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21 章 【我们分手吧】21（1/2）

林桉进来时,林稷年没有收起桌上的资料文件。</p>

林桉的视线从上面淡扫过一眼。说起了一个案子的相关情况。</p>

这是林氏近来最要紧的一件事。</p>

他们这次亲自前往澳洲，就是为这一桩并购案。</p>

顿了下后，他的目光落到林稷年桌上的那些材料文件上面，道：“在看她的资料吗？”</p>

林稷年：“嗯。”</p>

林桉不知在思考什么,淡声道：“我也可以跟您讲讲。”</p>

林稷年愣了下,“什么？”</p>

“如果您能懂,什么是‘所有的资源都在向另一个人倾斜’的话。”</p>

林稷年看着他，他也与父亲对视着。</p>

这句话是什么意思,林稷年突然就懂了。</p>

林桉接着道：“不过我觉得,两家的身世牵扯,于她而言也是一样。都是‘所有的资源只向另一个人倾斜’。”</p>

她什么都没有。</p>

所有人都不在偏向她。</p>

不管是在成长还是在后来各项资源的获得上，全都是一样。</p>

直观、如炬。</p>

林稷年的心里仿佛直接被一块重石压下。</p>

他手上所得到的资料里,每一个阶段的每一张照片她都是那么精致可人,所获得的成绩优异。这么好的小姑娘，她的养父母为什么不疼。</p>

他不太能想象这一句话。</p>

那她拥有的到底得少成什么样。</p>

林桉满脑子都是那晚上她突然难以抑制的失控。几乎叫他沉默。</p>

也在昭示着他们的过分。</p>

“不管您和母亲是如何打算的,馥一的安排如何,我都想将清晚接回来。”林桉径直道。</p>

他被作为长子培养,也是林氏的继承人。</p>

他真的想做,自然不会有什么做不到的。</p>

林稷年深叹一声，“你给我们一点时间。现在她暂时还是好好的，我想让你母亲自己想清楚。她舍不得的，得由她自己去挖掉那一块心肉。”</p>

他没有打算不要自己的孩子。</p>

舒清晚现状安稳,他便只是想给覃漪一点时间。</p>

至于他,所有的迫不及待都已经在那一束花中显现。</p>

林桉这才知道他的想法。</p>

他若是这样准备的,他们也更能接受。只要知道有这个打算就好。</p>

而且,他知道,父亲很爱母亲,甚至胜过于爱他们。</p>

他颔首，又问：“馥一那边，您有什么安排？”</p>

“当年是抱错，我们想要回自己的孩子，自然也要将人家的孩子还回去。”</p>

他们养育她多年，将她养得很好，履历优秀，成长也顺利，自信耀眼。他们做得已经足够多，接下来的路只能靠她自己去走。</p>

他们待她，倾尽心血，也并无亏欠。</p>

林馥一端着东西走到门口，刚要敲门，被他们的谈话声打断。</p>

她轻垂下眼，听着里面父亲在说话。</p>

“她已经成年，受家庭的影响不会太大。她的生活还是她自己的。”</p>

她神情有些低落发闷。</p>

虽然已经是近在眼前的事实，但还是会有些让人难过。</p>

要不是那场意外变故，父母会一辈子做她的领路人和避风港。她不至于被迫独立。</p>

即便她自己会长大，但和那种有依靠的感觉并不一样。</p>

在象牙塔里待久了的公主，不太适应外面猛烈的阳光。</p>

她轻轻吸了口气，觉得现在进去也不大合适，便转身离开。</p>

阿姨做了点易消化的夜宵，她怕林稷年晚上光顾着应酬没怎么吃，原本准备端上来给他的。</p>

书房里，林稷年点着林桉：“你们少去妹妹面前晃，别惹她生气。”</p>

他明显是知道他们兄弟俩的行为。</p>

林桉：“……”哦。-</p>

情人节那天，容隐还在国外出差。</p>

他的消息和他的礼物一起送了过来。</p>

