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0章 中计(1/2)

“启禀皇上,从居庸关传来的消息,汉王殿下负责押送的粮草居然被元军劫走,致使我军的军粮陷入短缺情形,北伐的十余万人陷入了岌岌可危的境界。”

“而且汉王殿下在没有皇上命令的情况下,居然率自出兵,这治国法于何地?如此目无君上,擅权无能之人,希望陛下能够严惩。”大理寺卿吕本上奏。

“不错,汉王殿下之前就因为擅权,被贬去了大明税务稽查局局长的职位,让他戴罪立功,如今不仅没有建立功勋,甚至还在押送粮草中被劫走,连累数千士兵惨死。”李存义弹劾。

“私自调动军队,根据监军传来的消息,徐达和朱林有着过于密切的书信往来,朱林过多的插手军务,他在北方的军队中有着不小的威望,还私自犒赏士兵,如此大肆的收揽军心,难道想要把握军权?”

“汉王还提出了什么放牧式的游击战术,让蓝玉带领骑兵如同土匪一样,杀戮劫掠袭击草原各个部落,哪怕是普通的牧民,全部都不放过,最重要的是,朱林强调了一项军纪,凡是大军所过之处,任何人全部都要将其斩首,如此罔顾人伦的行为和土匪贼寇有什么区别。”礼部侍郎涂节上奏。

“圣上仁德说过禁止迫害百姓,汉王罔顾圣命,这是欺君之罪。”

涂节就像是带了一个头一样,御史陈宁,李存义、李佑等一大堆的文臣纷纷的附议。

“住口,义不掌财,慈不掌兵,虽然汉王殿下的行为有些欠妥,但都是便宜行事。”李善长出来打一个圆场。

朱元璋面色阴沉,半信半疑,李善长害怕这些文官弹劾的过犹不及,反倒是惹朱元璋愤怒认为他们结党,别说是弹劾汉王,要不了多久连同自己的命都搭上了

“胜败乃兵家常事,没有人是常胜将,不就是粮草押运出现了一些问题吗?有什么大不了的。”常遇春说。

“出一些问题?据我所知,此次打仗耗费巨大,每一次的调集粮食都是拆了东墙补西墙,而且这些都是朝廷的损失,如此大的渎职失察之罪,难道要一笔带过吗?”陈宁质问。

“王侯将相犯错,便可以不用承担责任。朝廷的司法威严何在?”

“他一个亲王掌握财军大权,收拢人心,难道这样的苗头不要阻止吗?”御史开始风闻奏事。

这些文官很是聪明阴狠,他们所说的罪名都是半真半假,想要查证确十分的困难,最重要的是他们给朱林罗织的罪名是朝廷最忌惮的军财大权。

如果说朱元璋可以默许朱林掌控财政大权,就相当于让朱林当他的金库总管,他想挣多少钱都随意,他想敛多少财都随意。

因为朱林只是敛财的,替朱元璋,替朝廷敛财。这些不会对他的权利和统治造成任何威胁。

但是朱林和徐达他们走的太近,在军队中的威望太过深中,这无异于触碰了朱元璋的逆鳞,毕竟人心隔肚皮,朱元璋又是一个喜欢猜忌的性子。万一朱林真的想要谋反又该如何。

毕竟权利是最容易上瘾的,也是对人有最大的吸引力的,一个人如果有了钱必然会想要夺取权利,万一朱林真的存在了这样的心思,以及他所得到的天书,真的又想改天换日,又该如何?

原本朱元璋会坚定不移的支持朱林,但是朱林的所作所为确实已经很危险了,朱元璋不得不怀疑。

在群臣的挑拨和弹劾之下,朱元璋还是想将此事摁住,日后再说。

毕竟文官是什么德性他是知道的,动不动便会喜欢勾结起来构陷一个人,为了自己的利益无所不用其极,甚至是朝廷的利益都可以不放在眼中。

承恩殿。

朱元璋召见了朱标。

“标儿,对于最近北伐的事情,你怎么看?”

“这次朱林的损失实在是太大了,按道理来说,您对我的兄弟们赐予了亲王三卫,这就是给他们的信任和权利,他们有权调动这些军队,而且所处的封地,他们有绝对的权力压制州府和承宣布政使司。”

“朱林这次第三卫神机营折损了一半的精兵,这些都是他和马三刀这几年训练出来的经验,不仅可以熟练的使用各种火器,甚至是战斗,一直都是大明独一份。”

“要知道,千军易得,一将难求,千户丘松是将才,为国捐躯后朱林怎么能不愤怒,再说了,他是押运粮草的最高指挥官出了事故,他自然需要弥补。”

“根据我的调查,朱林只是调动了自己的亲卫一万三千多人,并没有调动其他的军队,所以也不算越权行事。”朱标说。

“朱林北伐大军的将领交往过密,中路大军的徐达和东路大军的李景隆和他的关系都太好,甚至是犒劳士兵这种事情他都做了,可是这日后对你的皇位产生威胁,该如何办?”朱元璋问。

“这是好事啊,军队这么多,将它交给魏国公您不会放心,交给李文忠您也不会放心,他们虽然都和我们有姻亲关系,毕竟都是外人。”

“朱林不同,他无父无母,无儿无女更,您和母后就是他的双亲,比孝顺不比我们兄弟差,而且上了朱家的玉碟族谱便是我们自家的人。”

“就算日后要掌管军队,不论掌握在淮西勋贵手中,还是掌握在老二、老三、老四、老五的手中,我有十足的把握,可以让他们听我的话。”

