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章35（2/2）

嵩阳县内有嵩山，嵩山又分少室、太室两脉，各有三十六峰。太室山，相传大禹的首位妻子涂山氏，在此生下儿子启，人们在山下建有启母庙，故称之为“太室”。太室山三十六峰的最高峰，名曰“峻极峰”，取《诗经》“峻极于天”的意思。贺若抱一的太师父幻空大师，隐居于“峻极峰”的普航寺里。 入了嵩阳，随着山势渐高，林木愈加繁茂，路边溪流急泻，云岚触手可及，就连横空飞过的禽鸟，其鸣声似乎都分外尖厉。</p>

随着山路越来越险，马匹已然无法行走，三人将马寄在农舍，步行上山。</p>

往上走了几里路，徐世勣忽然停下脚步，伸手一指道：“到了！”</p>

徐世勣和贺若抱一抬头望去，见一古刹屹立于前方坡地边，虽是不大，但宝相庄严，周围云雾缭绕，牌匾上写着四个大字——普渡慈航。</p>

贺若抱一感到一阵激动，复一阵忐忑。他对于这位素未谋面的太师父，心里充满了好奇。</p>

三人前后跨入寺门，魏徵忽地嘘了一声，指了指院内，压着嗓子道：“情况似乎有点不对劲。”</p>

寺院内，两个僧童躺在地上一动不动，只有眼珠在愤怒乱转，显然是被人点了穴道。</p>

三人无暇理会，蹑手蹑脚过了穿堂，来到正殿前。殿门紧闭，遂从门缝里望进去。</p>

大殿内的地面上，盘膝坐着两个人，一个是耄耋之年的老和尚，另一个是五六十岁的虬髯客，两人面对着面，隔着一丈之远，各自闭目疗伤。两人的头顶上，都冒起了若有若无的白烟。</p>

贺若抱一惊得眼睛都瞪圆了，差点失声叫了出来，那个虬髯客，竟然是他</p>

的爹贺若弼！爹不是被隋炀帝杀掉了吗？怎么会在这里出现呢？</p>

徐世勣见他神情不对，连忙伸出手，掩住其嘴巴。</p>

半晌过后，虬髯客率先站了起来，哈哈大笑，向老和尚缓步走去：“师父，真是天意，我们师徒同时受伤，但我比你先恢复。我再问你一遍，归元心法在哪里？”</p>

老和尚捂住胸口，沉声说道：“你不是贺若弼，他是我的徒弟，我懂他的心性，他绝对不会下毒药、使阴招伤我，你到底是谁，为何假扮他？”</p>

虬髯客又笑道：“哈哈，师父，我不是你的徒儿是谁？我看你老糊涂了，竟然连徒儿都认不出来。”</p>

老和尚神色一变，道：“你……你是刘黑闼！”</p>

虬髯客止住笑，讶然道：“你说什么？”</p>

老和尚道：“你瞒得过别人，瞒不了我。你是刘黑闼，我认得你的笑声。”</p>

虬髯客道：“既然被你猜出来了，我也不怕承认，没错，我是刘黑闼。师父，大师兄是你徒弟，我也是你的徒弟，可你为何如此偏心？你对贺若弼倾囊相授，他凭着从你手上学到的归元心法，纵横天下，拜将封侯。但你对我呢？一心藏私，处处保留，只给我传到第四重，这到底是为何？”</p>

老和尚说：“你大师兄虽然脾性暴烈，可心里坦荡，为人耿直，对为师更是从无二心。而你呢，生性阴鸷，野心勃勃，做事不择手段。当年我好心好意传你武功，哪知你居心叵测，竟三番两次私闯我的禁室，窥伺我的武功秘笈。正是因为你行为不端，我才将你逐出师门……刘黑闼，我不慎中你圈套，自然无话可说，但心中有一疑问，你可否给我说个明白？”</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