【先拆今年的。】</p>

【明年的现在着急什么？】</p>

他没有接她那天晚上的那句话。</p>

舒清晚只是轻轻勾唇，指尖接过杭助理送过来的东西，放在了一边。</p>

今晚的餐厅也已经定好。</p>

——是北城很出名的一家，高楼的位置，离星辰都近。</p>

容隐给包了场，应该也有一些节日的准备，杭助理负责接她过去。</p>

但她的兴趣不大。他不在，一个人去那用餐并没有什么特殊。</p>

她让杭助理回去休息，没准备前往。</p>

今天是节日，北城四处都可见相关的氛围。</p>

鹿苑也没有单着，她爸妈专程来北城陪她。催婚在催着，但宠女儿也是在宠着。</p>

他们准备去一家餐厅吃饭，知道她男朋友出差，鹿苑喊她一起，鹿妈妈也在电话旁边唤着。但舒清晚依旧婉拒，没有去打扰。</p>

情人节，男朋友却不在，她倒是不觉得落寞，这也就是寻常的一天而已。</p>

闲来无事，她去了趟京大。</p>

没开车，坐了很久的地铁过去。一开始地铁上很多人，到后面车厢逐渐空下来。</p>

她有段时间没回去了。</p>

一批人在毕业，一批新生在入学。</p>

京大里永远都是朝气蓬勃的少年。</p>

当年她入学的时候，是自己来的北京。</p>

落地之后，她望了一眼又大又充满现代化的机场，迈上这座城市。</p>

当时年少，对前路未知的一切都充满了勇气与热情。</p>

现在成长，变得成熟，反而少了几分无畏。</p>

她在这里上了四年学，她爸妈一次也没有来过。</p>

不过这里的很多地方，倒是都有她和他的回忆。</p>

比如在一起后，偶尔她去柏悦苑，他的车送她回来，都是停在那一处。</p>

还有他来看她主持的晚会、吃完饭后陪她回来，会一起在那边散会步。</p>

宿舍楼下，深夜无人时，他们在那悄悄接过吻。隐约有脚步声响起，她脸颊红透，匆匆忙忙放开，往后退了一步。他气定神闲地看着她掩耳盗铃。</p>

她毕业那会儿，拍毕业照时，他穿着一件白衬衣，没系领带，西装随意地挂在臂弯，眉宇如星，与本该看镜头的她对视。</p>

……太多了。</p>

他穿透了她的整个青春。</p>

并且在她那个年龄还不知道该如何为未来着力的时候，他帮着她画好轨迹。</p>

没有他，长不成今天这样耀眼的舒清晚。她会走另一条更弯更长的路，到达另外一个终点。</p>

她第一次主持晚会，他坐在台下，她遥遥望着他时，就在想，有朝一日她一定会和他热烈地相爱。</p>

她仰头望着他，高不可及，可是坚信自己一定会将星辰摘入手中。</p>

直到几年之后，当年那个充满信心的舒清晚，终于落败。</p>

或许是因为现实距离确实遥远。</p>

或许是因为对方是谈微。</p>

这座学校到处是回忆的痕迹。</p>

她安静地逛了一遍。中午在这边吃了顿饭，直到傍晚才回去。</p>

晚上，容隐给她打了一通电话。应该是终于抽出空来，他们也得以聊了会儿天。</p>

“怎么不去餐厅？”</p>

话筒里还传来他的指尖翻阅着文件的声音。</p>

“一个人去没有意思。”她懒懒地往床上趴。</p>

容隐勾了下唇，“那等下次再一起去。”</p>

“你吃饭了吗？”</p>

他没有马上回答，看了眼手表，应该是在回忆。</p>

舒清晚一下子就猜到肯定没有，“快点去吃饭。晚上也不要熬太晚。”</p>

她知道他那边的忙碌，而他一忙起来兴许就会到很晚，然后第二天依旧早起。</p>

设想了下他现在的压力和忙碌，她都觉得沉重。</p>

挂断电话后，她握着手机静了一会儿，才起来去做点东西吃。</p>

她也忘了用餐。</p>

跟他打电话的时候情况还是好的，但是凌晨的时候，舒清晚的胃部传来一阵一阵的绞痛。</p>

