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章 联姻（1/1）
“诸位贵客齐聚此处，是朕以及星海皇室的荣幸。来，举杯畅饮！”君皇如此道，声音如洪钟，自带威严。 “我等之荣幸！”众人齐声，仿佛提前训练过一般。 大家举杯共祝，饮尽杯中酒。 煊默轻轻摇晃手中的琉璃杯，蓝紫色琉璃，在殿内烛光的照射下，仿佛置身大海，瑰丽奇异。杯中酒，散发的气味，不那么浓烈，很好闻。她轻抿一口，红唇沾染上水泽，给她增添了一份独特的韵味。 上好的秋酿，味甘回甜，不似烧酒的浓烈，也不似汾酒的醇厚，反而带着一股露水的清甜，还夹杂着花香，让人回味无穷。 “想必这位，就是煊默姑娘吧？” 突然被提及名字，煊默略微吃惊，抬眸望去，高台之上，眉眼带笑，秋波荡漾。 煊默起身，双手抱拳，“回贵妃娘娘，正是在下。”她行了个武者之礼，以示恭敬。 “果然，是个不错的好孩子！” 煊默心中腹诽，这是如何看出来的？ “贵妃娘娘谬赞。” “你如今，年芳几何了？” “十七，马上十八了。” “可有婚约？” “没有。” 煊默回答完，心底冒出一分疑惑，这贵妃，有些八卦哎！ 一时间，一些不知是何目的的目光，投射而来。煊默察觉，但神色依旧如常。 高台之上的贵妃，转身看向君皇，两人相视一眼，眼里是笑意。 煊默看到了，心底有不祥的预感。 果不其然！ “本宫有个儿子，刚满二十，虽不是天人之姿，亦是人中龙凤，与姑娘甚是相配！”她说得那么坚定，似乎煊默必然会成为她的儿媳一般！美丽的面庞，始终挂着和善的笑。 “贵妃娘娘抬举，在下不过一乡野村姑，不敢高攀瑞王殿下！”煊默诚恳说道，语气中带着不容置疑。 “姑娘何必自谦？同代的才子佳人中，姑娘名声在外，配我儿，足够了！”最后几个字，似乎是从牙缝里挤出一样，但她的神色和语气，似乎并无不妥。 “贵妃娘娘，煊默乃一修行之人，自由散漫惯了，实在难堪大任！” “嫁入皇宫，你亦可随心所欲，做自己。” “那敢问娘娘，瑞王是否也会如您所想，允许自己的妻子，不尽妻责，不生子？” 一时间，殿内陷入一种微妙的氛围。 杜贵妃的脸色，有了变化。她怎么也不曾想到，眼前女子不卑不亢，丝毫不犹豫？她说出的话，简直震古烁今！哪有女子嫁人，不孝敬公婆，不侍奉夫君，不生儿育女？这些都是，为人妻子之本分。 殿内很多人的想法，亦如此！ 煊默不管他们做何想，一开始，她就已经委婉拒绝了，是杜贵妃，一再逼她，就别怪她令她下不来台。 “本王允许！”一道响亮，从殿外传来。 众人循声望去，身着黑金长袍，腰间一块方形玉佩，俊色冷容之姿的男子，大步走来。 “儿臣来迟，父皇母妃见谅！” 煊默瞥他一眼，这样的男子，她是绝对看不上的。 她又望向高台，君皇身侧的皇后，从始至终，她面色平静，端坐在那。不知为何，煊默从她身上，看到一份寂寥，心口有些郁闷。 “瑞儿来了，赶快入座吧！” “母妃，不急。”君瑞摆摆手，转身面向煊默，“姑娘，还未回答。本王许了，你当如何？”他的眼神犀利，紧紧盯着煊默，面容冷峻，浑身透露出一股不言而喻的威势。 煊默对上他的视线，心底是无语。自己已经那么明显地拒绝了，给个台阶，下不就行了，还赶鸭子上架，徒惹人生气。 煊默绕过桌边，走到瑞王面前，“那敢问瑞王殿下，您是否介意，自己的妻子心里有别的人？”她暗自窃喜，这个，任哪个男人都忍不了吧！ “不介意。既娶一人为妻，当爱之容之敬之。”他如是说道，言辞恳切。 煊默打量他，确认他说的不假，可与她，又有何关系？！ 瑞王走近一步，与她相隔很近，温热的呼吸扑散到脸上，她有些不舒服。 “敢问姑娘，还有何疑问？” “我……”煊默有些泄气，这些人，不上道啊！ “陛下，依本宫看，瑞儿与煊默姑娘，郎才女貌，实乃天作之合！”杜贵妃见儿子将人家姑娘问得一愣一愣的，也十分上道。 “朕看也是如此。扶风长老，煊默姑娘是你云苍宗的人，不如由你我做主，给两位小辈，缔结联姻之喜。” 闻此一言，煊默急了，望向对面的扶风长老。 落雪峰峰主扶风，看起来也才三十岁左右，长相英俊，肤色有些黝黑，穿着一身灰白衣裳，看起来清新素朴。 他的脸上，没有半分情绪，煊默不知他是否会应下？她是云苍宗弟子，婚姻嫁娶，师门做主，理所当然。可她与扶风长老，素无交集，只曾匆匆瞥过几眼，半分话都说不上。 联姻之事，抛开她的想法不谈，对星海皇室与云苍宗，乃至扶霜国都是极其有利之事！ “陛下，此事我做不了主，她虽是云苍宗弟子，但终究不是我落雪峰的人。” 扶风长老语气冷淡，但煊默很开心，这就够了！ 君皇心底腹诽：朕当然知道，她是浮生峰的人。可如今，浮生峰主不在，才敢趁机提及此事，你也是一峰之主，有何不能做主的？ 扶风榭看穿君皇眼底深处的谋算，心中冷笑。他的人，你也敢动，当真是不要命了！ “陛下，瑞王殿下，乃天之骄子，区区一个村妇，与之联姻，实属高攀！我想，煊默姑娘，必是乐意至极！” “陛下，沈姑娘说得对，小女也认为，这是一桩佳偶天成的好事！” “煊默姑娘，你说是与不是，得到瑞王这样的夫君，实乃三生有幸？” …… 望着这些人，皇后月黎心中冷笑，在这样的场合，威逼一个无依女子，当真是耻笑！ 陈雪等人，坐在一旁，神色冷然，这些人，过了！既然那么好，她们怎么不自己嫁过去？！ “陛下，可否容臣妾问她一句？”这时，沉默许久的皇后，开口了，声音婉转悠扬。 一时间，殿内鸦雀无声。 煊默抬眸望去，皇后娘娘，婉约端庄，美丽天成。 君皇瞅她一眼，掩去的眸光中，带有一丝不耐烦，遂即轻点头。 “煊默姑娘，你是否愿意，嫁入星海皇室，此生，再不能获得自由？” 那一刻，煊默从她的眸光中，看出一丝忧愁。 “姐姐，你这话，是对皇室不满，对陛下不满吗？”杜贵妃反问，一字一句将皇后推至，不敬皇室、不敬陛下的大罪。 然而，皇后连个眼神都没给她。 她有些气愤，美丽的脸庞，掺杂着复杂。她的余光瞥到瑞王，很快，掩去心中怒色。 煊默将一切收入眼底，敛了敛眸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