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无巧不成书（1/2）

阿绫见到这小瞎子后，顿时自信起来，鄙夷一眼，撇嘴道：</p>

“九曲巷傅家的，叫傅梨，父母早亡，跟着叔父婶婶讨生活……”</p>

在宁无心惊异目光下，阿绫挑挑拣拣将小姑娘的身世吐个大概。</p>

“传言，父母死后，仅有的微薄家产被抢了个精光。”</p>

“被好吃懒做的婶婶，染上赌瘾的叔父虐待！”</p>

“今年七岁，是个天生的瞎子，吃不饱、穿不暖还要伺候叔父、婶婶这双恶毒亲人”</p>

阿绫嗤笑道：“活的还不如一条狗，是个人都能踩上一脚！”</p>

“前段时间，如果不是元举人家的小少爷，怕早就被人撵进巷尾打死了！”</p>

“也是出了鬼奇。”阿绫惊诧道：“听说那日向来与人为善元家小少爷，与宝通巷学塾几个小同窗彻底翻了脸。半大的孩子，不知着了什么魔，愣是冲进巷尾，顶着一身疼痛护住这小瞎子！”</p>

“还是宝通巷一个牟姓少年出马才平息了此事！”</p>

九曲巷并非没有水井。</p>

阿绫道：“可今年雨多，水井旁的一户老泥房年久失修，遭雨水久浸塌了，刚好压住水井，到现在也没有人愿意出钱、出力整修。”</p>

宁无心好奇，“怎么九曲巷就没人修？”</p>

阿绫嗤笑：</p>

“九曲巷多破落户，穷得叮当响，多是疲懒之辈，翻修？怕不是做梦！估摸得等到府衙出面，有富人愿意出资讨个名声，才有机会翻修！”</p>

“是以，九曲巷的人家要么绕到宝通巷、要么进入东来街，最后就是青石巷！”</p>

“傅家这小丫头天生眼盲，若想顺顺利利打一桶水，唯有沿九曲巷一路走到青石巷。路虽远了点，胜在没有弯路，以她脚程，两三刻钟就能到！”</p>

“只家里两个疲懒长辈又惯是会作，一天得往返三四趟，或许才足够他们一家子用度！”</p>

“真是可怜——”宁无心话语带着恻隐怜惜。</p>

背后，阿绫又是无声地讥笑：</p>

[说着可怜，却纹丝不动？不过也是，你们半斤八两！]</p>

豆芽似的瘦弱小姑娘，提着半人高的木桶朝青石巷深处走去。</p>

没片刻，几丈外，某户人家大门“咯吱”一声，冒出个虎头虎脑的小孩儿。</p>

七八岁模样，抱着半人高的雨伞。</p>

见到那坐在石墩上的人，小孩忽然一懵，“宁家小药罐子？”</p>

她蹲在前头，是找我要账来了？</p>

“宁家小药罐子”</p>

是镇上人尽皆知的外号，跟九曲巷傅家小瞎子齐名。</p>

宁无心早就知晓，只活了几百年，并不在意这称呼。</p>

闻声不为所动，反倒是阿绫瞥了眼。</p>

元澄小心翼翼靠近，还略带警惕地盯着她：</p>

“宁家的小药罐子，你是故意在这里拦我的吗？”</p>

这下不说宁无心，就连阿绫也被问蒙，具是一脸狐疑，似是听不懂。</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