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8章 与鹤归35(1/1)

“哑巴?呵,对啊,我是个哑巴。” 李橦不觉得这有什么不敢承认的,听语气他似乎也没有特别排斥。 于是林清妍继续问道:【请问你为什么突然又能说话了呢?】 “这个——” 还不等李橦回答,另一道声音就及时出现打断了他。 “九千岁来了。” 是王莲! 房间里的两人朝门外望去,只见王莲正扶着杨篱走进来。 “你瞎了?你真成瞎子了?哈哈哈……杨篱你活该啊!你可真是活该!” 李橦忽然笑出了声,笑得眼泪都出来了。 被嘲笑的杨篱并没什么特别的反应,他任由那人笑,只是冷声道:“所以你想见我有什么事?是觉得这住得舒服不想走,还想继续蹭吃蹭喝不成?” 林清妍觉得这两人间的氛围不太对,自觉退后了几步,将空间留给他们。 “我蹭吃蹭喝?不是你非要把我关在这里的吗?谁稀罕在你这呆着!你当年不顾我的意见让我身死合理吗?” “杨篱,你当年到底想做什么?” 李橦开口就是质问,也不和他绕那么多弯。 而杨篱的回答也不客气,还带着尖刺:“你挡了我的道,我关着你不是很正常吗?圣上器重你,我心生不满对你下手还不正常吗?只是觉得你就这么死了怪可惜的,才这么养着你,现在圣上已死,我也立了幼帝把持朝政,还要你这个废人做什么?” 李橦听了,反唇相讥:“我是废人?那你之前为了我这个废人去学手语做什么?你为什么不让我就这么废下去,非逼着我喝药做什么?!是因为你对我这个废人心怀愧疚吗?我才不需要!” 杨篱也道:“谁愧疚了?只是觉得你那个时候要死要活的模样碍眼!现在给你早点滚出去的机会你不走做什么?想死的话死远点,别死宫里,晦气!” 李橦握紧拳头道:“所以你这是变相承认了当年那些事全是你做的?你这些年来你根本就不打算让我回朝廷!” 对于他的话杨篱也不反驳,反而嗤笑道:“不然呢?你以为你真是什么重要的人了,在我眼里你也不过是个毫无利用价值之人,现在放你出去我也不怕你能掀起什么浪,留你一命你该感恩戴德了。” 李橦气极反笑:“好啊杨篱,当初还真是错看了你,原来你是这样的人,你怎么不早点死啊?!” 这时王莲在边上提醒道:“大人,你还要出宫吗?” 没等李橦回话,杨篱就道:“不出宫就陪我在这当个太监,省得白吃白喝,我——” “出宫,脑子有病才陪你在这当太监,既然你都承认了,我也没必要为了你这种该死的东西留下来。” 李橦打断了他,直接就大跨步走了出去,都不管被落在身后的王莲。 王莲想追上去,却又不得不请示一下杨篱:“九千岁……” 杨篱摆手:“去吧。” “是。” 王莲得了命令,急忙跑过去给那人带路,边跑边喊,“大人,别乱走,你跟我往这边……” 全程目睹了一切的林清妍依然没弄懂到底发生了什么。 只知道刚刚杨篱应该是和李橦吵了一架,然后李橦被他气走了。 至于两人所谈的内容,她听得还不是很懂,似乎当年李橦没死是因为杨篱暗中救了他,而且杨篱还…… “妍儿,你也在这里吗?” 杨篱突然出声,扰乱了林清妍的思绪。 林清妍慢步走过去,抓住了他在空中试探摸索的手,算给了他一个答复。 “没被吓到吧?身体有哪里不舒服吗?不要藏着掖着,我给你喊御医……” 杨篱语气关心,和刚刚那个跟人呛声的“杨篱”完全相反。 林清妍突然想到一件事,等自己生完孩子了,杨篱也会这么赶自己走吗? “怎么了?是身体不舒服吗?” 杨篱看不见,但他能感觉到林清妍一直没有反应,误以为对方出事了,小心地摸着她的身子想知道是哪里不舒服了。 这让林清妍回过神来,在他手心写字让他不要担心,虽说刚刚两人吵起来的态度很凶,但又不是凶她,她还没脆弱到看别人吵架会气到自己动胎气的程度。 “你怎么出来了?我不是让你待在阉宫不要随便走动吗?” 杨篱语带关心,直到有件东西被放到了他手上,他还没摸出来是什么,林清妍就在他手心写了个字。 【氅。】 为了让杨篱认出来,她写了好几遍。 杨篱仔细想了好一会儿,才明白自己手里拿着的是那件黑鹤氅。 他也明白了她的意思:“是拿衣服给我穿?” 林清妍点头,在杨篱手心点了下。 “下次喊别人送来就好,你行动不便,别做这种事。” 杨篱抓住刚刚在自己手心的手指,好声好气的叮嘱她。 “现在外面冷,我带你先回去吧。” 他一边说着一边将手里的鹤氅披到林清妍身上,明明眼睛都看不见了,还想着搀扶着林清妍。 林清妍阻止了他,挥着手不让他扶。 比起回去,她更好奇刚刚到底是怎么回事。 所以她在杨篱手心写上了“李橦”两个字,想知道为什么这里会关着之前的状元郎。 简单的两个字。 杨篱就明白她在想什么了。 于是他道:“其实也没什么,就是少了个人而已。” 林清妍抽回了自己的手,后退了几步,故意和他保持距离,让他摸不着自己。 杨篱慌了。 双手在空中挥舞了几下也没碰到东西,往前走了几步,他也没摸到林清妍。 “我错了妍儿,你过来点好不好?我跟你说,我什么都跟你说。” 听到杨篱认错,林清妍这才走近他,伸手去触碰他的身体让他知道自己在哪里。 杨篱一碰到林清妍,连忙将人拉入怀中防止她再次不见。 “不要吓我,我都告诉你。” 他抱紧林清妍,死死不肯松开。 “其实李橦他算我的一个友人,那时他还是人人羡慕的状元郎,深受圣上喜爱,所提的对策也多为良计,只是他这个人性子不怎么好,虽有才能但到底还是过于年轻……为人处世方面经常出问题,惹了不少朝臣不满。” “所以那些人只要抓到他的一点错处就会无限放大,他不懂这些,或者说他懂,但并不愿为此让步,自以为自己得到圣上恩宠,可以拔除朝堂上那些尸禄素飡之人,殊不知他犯了大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