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4章 质问（1/1）

太极殿中，马太后得知了朱元璋的做法，已经猜到了他的意思，当即就将他叫停。 “重八，你等一下，难道等你儿媳来了，你又就直接当面的质问她吗？那样多尴尬的。等我先做一桌子的菜，你们边吃边聊。要不要将老五也叫过来？” “老五做的很好，我要的就是他绝对忠于他大哥，而并不是让他提前先投资他大哥的儿子。”朱元璋对于朱林绝对忠诚于朱标的表现很满意。 哪有这统领着大明半数兵马的元帅不绝对忠于皇子，反而还要听从皇后的命令。 按照一家人的话来说，听从一下嫂子的命令，无伤大雅，但是放到朝堂上来说，听从皇后的命令，那就是取乱之道。 如今，太子的身体不好，为皇室开枝散叶，是他头等的大事。至于这个人选，谁也得要细细斟酌。 听到马太后相劝，朱元璋还是决定等到饭做好了再叫皇后过来。 朱林则是回到了王府，他一个人喝着闷酒，像是在思索着什么，然后找来了影子和鬼魅。 “不知道王爷召见我兄弟二人是有什么要紧的事吩咐吗？” “倒没有什么大事，就想问你们一下，你们觉得现在的锦衣卫如何？” “王爷，这是在担心锦衣卫吗？听说皇上将锦衣卫交给了燕王殿下，打理燕王殿下，向来和您不和，你是在担忧他找您的麻烦是吗？”鬼魅猜测。 “区区一个朱棣我都还没有放在眼中。” “汉王殿下，我觉得如今的锦衣卫比以前的锦衣卫更要成熟，更难对付。” “说说你的看法。” “以前的那些锦衣卫，不过是嘤嘤狂吠的狗，整天就知道仗势欺人，吱哇乱叫，横行霸道，那时候不过都是纸老虎。” “但是今时不同往日了，如今的锦衣卫全部隐藏了起来，虽然放弃了抓人和审问的功能，但打探消息的人全部隐藏在暗处，谁知道会突然从哪窜出来？” “俗话说，咬人的狗从来都不叫属下，看来如今的锦衣卫比之前更加的恐怖。” “你说的有道理，恐怖的不止是锦衣卫，还有那些掌控锦衣卫的人。” “您说的是燕王殿下。” “他还不够资格，锦衣卫这条狗的链子握在谁的手里，我用脚趾头都能想到。” “谁？” “住在太极殿里面的那一位。” “也只有他能，也只有他敢在皇宫中使用锦衣卫。” “不是说过锦衣卫是不能进入宫的吗？” “明面上的规矩和实际上的真相有多大的差距，我们难道能够不知道吗？今天我和皇后谈话，外面居然还有人偷听，我直接把她弄死了。” “我估计皇后对于太子的事情露出了破绽，极有可能被太上皇盯上了，恐怕要不了多久，太上皇便会找皇后问清楚或者劝告他收敛一点，如今赶快抽身。” “我问你一件事。” “汉王殿下尽管吩咐？” “从现在开始，将我们的人也开始向着皇宫渗透，一定要隐藏的比锦衣卫还要深，总感觉未来天下可能要发生大变，所以我们要提早做准备。” “虽然我们身居高位，但无时无刻发生的战争，却让我们每一个人几乎都是险象环生的。” “有一句话说的好，如果不能成为坐在餐桌上的人，那就只能成为被摆在餐桌上的菜了。” 鬼魅和影子两个人在得到朱林的命令之后马上动身，然后去安排人准备渗透皇宫。 马太后那里也做好了菜，由于皇上需要处理重物，中午并没有回去吃饭，因此皇后便被单独叫到太极殿。 原本皇后心中烦恼甚多，中午也没什么胃口，毕竟是太上皇，请她前去，她也不能随便找个理由拒绝，只能同意，同时还有一种不好的感觉。 餐桌上摆着几个家常的菜，并没有什么山珍海味，马太后和太上皇也选择了养生。如今吃菜的口味也是大了不少。 桌子上摆着鲤鱼，还有螃蟹，龙虾等一类的海鲜，虽然味道鲜美，但是吃起来却异常的费劲。 三个人一边拉家常，一边吃这些饭，瑶只不过皇后吃的却异常难受。 吃这些东西本就要细心，皇后由于诸事不顺，哪有这样的闲情逸致，每每被鱼刺扎到口舌，更是让他心烦意乱。但在太后和太上皇的面前，可不敢表现出来，只能有苦自己受着。 “皇后啊，莫不是下午有什么急事才要吃的？