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8章 大扬村(1/1)

饭自然是没法吃了,为了不让人看热闹,齐惑和莫问坐上了车,驶离了这里。 莫问目视前方,一心二用:“你可真是个祸害,你到底是看破了那娘们的二皮脸,还是真冲着要她命去的?” 齐惑扫了莫问一眼:“呵,一边打架,还有心思注意我的动向,手下留情了吧?” 莫问倒是大方承认了:“对,我感觉,那八个人很奇怪。” 齐惑也来了兴趣,问:“怎么奇怪了?” “在和他们打斗的时候,我觉得,他们好像没有灵魂一样,或者说,他们的举动,总有一种说不出的别扭。你呢,你为什么要放过那个女子?” 显然,莫问也看出了齐惑的留手。 齐惑却答非所问:“胖子,你觉不觉得,诡五神剩下的人出现在这个即将要出事的镇子,有点太巧合了?” 莫问似乎有些明白了齐惑的意思:“你打算,放长线钓大鱼?” 齐惑冷笑:“要说这两件事没有关系,打死我也不信。” 莫问嘿嘿一笑:“你确实是个祸害,你这名字取得真好。” 齐惑白了莫问一眼,问:“下一步你打算怎么办?” 莫问成竹在胸:“还记不记得,那个二皮脸的老板娘说的那个鬼故事?” 齐惑明白了莫问的想法:“你想去看看?” 莫问点头,道:“她故事讲得虽然不怎么样,但是一些细节描述却很生动,应该是确有其事,结合她的身份,我想,她应该是目睹了,就算没目睹也是知情。” 八十一年的循环,开始了。 显然,比起暂时没什么威胁或者说只能对他们造成威胁的诡五神,齐惑和莫问都觉得,这件事更加重要一点。 大扬村,已经离镇子很远了,算是在山沟沟里了。村里只有五十来户,地处偏僻,极少有外人来。 或许是观念的问题,这个村子基本上都是在贫困线挣扎,饿不死却也发不了财。 最主要的,还是这里的村民安于现状,并不会做出改变。或者说,他们并不知道怎么去改变。 这是莫问从村里的大学生村官了解到的,借用了其他的身份,取得了他的信任。 那个原本充满热情的大学生村官为扶贫而来,不过两年,热情已经消磨殆尽。 他曾经想过许多办法,因为土地的原因,这地方种不出什么水果,而这里的村民,对于开荒之类的事,并没有兴趣。 莫问的意思是省厅追查一个连环杀人犯来的,得知这里有人失踪,所以就来看看,为了避免恐慌,所以只有他们俩个。 原本这位村官半信半疑,只是莫问出示的是真得不能再真的证件,带他们前往了那位失踪者的家。 “九年义务教育,自给自足,他们基本上都没有外出打工的,每天都是管着地里的,有的喂一两头猪,等着每个月补贴的几百块钱。有些人想改变,思想却也麻木了,有的人,打打牌,够吃够喝,也就不管别的了。” “实际上,对于这个村子,我也不知道该怎么去帮助了,工厂嫌累,工地怕苦,钱少不干,已经失去了朝气。对于下一代,他们只想着完成了义务教育,就回来种田,压根没想到后面的学业。” 那位村官在车上滔滔不绝,也许是憋得太久,和齐惑莫问说着心里话,更像是希望找回那个曾经的自己。 齐惑默默听着,同样的年纪,自己居然可以在学校这么挥霍,而这里的同龄人,却只能继承着上一辈麻木的思想。 或许不是没有反抗的,都走出去再也没有回来了。事实上,这样的地方,确实不值得眷恋。 “你们找的那个人,叫黄大壮,是个赌鬼,两天前晚上打完牌回家的时候失踪的,不过这个人好吃懒做,家里都靠老婆拉扯,自己成天打牌,输了钱就打老婆、打女儿,失踪后,几个同族的堂兄弟找过,也不了了之了。” 不过他们并没有报警,事实上,这种穷山沟沟里,倒不是警察不管,而是他们很少报警什么的。 在这位大学生村官的指引下,车子停在了一栋土房子面前。 