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章40（2/2）

两人莞尔而笑，幻空大师亦笑道：“什么师叔师兄，在我们佛家看来，都如同老僧的法号一样——如镜花水月般的虚‘幻’，统统都是‘空’。抱一，你们三人相识在先，你不要执着于称呼，还是喊他们为大哥吧！” 魏徐二人又在普航寺停留了七日，将秘笈中的文字全部记熟，并听幻空大师逐一解释，均觉受益匪浅，似乎在一夜之间便脱胎换骨，如同一个登山者，突然登上了一架天梯，视野豁然开朗，窥见了前所未见的高远境界。</p>

幻空大师见他两人各有所悟，内心深感宽慰，捋着花白的长须道：“玄成，懋功，为师和你俩相处时间虽短，但对你们的性子却了解甚深。玄成虽然年长，但性子耿直，直则易折，圆则能通，望你记住这个圆字。懋功性格沉稳，有情重义，夫重情者，亦容易为情所累，关键要记住一个辨字，带眼识人。”</p>

魏徵字玄成，徐世勣字懋功，二人既拜幻空大师为师，老和尚也就不再见外，直呼其字了。</p>

魏徐二人齐声应道：“徒儿谨遵师父教诲！”</p>

“另外还有一事，先祖子房公数十年宦途，之所以在汉初的腥风血雨中，能够游刃有余，得以善终，全在于三个字……”</p>

幻空大师顿了顿，问道：“你们知道是哪三个字吗？”</p>

魏徵想了一下，答道：“识时务？”</p>

徐世勣亦答道：“没野心？”</p>

贺若抱一不甘落后，但又对历史掌故不是很熟悉，便笑着说：“太师父，我也有三个字——不知道！”</p>

幻空大师笑道：“抱一，你别插科打诨——玄成和懋功果然见识不凡，你们说的都各有道理，但为师要讲的，是另外三个字——知进退。审时度势，进退有道，收放自如，才真正是智者的生存之道。回想当年，为师没有给你爹传授进退之道，他才不知收敛锋芒，以致招来杀身之祸。这是为师此生最为后悔的事情，也是无法弥补的一生之痛。你们三人都要引以为鉴，不管任何时候，都要记住先祖的风范，为师的嘱托。”</p>

三人齐声称是。几番畅谈之后，不知不觉已经金乌西沉、霞光弥漫了。等到吃完斋饭，更是繁星挂满天穹，整座山峰都沉浸在静谧的夜色中。</p>

幻空大师带着三人来到寺门外，仰望着满天星辰，试图再度找寻“三星连珠”的神奇天象，却发现如水入瀚海，毫无痕迹可寻了。</p>

“老僧明白了，天机只能泄露一次，你们三个乃是棋局中人，当然不能旁观者清……”幻空大师若有所思，喃喃自语道。</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