她肠胃不太好，最开始和他在医院遇到的那次就是急性肠胃炎。平时偶尔也会不舒服，但没有再那么严重。</p>

而今晚，来势汹汹。</p>

她按了按胃部。</p>

都说胃是情绪器官，也不知道和她近日的情绪是否有关。</p>

喝了点温水，还是全都吐出来后，舒清晚下楼打车去了医院。</p>

胃绞痛，疼得她脸色发白。</p>

但去趟医院就能解决的事，她也觉得是小事，没跟他说。</p>

也没有跟父母说。</p>

在北城多年，她好像已经习惯了不管大事小事基本上不会再找父母。</p>

有时会找他，有时会自己独立撑起。</p>

而她想，自己能独自撑起的事情，已经越来越多了。</p>

外面从晚上开始就在下雨，好在不算特别大，不会妨碍出行。</p>

舒清晚去挂了个急诊，本就很白的脸上更加发白，脸色很差。</p>

她自己处理着，看着病。</p>

到后面，自己坐在那打着吊瓶。</p>

时间已经很晚，今晚的急诊不是很忙，也渐渐归于安静。</p>

在这片安静之中，外面突然传来动静的声音也很明显，舒清晚坐在角落里，抬眸看了过去。</p>

看清来人时，眸光轻动。</p>

林馥一深夜突然发起高烧，林稷年他们送她来医院。</p>

林桉和林檐都在，全都一起来了。</p>

她身体很弱，经常会出各种各样的小毛病，每次都不一样。</p>

这次一下子飙起高烧，深夜搞得家里人仰马翻。</p>

舒清晚没想到会这么巧地遇到。她远远地看着，林馥一被一家人围在中心。</p>

印象里，舒父舒母已经很久没有陪她去看过病。上大学后肯定没有，高中的时候她住校，同学陪她去过几次。再往前，也没什么记忆。可能是忘了，可能是没有。</p>

更不用提，这样众星拱月式的呵护。</p>

很快就有因为林家而专门赶过来的医生负责接待看诊。</p>

林稷年在和医生交谈着林馥一的病情，神情严肃，可能还有一些别的问题。</p>

旁边有人端来温水，林檐随手接过来，端到林馥一唇边，喂她喝了两口后就拿在手里。</p>

林馥一坐在椅子上，脸颊烫得发红，很累地闭着眼靠在覃漪怀里。</p>

所有事情都会有人去做，她不用去管。从小到大生病就是她人生中为数不多的磨难。</p>

舒清晚看着他们对她呵护备至。</p>

突然觉得自己一个人来看病、输液是有些孤零零了。</p>

她收回了目光，没有再关注。</p>

想起了她跟容隐第一次在医院相遇时，那时她对这边的医院还不熟悉，加上那晚上医院很忙，她一边忍着疼痛一边自己奔波看病。</p>

而他捡起了她这个可怜兮兮的小女孩。被折腾了一晚，遇到他后，她一下子就被安排得很妥善。</p>

解决掉疼痛的那一刻，她仿佛重获新生。</p>

后面她想找机会跟他道谢的，却很久都没再见过他的人。</p>

有知道的人同她说：“容先生，很不好见的。”</p>

她意识到，原来见他是有门槛、也有条件的一件事。</p>

他们之间，是相差着鸿沟的。</p>

在一起后，有一次她也是深夜胃疼，家里只有他们两人。她想忍一忍，看能不能忍过去，容隐拧着眉，将她拎来了医院。</p>

一针的功夫，免去了她傻兮兮想忍上不知道多久的疼痛。</p>

打完针后，她投进他怀里睡着。因为疼累了，原本只是想靠一下，却一不小心睡熟了。后面容先生将她抱回去的时候，她想他的脸色应该很是一般。</p>

因为胃疼了几次，按照医嘱，容隐给她预约了做胃镜。</p>

一开始还不知道它的威力，一不小心搜了下后，她恨不得退缩。</p>

但容隐没让，检查肯定是要做，他也早就看她那个胃不顺眼。揉揉她的头，嗓音懒懒：“做完就答应你一件事。”</p>

舒清晚立马没了意见。</p>

容隐的一件事，那可不是随便的一件事。</p>

做胃镜还需要陪同者，那天他推了一个会，去做她的家属。</p>