说是房子,有点太夸奖了它,总共就四间屋子,塌了一间半,厨房什么的搬到了外面,搭了个棚子,放置着简易的灶台。 房子前聚集了七八个人,围在一对母女身边,似乎在争论着什么。 母亲面容沧桑,看上去起码五六十了,衣着朴素,衣服裤子都打着补丁。 女儿看上去比齐惑大不了多少,衣着质朴,那双手,却要比同龄人的手显得更加沧桑,很多地方做农活的手茧,比一般人都要明显。 “那个就是黄大壮的老婆陈娟,这个女人也不容易,黄大壮基本上不管事,家里什么事都是陈娟做。因为没生儿子,对陈娟更是动辄打骂,对她很不好。” 听了大学生村官的介绍,齐惑疑惑,道:“家暴?没报警的么?” 那个村官摇头,莫问却解释了原因。 “这是一个宗族观念强且落后的村落,这么解释,你就明白了。” 齐惑确实明白了,这意味着,报警很多时候并没有用。因为村里面的人是一个宗族的,往往都是相互维护,族长说话,永远要比村长管用。 这就意味着一大堆人聚集,往往会变得蛮横,教育难以改变,至于说拘留,像这样的地方,警察很难将人带走。 “那是他们的女儿黄婷,高二的学生,我刚来的时候,正好初中毕业,成绩很好,黄大壮却不让她读书了,说是让她进厂打工补贴家用。我劝了很久,村里补贴了学费,学校也减免了部分,我负责出生活费,是这样黄大壮才勉强同意她读书。” 用黄大壮的话来说,这就是一个赔钱货,在赔钱之前,他要好好捞一笔。 “嫂子,你们该不会是不认账吧,这一万块钱的欠条,白纸黑字的,写得清清楚楚,这是我哥的名字。嫂子,我知道你们很难,可大壮哥已经借了半年了,我也没办法啊,该还了。” 说话的是一个略微消瘦的中年男子,獐头鼠目,看上去就是那种喜欢耍小聪明的人,挥舞着一张纸,听着善解人意,却又咄咄逼人。 “是啊,嫂子,大壮在牌桌上输了我五千块钱,也打了欠条的,麻烦你也给结了吧,我要生活,也没办法啊。” 附和的则是另一个中年人,比那个獐头鼠目的男子要壮实一些,也很精明。 被他们围在中间的妇女则是一脸为难,眼泪在眼睛里打转。 “我们家的情况你们也看到了,穷得都揭不开锅了,一下子,我哪拿那么多钱给你们。” 那个獐头鼠目的男子不乐意了:“嫂子,你要是这么说就没意思了,我好心好意借钱给大壮,总不能让我也过不下去吧。这样吧,我看你们家东边那块地挺好的,不如就拿过来抵债吧,我吃点亏……” 被他们围着的那个少女看不下去了,愤怒的打断了那个中年男子。 “你们就是贪图我们家那块地,什么借条,是你们伪造的吧?” 那个獐头鼠目的男子被这么一顶撞,脸上有些挂不住了,刚要反驳,就被另一个拿着欠条的男子按住。 “小侄女出落得,越来越水灵了,嫂子,不是我说,女孩子读那么多书做什么,我知道有一家人正在找媳妇,彩礼三千,这样吧,我吃点亏,剩下的两千不要了,让大侄女嫁过去。” 中年妇女抱着自己的女儿,眼泪流了下来,一个劲的摇头:“不行,不行……” 那个獐头鼠目的中年男子劝解:“嫂子,你这光摇头不行啊,我哥不在了,这些账肯定是落在了你们头上,你又没钱,我们提出的建议你又不肯接受,我们兄弟吃什么喝什么?” 眼见这女人油盐不进,他们是终于忍不住了。 “动手。” 几个男子围了上去,拖着女儿就要往外面走。 “娘……” “婷婷……” 母女俩拉着手,怎么也不放开,于是,又有人上去拉那个中年妇女。 男女之间,体力本来就存在着差异,更何况还有人数上的优势,母女被拉开了。 就在另外几个人拖着女儿往外走的时候,一辆车子突兀出现,引起了他们的注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