枭心鹤貌(1/1)
季显扫了一圈,目光落在邓宜身上:“客房不都堆着季柔柔的杂物吗?收拾出来让澜澜睡地板?” “我就好奇了,你补偿亲闺女非得用别人来补偿?”季显见不惯季柔柔那矫揉做作的姿态,更见不惯邓宜那明目张胆的偏爱,明明是自己的原因非将过错按在季澜身上。 “别收拾了,假模假样的给谁看?” “季显,”邓宜怒斥他:“有你这么跟亲妈说话的吗?” “够了!”季宏义脸色一凛,怒瞪着邓宜,下出最后通牒:“家里被你闹得乌烟瘴气的。” 邓宜被吼的一颤。 不敢再吱声儿,反倒是望向季澜的目光越来越凶狠。 “想什么?”季显开车送季澜回金茂府,一路上见人撑着脑袋若有所思。 季澜调整了一下姿势,侧身望向季显:“我对那个素未蒙面的三叔,有些好奇。” “好奇什么?”季显笑问:“爷爷奶奶生三叔的时候临近五十,没时间管他,三叔成长期正好是季家产业鼎盛时期,奶奶没时间管,就将人送出国了,在国外呆了十几年,年初才回来。” “回来的时候一起吃了顿饭,看的出来,三叔跟奶奶不亲近。” 季澜心想,亲近就怪了。 这放古代不是被流放就是送出去当质子去了。 “奶奶现在是想挽回母子感情?” “算是吧!”季显握着方向盘,等红灯的间隙看了眼季澜:“奶奶想将恒立银行给三叔,以此来挽回母子亲情,但季家” 季显说到此,无奈笑了声:“儿子多了,没那么好。” 她想给,也得其余两个儿子愿意才是。 在者,季明宗这些年在国外,长的是正是歪,谁也不知道,恒立银行若是给他,他一举吞并其余两房怎么办? 老太太想给,但又怕,毕竟她还没摸清楚这个儿子的底细。 “三叔这个人怎样?” 季显:“枭心鹤貌。” 车子停在金茂府停车场,季澜进电梯时,满脑子都是枭心鹤貌四个字。 季明宗跟明宗到底是不是一个人。 如果是,他找上自己是为什么? “季董,季小姐回金茂府了。” 丰明资本顶楼办公室,季明宗未曾抬头,嗯了声。 “铭青集团的徐贺想见您,已经在楼下等着了。” “让孟清河去,”季明宗头也不抬回应,他现在不宜在京港露面太多。 对外,外人只能知道他是季三爷。 他倒要看看,老太太什么时候才能将恒立银行送到他跟前来。 “孟总他”张应支支吾吾道:“还在住院。” 京港人情世故多,礼尚往来间,酒桌交际避不可免,孟清河从小国外长大,典型abc,对国内的人际交往颇有微词,但位居人下,老板要求,无法避免。 只是酒量实在不好,回来不到四个月,住院住了几次。 季明宗搁下手中的签字笔,抬眸望向张应,眼神晦暗不明:“什么时候的事?” “前天晚上跟开发办的人吃饭他提前离席就进医院了。” 季明宗:“推了,不见。” “备车,去医院。” 楼下,徐贺带着徐影在楼下候着,等着前台通报,等了许久才等到逐客令。 徐贺倒也不气,反倒是做好了被拒绝的准备。 招呼徐影离开。 停车场里,徐影刚上车,一辆黑色迈巴赫缓缓驶来停在电梯间,随即,身形修长的男人跨步出电梯,冷硬的面庞带着生人勿进的疏离感。 一双深邃的眼睛仿佛隐藏着无尽故事。 “爸,那人是谁?”徐影呆滞的望向亲爹。 徐贺一边系安全带,一边抬眸望去:“季董!” “真是他,”近乎是顷刻间,徐贺解开安全带猛的推门下车。 想去跟人打招呼。 不曾想脚步还未靠近,黑色的迈巴赫扬长而去。 副驾驶里,张应看着倒车镜里越来越小的影子,侧身颔首望向后座的男人:“季董,徐总在后面追。” “不管,”男人姿态冷沉。 张应又道:“赵总下午来电话,说蒋总那边的款已经拨给季小姐了。” “问是否还需要跟进。” 张应小心翼翼的端详着老板的面色,若是跟进,只能说季澜在他心里不一般。 他们这些做下属的,得上点心。 若是不更近,证明事情该放一放了。 “盯着点。” 张应:“明白。” “爸,季董好帅啊!”徐贺折身上车,徐影才从那男人的邪魅劲儿上回过神来。 徐贺一巴掌招呼在她脑袋上:“别做白日梦,他这般人,女人都是他权衡利弊拿捏在手中的武器。” 徐影嗷嗷着摸了摸脑袋:“丰明资本的ceo不是姓孟吗?” “你也说了是ceo,刚刚那位是董事。” “这么年轻?” “恩,”徐贺继续道:“心思手段无人能及。” 翌日清晨,季澜到公司,徐影提着早餐放在她桌子上。 “我昨天见到一个尤物,禁欲大佬,矜贵难言,太帅了。” “真霸总啊!一般人装都装不出来的那种。” 季澜笑着抬眸睨了她一眼:“多帅?” “超帅!贼有韵味,”徐影昨晚回去查了一晚上丰明资本的资料。 愣是没查到那个什么季董。 季澜情绪不高的附和她:“下次见到了记得拍照,让我也看看你眼里惊为天人的男人一般都长什么样。” “收收心,下午带人去拍摄,”季澜将安排好的拍摄地址给她。 徐影拿起看了眼,憋了憋嘴:“算了,这就是我的命,我又要给人当老妈子去了。” “发家致富的必经之路啊,徐总,”季澜伸手摸了摸她的肩膀,刚想说什么,电话响了。 宴庄两个大字躺在屏幕上,徐影看了她一眼:“你们还有联系?” “基本没有。” “接接看,让姐看看他想干什么。” 季澜电话接起,宴庄嗓音平缓:“澜澜,有时间见面吗?” “有事?” “你还记得去年冬天你让我在五环买了个仓库放设备的事儿吗?” 季澜眉眼轻动:“记得,怎么了?” 最近甚至还有人打电话问她仓库卖不卖。 她没心思跟人纠缠,索性就拒绝了。 “有消息称那边要拆迁了。” 拆迁?季澜一愕。 当时买那个仓库花了不到八万块钱,现如今竟然要拆迁了? 二人对视了眼。 宴庄在那侧道:“见面聊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