她年纪还轻，但是陪在她身边的已经不是爸爸妈妈，一直都是他。</p>

泪意上涌，很突然的，一下子就要崩溃决堤。</p>

她想起了对她很好的那个人。</p>

舒清晚知道他现在的压力。家族里会给他施压，可能多方都在给他施压。</p>

他那么厉害的人，如果不是压力堆得太大，他不至于像这样分身乏术。</p>

她也不愿意他再为难。</p>

而且，对方是谈微。</p>

他占据了她的青春，但谈微可能也盛满了他的青春。</p>

这一条路也不是太坏。</p>

她已经想了很久。</p>

只是在这一刻突然落下决定。</p>

她当然舍不得。</p>

这只是一场联姻。</p>

但他也不会和她结婚。</p>

护士注意到了情况，以为她是病痛难受，不忍地递来了纸巾。</p>

她弯了下唇，声音嘶哑：“谢谢。”</p>

她有些感激。可能在脆弱孤单的时候心里更能放大这些小小的善意。</p>

舒清晚从包里拿出手机。</p>

点进微信，点进置顶的信息框，敲出一行字：</p>

【我们分手吧。】</p>

指尖停顿两秒，她点了发送。</p>

是她劝他去睡觉的，这个点他也还不会看到信息。</p>

舒清晚看着吊瓶上的滴液，一下一下地滴落。</p>

明明仰着头，却还是逼不退泪水。</p>

即便知道会有这一天，也还是很难面对与接受。</p>

在这几年的青春里，她只有他。仰望着他，朝他奔跑，她真的很喜欢他，所以满腔孤勇，飞蛾扑火似的飞奔向他。</p>

多少有些不顾一切，不念后果。</p>

其实一开始她又何尝不知道没有结果？只是还是想爱他，想被他爱。</p>

而她也得到了。</p>

哪怕只是这一小段旅程。</p>

可能情绪太激涌，冲得头昏脑涨。</p>

她一个人在这边打着吊瓶，看上去状况也很不好，护士一直留心关注着。</p>

见她吊瓶打完了，而她还望着在出神，心道自己果然留意得没错。连忙走过去提醒，要给她拔针。</p>

覃漪搂着林馥一肩膀，就陪在她身边，让她难受得能靠靠。</p>

虽然见了医生，但他们还是难掩担心。</p>

忽然听见声音，她望过来，却是猝不及防地看到了人。</p>

覃漪完全没想到会在这里看见舒清晚，眸光遽然一颤。</p>

她的心口刺痛了下，立即就要走过去：“清晚——”</p>

林馥一好像意识到了什么，她反手便抓住了母亲的手腕，“妈……”</p>

她的眼里包着泪，望着覃漪。</p>

而林稷年他们也顺着这一道声音看了过去，脸色均是一变。</p>

覃漪没有顾林馥一，直接小跑过去，步伐匆匆。</p>

舒清晚的脸色很差，唇瓣几乎没有血色，她在拔针。闻声，下意识抬眸。</p>

覃漪只是看见这一幕，心口直接被一把攥紧。</p>

“怎么在医院？你生病了吗？”她着急地问出口，想凑近她。</p>

舒清晚手里拿着一袋药，刚准备问下医生问题。</p>

被叫住得突然。</p>

原本准备自己悄无声息离开的，没想到还是被发现了。</p>

她摇摇头，很轻声地回答：“没什么事，已经好了。”</p>

覃漪回头去看给她看诊的医生，“她怎么了？生的什么病？”</p>

“肠胃炎。”医生还不知道刚才在照顾那边病患的人怎么会突然跑过来，有点莫名。</p>

深夜肠胃炎。</p>

覃漪也没有看见她身边有人，她是自己一个人来的。</p>

而舒清晚没有在意，问起了医生几个注意事项。</p>

覃漪握住了舒清晚的手，心脏上仿佛有针在戳。想做什么，却无从做起，只能很无力地问说：“现在还疼不疼？”</p>

林馥一咬住唇，遥遥望着。不知道是因为发烧还是泪意，眼眶全部烧红。</p>

没有想过，会是自己见过的人。</p>

