第 35 章 他自己赌就好不35（1/2）

舒清晚觉得有些好笑。</p>

其实已经蛮久,没有长辈这样关注过她的情绪。遑论是这种细枝末节的、朋友之间的攀比问题。</p>

很小的时候，舒母问她想不想要弟弟。</p>

她摇头。</p>

舒父替她翻译：“她当然想要了。这么小的孩子，什么都不懂。”</p>

后来,趁着舒父不在,她执着地表达自己的意思，被舒母骂了一顿。才知道,原来他们心意相同。</p>

舒嘉越还没断奶的时候,她接过妈妈递给她的一只鸡腿。</p>

想起什么,小女孩怀着不安,仰头问舒母,等舒嘉越长大后，鸡腿还会是她的吗？</p>

舒母笑说：“到时候你都多大了，还吃什么鸡腿。”</p>

没有正面拒绝,委婉地告诉了她结果。</p>

她的不安没有被安抚，反而加重。</p>

他们从来不会正面承认自己的偏待。</p>

而到现在，舒母与她，也会正面激烈地交锋，因为她的棱角越来越分明。</p>

那是一个她想逃离的地方。</p>

却原来不是她真正的原生家庭。</p>

舒清晚打开两个保温桶。</p>

一个里面是汤，闻得出有加了药材的味道,带着点苦。一个里面是各式的菜肴。</p>

她准备将盖子盖上,放回原位。被闻到味道而来的梁初楹拦住，“要不我们吃一点？”</p>

她怕自己做饭的话又变成给舒清晚投毒,心虚道：“靠我的话，你都快被我养死了。”</p>

舒清晚笑笑，松了手,将东西给她。</p>

恨不恨的谈不上。</p>

于她而言,覃漪只是萍水相逢。读出对方意思的时候,她只是了然，也保持起距离，不再过多接触。</p>

或许也曾难受过，歆羡过。但不过春水了无痕。</p>

覃漪送的那对耳环，都不知被收纳师收到了哪个角落里，她连带都不曾带走。</p>

她可能不会再回北城。若他们不曾在这里出现，她与他们不会再见面。</p>

世间缘分，有时候挥手即散。</p>

回到屋里，舒清晚看起了电脑上的一些资料。她有个继续深造的想法。</p>

梁初楹拿了个碗，将饭菜都放好，拿过来诱惑她吃。</p>

舒清晚接过来，和她商量着一些问题。</p>

……</p>

傍晚的时候没有什么事，舒清晚倒完垃圾，会顺便喂下楼下的流浪猫。</p>

她蹲在草丛旁边，刚将一只猫猫吸引过来，旁边忽然也蹲下一道身影。</p>

她的动作微顿。</p>

猫咪试探性地伸了下脚，她继续勾引它过来。</p>

林稷年带了些猫粮，分给她。</p>

女大避父，舒父避得很主动，她已经很久没和舒父有过这么近的接触。</p>

以及，亲子行为。</p>

舒清晚喂着猫，担心吓走好不容易勾引过话也轻声。</p>

“我不会有你们想象中的女儿那么好。”</p>

论见识，论交友圈，论某些高级艺术的能力，她当然不及林馥一。</p>

她想起</p>

之前林稷年说的话——确实是个很大的动荡。</p>

单是将林馥一和舒母放在一个画面框里，</p>

就已经不可思议。</p>

所以她都不知道他们现在这么执着的原因。</p>

林稷年摇头，</p>

不认同她的说法，</p>

“只要是我们的孩子，</p>

我们就已经会爱你。不需要你有多厉害。”</p>

这句话有点无脑的荒谬。</p>

舒清晚偏头看了他一眼。</p>

“对不起，将你带到这个世界上来，没有经过你的允许。带到世上以后，还将你弄丢，没有好好地照顾过你一天。”</p>

虽然身居上位，平日里被很多人阿谀奉承惯了，可他身上没什么不可一世的傲气，也会同孩子道歉。</p>

舒清晚动作一顿。</p>

她早已习惯另一种说辞。将她带到这个世界上，抚养她长大，就已经是她一辈子都亏欠的养育之恩。</p>

她垂眼看着猫咪，看着它安静地吃着猫粮，好似无忧无虑。</p>

无尽的埋怨、怨恨冲涌上心口。</p>

她原来也不是圣人。</p>

“我和妈妈都很想弥补，我们都放心不下你。”林稷年道。他试图和她拉近点距离，为此绞尽脑汁，“其实我们不是没有说过话，你在妈妈肚子里的时候，我经常和你说话，你会踢妈妈的肚皮回应我。那时候工作很忙，你又半夜不睡，所以我们经常在半夜里还在聊天。”</p>

舒清晚：“……”</p>

很新奇的说法。</p>

她和舒父都没有过这么温馨的对话。</p>

“那时候我并没有想到，会让你自己长到这么大，而我们都不在你的身边。”</p>

舒清晚不想再听，她不想听到太煽情催泪的话语，而林稷年有所察觉，他顿了顿，止住了话头。</p>

“如果你同意，我们想去找你现在的父母，和他们说这一件事。”</p>

他们早该过去，只是现在舍不得离开她身边。每一次跟她碰上，说上几句话，他都觉得珍贵难得。</p>

“你们不会舍不得林馥一？”</p>

“晚晚，这是一场错误，我们想纠正。”不是舍不舍得的问题。本就该如此，总要狠下心。</p>

之前的犹豫对她而言是一种伤害，他们倾注在林馥一身上所有的心血也是。</p>

设身处地想想，他都会觉得难受。</p>

那次视频之后，他当然知道林馥一很难面对。家里阿姨说，她下班后不知去了哪里，很晚才回来。</p>

可是总要面对事实。</p>

这只猫吃饱了，飞快窜离，别的流浪猫毫无踪影。</p>

舒清晚准备回去，对于他说的事情，不置可否。</p>

她垂下眼：“她不想认我。”</p>

哪怕是曾经。</p>

就和弟弟还没出生时一样，舒母心里的天平就已经不在她这里。</p>

不敢过去打扰他们的覃漪紧捂住嘴巴，痛哭出来。</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