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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有余而力不足，万事皆休。”她紧抓住他的手，嗄声说道。</p>

他收回放在她胸前的手，冷然说道：“去找轩辕啸吧。你在乎他，而一个被你在乎的男人，不可能不在乎你。”</p>

梅非凡望着他——他亦回望着，只是他的眼里没有一丁点情绪，冰山般的绝寒模样让她心头一寒。</p>

“你今后作何打算？”她问。</p>

“既然遇到你，我就当我的苦行已结束。我要回到‘巫咸国’。”</p>

“可是‘巫咸国’……”</p>

“在很远的地方？被邪术所控制？”独孤兰君一笑，转身再度在床上躺平，侧身背对着她。“那又如何？我身在千里之外，心魔不也控制了我？一念不觉生三细，我不过是纵容了一个恶念，后患却是无穷无尽。报应是整个天下哪……”</p>

他这话说得冷，全无一丝起伏，可梅非凡红了眼眶，蓦地上前从他身后抱住他，仿佛他们仍是从前的他们。</p>

他僵着身子，迟迟没回应。</p>

“去找轩辕啸吧，此去正是最好时机。”他说。</p>

“我让喜鹊跟着你。”她说。</p>

“不需要。”</p>

“不为你，是为我。我需要知道你平安健康的在另一方，我才能专心的去求轩辕啸救救天下。这是我如今唯一能做的事情。”她的手掌因为用力而紧握成拳，好不容易才把话平静地说完。</p>

“好。我给你一个荷包，你与轩辕啸再度相逢、两心相依时，就打开那个荷包，里头有东罗罗的未来预言，就当是我跟你买了那个丫鬟的回报，我们从此各不相欠了。”他说。</p>

“你从来没有欠过我什么。”她说。</p>

独孤兰君没回头。</p>

梅非凡站了许久，最终还是默默地转身。</p>

而他甚至在听见她转身离开时，也不曾回头。只在门被轻轻地关上时，他的胸口蓦地紧揪了一下——那痛提醒了他曾经和她相偎的时光。</p>

那时——他们是彼此的唯一。</p>

“珍重。”良久之后，屋内响起了这么一句。</p>

第9章(2)</p>

海内存知己、天涯若比邻……梅非凡坐在马车里，脑袋里转着这两句话，但车窗却始终没关上，即便她再也看不到喜鹊和独孤兰君所搭的那辆马车了。</p>

今生相见不知是何年何月了？</p>

“要嘛就哭出来，要嘛就把喜鹊和那个男人留下来。”东方荷倾身向前，关上窗。</p>

“我留不住他，他留在这里也不会快乐。”梅非凡说。</p>

“轩辕啸若是知道你这么在乎另一个男人，不知作何感想。”东方荷笑着问。</p>

梅非凡曾向东方荷简单说过她和轩辕啸之间的事，东方荷当时一听，心里便晓得轩辕啸这回可是遇到冤家了。</p>

“轩辕啸不会有感想，他只会张牙舞爪，一拳打向对方。”梅非凡的唇微微勾起，完全能够想像轩辕啸气到掀桌的模样。</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