“没什么事，打完吊瓶了。”舒清晚安抚着她放心，就跟寻常偶遇朋友一样，还不是关系很亲近的朋友。只颔首道：“我先回去了，你们忙。”</p>

覃漪哽得说不出话。</p>

他们忙，他们在忙什么？是在给另一个孩子看病。</p>

刚才她就一个人在另一边看着他们陪着馥一看病问诊吗？</p>

“晚晚，等下……”</p>

她的眼泪直接掉出来，一行接一行。</p>

“我已经没事了。”顿了一下，舒清晚说：“我现在只想自己一个人待会儿。”</p>

这句不是推脱。她现在确实只想一个人静静。</p>

覃漪的脚步被迫叫停。</p>

舒清晚一边往外走，一边低头拿出手机打车。</p>

这些对她来说，可能都是很寻常的事情。</p>

林檐刚才在旁边停住脚步，不知所措地不好靠近。见状，这会儿快步追上来，林稷年也推了他一把，示意让他去。</p>

他的语气不容置喙：“我送你。”</p>

舒清晚微顿。她没有停下叫车的动作，“不用的。我没有什么事，不用担心。”</p>

很熟悉的话。</p>

她强制在推远、保持距离。</p>

林檐拿着车钥匙，“我跟州越好歹也有合作。送你一程不算什么。”</p>

他的态度很强硬，但舒清晚还是没有接受，“真的不用。”</p>

她的情绪很差劲，加上疲惫，没有再纠缠下去。</p>

拒绝得果断而强硬，自己便往外走。</p>

外面的雨停了，她不用再撑伞。</p>

但整个世界都还是潮湿的。</p>

打车软件上等了一会儿，也没有叫到车，舒清晚索性按了取消。</p>

她想自己走一会儿。</p>

林檐没有回去，跟在她身后，保持着远远的距离。</p>

林稷年在问他情况，一条消息接一条消息地来，可见焦心。</p>

他敛着微漠的眉眼，摁着手机：【我跟着她回去，放心。】</p>

夜色蔓延整个天际。</p>

舒清晚静静走着脚下的路。</p>

这条路她很熟悉，也知道回家的路线。</p>

脑袋里想了很多事情。有过去，有对他看到那条信息后反应的猜测，也有未来。</p>

她也不知道她会拥有一个怎样的未来。</p>

这一段没有结果的路，确实是做到了——让她毕生难忘。</p>

夜色很深，她独自一人走了很远。</p>

林檐没有打扰，只是远远跟着。</p>

他看得出来她身上所笼罩着的很深的难过。</p>

也不知道该如何插手。</p>

最终只能归于沉默。</p>

舒清晚没有去想走了多远、还有多远到家，她现在只是想自己走一会儿，让自己放空一下，安静地去想会儿事情。</p>

在走完一处很长的台阶时，她抿了下唇，在倒数几级台阶上坐下。</p>

林檐脚步一停。</p>

她双手抱膝，安静地将头埋进了膝间。</p>

浓墨般的夜不见星光，也将她裹进其中。</p>

作者有话要说</p>

动手开虐，都别跑～</p>

大家多多评论，厘厘多多加更ovo</p>

感谢在2024-06-0221:31:06~2024-06-0306:37:01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p>

感谢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阿荼不是阿茶20瓶；love-countdown16瓶；钰珩13瓶；喜欢猪肉的芒果酱5瓶；逗逗逗逗不是怡宝、zhenxling、有点年纪的小孩、一池星光、柒柒、nuxe、70396456、盈盈呀～、南晞、小沈困困困、luckygirl??、不吃柠檬、kee1瓶；</p>

非常感谢大家对我的支持，我会继续努力的！ 林桉进来时,林稷年没有收起桌上的资料文件。</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