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1章 依附根而生的蛊(1/1)
“爹,您不管儿子了?” 莫泉寒如遭雷击,他帮他完成了事,他就这么把自己给丢了? “丞相府不养闲人,此事也是对你的考验。” 莫无暨厌恶的走出去:“能办妥,你就是为父的好儿子;若不能,为父养你也无用,你也别怪为父狠心!” 莫泉寒脑袋里面訇然作响,父亲不要他了…… 他替他做事,冒着被杀掉的风险,一句轻描淡写的考验,连句解释都没有,就这么把他给扔了。 莫泉寒浑身发冷,宛若处于冰窟当中。 不,不行。 他必须想个办法自救,他还年轻,不能死! 打定了主意,莫泉寒似是想起什么,瘸着条腿,跌跌撞撞的往外跑去。 …… 东宫很大,尤其是颜辞过来之后,特地向外扩展了几个殿,是以后院面积不小,可容纳性强。 百里闻是单独住在一个院子里的,并且有一个富有诗意的名称:拂碧居。 颜辞晃到里面的时候,百里闻正脱了衣服上药。 他的身材和脸蛋极不匹配。 倘若穿上衣服的百里闻长相乖巧眼眸微圆,看起来就像只人畜无害的小白兔。 可一旦失去了衣物的遮掩,劲辣的肌肉包裹住筋脉,一举一动都是难训的野性。 百里闻上药上的好好的,冷不丁余光瞥见个人影站在门口,火速扯起衣服盖在胸口处:“殿下?大白天的擅闯男子房间,不好吧?” 他就说没有哪个刺客能轻而易举混到拂碧居来,这是被偷家的节奏。 “什么叫擅闯,整个东宫都是本宫的,你也是本宫的。” 难不成她现在连逛自己家院子的权限都没有了? 颜辞抬头望天,她最近是不是对他们太过纵容,一个两个都想着把自己往外赶。 “话是这么说的没错,但你此举仍是不妥。” 百里闻动作迅速的穿好衣衫后,才正眼去瞧忧伤以终老的颜辞:“殿下可是哄好人了,跑到我这里来干什么。” “哦,他把本宫赶了出来。”颜辞耸耸肩,一屁股赖到了百里闻的床上,躺着不再动弹。 “……殿下刚才还说整个后宫都是你的,现在却被一个外人赶了出来,脸可疼痛?” 颜辞对他的质问充耳不闻,裹着他的被子化身为大胖虫子,一个劲儿的蛄蛹。 当她第八回从床里滚到床外时,百里闻终是忍不住扶额:“殿下,您今年已经双十了,不必再像个孩子家家的。” 一国储君拱在面首的屋子里撒泼,要是被人传出去,不得笑掉大牙。 “本宫没长大。”颜辞从被子里探出个脑袋来看他:“本宫不承认。” 百里闻安静了一会儿。 他总是拿她没有任何办法。 房间里安静的只剩下两人交错起伏的呼吸声,最后还是颜辞率先打破了沉默:“阿闻今日,为什么不杀了奚挽玉?” 百里闻一副果然如此的表情:“殿下腻了?” “暂时还没有,但是本宫估摸着应该快了。” 她有几斤几两,自己清楚的很。 “殿下,奚挽玉和别的玩具可不一样,你就算是腻了,也别杀他。” 百里闻挨到了桌子边,给她处理朝服上的血迹。 “为什么?”颜辞不明白:“本宫把他给杀了,阿闻不是应该高兴?” 他不在乎她了吗。 “殿下可知我为何没有给奚挽玉下当即致死的药物?” 百里闻捏着朝服仔细寻找,一边抽空提了个问题。 “不知道。” 颜辞在他跟前从不弯绕,有也懒得去猜。 反正他舍不得难为她,到最后还是会选择告知。 百里闻就知道她会这么讲,没好气的瞪了她一眼:“记得我以前跟你讲过,情根种与一龙蛊相互牵引的事儿。” 颜辞抱着被子想了半天,脑干就跟被人挖空了一样,什么都记不起来。 百里闻也没指望她能对自己的身体上点什么心,兀自在心里给她教训了一顿,道:“从上回长垣说他蛊毒发作时,我就盯着他了。” “但一直不好下手,直到今日才寻得个机会。” 他把朝服放到边上,从一堆瓶子里拿出来个最奇特的,又找了个罐子过来:“手给我。” 颜辞伸给他一根手指头。 百里闻用针戳出来一个洞,挤出点血到罐子里。 又从瓶子中取了一滴出来,捧着罐子来到床前:“看看。” 罐子里两滴血各自分布在边缘,中间隔了个很大的空隙。 一开始没什么变化,到了后面,颜色较深的一方像是觉醒了灵识,自动靠近浅色血液。 深色的血被浅色的血完全吞噬,最后两者融为一体。 “情根种只和龙蛊会产生反应。” 颜辞看得入神,百里闻收起罐子,有规范的收到架子一角。 “从他的血会和你的血相互融合,以及你对他与旁人都不同的样子上来判断,他体内的那只蛊,就是龙蛊。” “不同怎么了,本宫喜欢谁的时候,就会对谁不一样。” 颜辞望着手指头上的洞洞,有点伤心。 阿闻当真不在乎她了,那么长的针啪一下就戳了上去。 “那你会想他吗?” 百里闻给她的手塞回被子里。 “会。” 颜辞大方承认,真的会想,就比如现在。 “你以前喜欢的东西,你会不会想?” 百里闻继续举例。 “不会。” 颜辞又开始蛄蛹,一时间分不清她是人是虫。 百里闻不管她,任由她滚了满床。 “药王谷中有记载,情根种和龙蛊本为一体药材。” “男为根,女为蛊;男为主,女为仆。” “蛊会受根诱惑,只有吸取根的养分才能心安,同时根会包庇蛊,相互激活之后,根在蛊在,根亡蛊灭。” 颜辞听了半天,懂得了他要表达的意思:“阿闻的意思是,奚挽玉体内的蛊是龙蛊?” “对。”百里闻颔首:“这是药王谷中最古老的记载,本来我也以为只是传说,毕竟龙蛊栽培困难,除了开谷谷主之外,再没人能培养出第二只。” 蛊依附着根么。 颜辞记起那日在马车内,奚挽玉迫切的吸取她血液时的模样。 那时她以为他是被下了药,却不想其中还有这样一段讲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