“你信不信如果给他们机会,哪怕是文官甚至是太监,他们都渴望权利,都想掌控军队。”朱标说。

“你说得对…老五毕竟是自己人,而且临安公主也会下嫁给他,就算他在军队中有威望,可以接替那些老一辈的将领,掌控军队未必是一件坏事,毕竟自家人要比外人信得过。”

朱元璋缓缓开口。

朱元璋对自己的儿子异常疼爱,从他对儿子的待遇上就可以看出来,其他的王朝自从吸取了汉朝叛乱和晋朝的八王之乱例子之后。

即使是亲儿子和亲兄弟,也不会轻易封王,封王之后没有封地只有俸禄,王爷是一个虚职,没有职权。

但是朱元璋不同,就是典型的任人唯亲,几乎是无条件的疼爱,相信自己的儿子,洪武年间藩王的权利也是最大的。

藩王有自己的军队,在自己的封地之上,有着绝对的权利,甚至是承宣布政使司也要受藩王管控。

到了洪武后期,藩王几乎掌控着大明一半以上的军队。

到了永乐年间,朱棣才削去了藩王的政权和军权。

“至于老五制定的军事策略,说是大军行进的路途中,如果遇到牧民或是商队全部处死,这这其实不是他自创的。早在成吉思汗的时期,蒙古人就这么做了。”

“成吉思汗之所以战无胜,凭借的便就蒙古骑兵战无不胜,蒙古骑兵之所以如此强大,就是因为行军快如闪电。为了防止军情的泄露,每到一地,便要将沿途的人全部斩杀,害怕这些人是敌人所设置的前哨。”

“蒙古人不是说了吗?朋友来了有美酒,豺狼来了有刀枪,在我们的眼里,这些每年冬季前来犯边掳掠百姓的便是豺狼。我们不过是以牙还牙,以血还血罢了。”

“打仗哪有不死人的,成吉思汗每到一地,还喜欢屠城呢?杀几个人算什么?”朱元璋说。

“我在皇明祖训上说过,如果言官风闻奏事藩王却没有实际上的证据,便直接斩首,把今天那个弹劾朱林的御史斩了,告诉北方的文武官员,只要是朱林想要的粮草或者军械,一律全部供应,不得有误。”

“父皇,您做的对,用人不疑,疑人不用,朱林给徐达很多用兵的建议,并没有过多的勾结,也没有利益输送,只是正常的往来罢了。”

“这件事你是怎么知道了?”朱元璋很是好奇,看起来温文儒雅,风度翩翩的老大,居然也搞起了间谍工作。

“不是我要有意打听的,只是常茂那小子是徐达的副将,徐达的绝大部分事情都瞒不过他,如果我没有猜错,父皇你将常茂放在徐达的身边,一是为了让他更好的积累功勋,二是也有监视的作用吧。”

朱标虽然仁善并不代表他愚笨,常茂是朱标的小舅子,自然会为了朱标考虑,如果朱标当了皇帝,他就是国舅爷。

“老五办事虽然聪明,但是他的手段过于狠辣,他只知道蒙古人每年都会犯边抢夺我大明的百姓以及粮食,却不明白为什么这样做。”

“标儿,没想到居然平时忽略了你的才智,看来你是真的长大了。详细说一说。”

朱元璋很是欣慰,朱标的有些观点不仅全面,而且办事会有更好的效果。就说他认为,将军权放在朱林的手中,反而是一个好的开头,日后可以将更多的军权放在朱家人手里,放在他的几个弟弟手中,一家人总比外人放心靠谱。

“你难道知道其中原因吗?”

“不错。”

“自从每年帮助父皇处理政事,我就一直在关注北境的蒙古犯边之事,发现了一些规律,每次犯边必然是冬季,而不是春夏秋,而且多次以掳掠为主,被掳掠的对象,有人口和粮食。”

“蒙古人脑子有没有问题?他们怎么愿意放弃安稳的生活,反而来挑起你死我活的战争,最后我才得知,蒙古人活不下去了。”

“自从我大明强盛之后,盐铁茶,丝绸以及粮食等各种东西对他们全都是封锁,这些物品是生活必需品,如果蒙古人遭灾,牛羊粮食不足,便会不顾一切的来我大明抢夺,因为他们不抢,就会饿死。”

“畜牲,他们怕饿死,他们就可以掠夺。难道我大明的百姓就不怕被饿死吗?好没有道理,他们有资格活着,我们大明百姓就没有资格活着吗?”

“实在不行就传令给徐达等找到蒙古人之后犁庭扫穴,男女老幼俱不放过,既然解决不了这年年犯边的麻烦,那就解决掉所有制造麻烦的人,论起狠来,我连任何反叛的汉人都不会放过,何况是那些侵犯我大明百姓的人。”

朱元璋对于杀人灭族这种事来说,就像吃饭喝水一样的平常和简单,如果他确定了两个有嫌疑的人,他不会去确定哪个人到底是无辜的,反而会单纯的以为只要把两个人都杀了,这样问题就会解决。

因为总有一个人是该死的。

就像日后胡惟庸案,怠慢了国外使臣,礼部和鸿胪寺相互推诿责任,在这里踢皮球打太极,朱元璋没有追究到底是谁的责任,反而直接将两人押入了天牢之中。

你们不是推卸责任不作为吗?那都去死吧,现代踢皮球是法不责众疑罪从无,老朱是一个聪明人和讲究人,讲究的是一个不留以儆效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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