如此之快，还是不愿意陪我这个老太婆在这里多坐坐。” 马皇后的语气满是质问，但也没有万分的严厉和冰冷，又像是打趣。 “母后，儿臣不敢。” “毕竟你是中宫之主，没必要如此的心浮气躁，什么事都要慢慢来，志大国都如同烹小鲜，何况是手头上的繁心琐事，越是觉得麻烦，越是要慢条斯理的做才能做好。” 马太后中的话里有话，马上便让皇后知道了，有事不妙。 “目前教导儿臣的事情，儿臣一定谨记。” “据说你这几天和汉王闹得很不愉快，他甚至和你今天谈话之后，大怒，杀死了一个跟了你很多年的宫女，要不要把他叫过来，问问是什么事情，调解一下。” “没事，不过是那个宫女冲撞到了王爷，死有余辜罢了，儿臣并没有将这事放在心上。” “那就好…” “有些事情可以做，有些事情不能做，这些天来，你连日奔走，紧急联系宫外的人，是不是有什么事情要做？”朱元璋只顾着加自己的菜，并没有看向皇后，但是这话着实吓到了皇后。 “儿臣只不过是思念家里父亲病重，想要多加关心罢了。” “倒是一个有孝心的孩子，你父亲那里我自然会让太医前去照顾的，但是真的仅仅如此吗？” “既然你不愿意说，那我就给你说了。” 太子的身体已经出现了亏损，这两天的咳疾也愈发严重，无尽到了冬日，甚至出现了咳出的白痰中，带有血丝的症状。 “这让你产生了一种莫名的担忧，所以你希望可以得到一个有力的帮助来使太子的位置稳固。” “毓秀无疑是最好的人选，他关系着汉王，但是郡主有一半的蒙古血脉不可能成为主卫，这样会遭到大臣的反对，如果让他做妾，又会遭到汉王的反对，所以你左右为难。” “你当时想要亲自去说服汉王，但是结果并不愉快，至于你们怎么说服的，那我就不得而知了。” 朱元璋对皇宫里掌握的事情，可要比对汉王府里掌握的事情多，因为锦衣卫可渗透不进去，就算渗透进去了，也打探不出有用的消息。 “因此你便派人传信给你娘家的人，让他们前去凤阳，去那里监视朱允炆，你们以为派出去的人万无一失，没有想到的是，他的一举一动全在锦衣卫的监视之中。” “具体这个人做了什么事情监视朱允炆的一言一行，甚至是和朱允炆接触的人。” “我问你，你们这种行为是在做什么？是不是想要将其刺杀？” 朱元璋最后两个字咬的极重，几乎是以恐吓而爆发出来的声音，皇后脸色早已惨白，当即跪在地下请罪。 “父皇…父皇恕罪…” “所以我启用了自己埋藏在你身边的暗子，这种时候，召见汉王一定有什么不可告人的秘密，最重要的是你是私自召见的。” “杀死一个皇子的关系可能太大，你害怕天下没有不透风的墙，想让汉王一块上你的贼船，但是汉王没有同意，是不是？” “您…您是怎么做到的？” “汉王很机敏，也很果断，不愧是作为暗卫头子的存在，他发现那个女子在外偷听之后，直接下重手将其格杀，但是有的时候知道了你们的目的，知道了你们的行迹，便可以反推出你们在密谋商议什么，只是没有证据罢了。” “最近这十几年来，没有人可以威胁到太子的位置，你就那么怕吗？” “儿臣…” “我面前就没必要装了，我要听实话。” 然后陷入了沉默鬼伏在地上的身体都开始不住的颤抖，几番思索之后，你就没有回话，只是微微的点了点头。 “我问过那些太医了，太子积极求学帮助皇上分担任务，甚至还去大营中练兵，现在的身体越发亏空，甚至可能到不了三十岁。” “太子的身体不好，定然会使他的地位受到威胁，汉王不愿意帮助太子，着急之下鬼迷心窍便动了不该有的心思，还希望父皇能够饶儿臣一次。” “唉！雄英这个孩子我也是很喜欢的，可惜天妒英才…” “那是奸人所害…”皇后壮着胆子辩解。 犯罪的人已经死了，但是她所犯过的罪行却让受害者一直承受着痛苦。 “你当年说过，立储应该嫡长，如今，面临这种问题，确实是我们不愿意看到的。” “毓秀毕竟也是我的外孙女，总不能把她往火坑里推吧，让她日后年纪轻轻守寡，如果她能生下儿子，并且这个儿子能继承儿上的位置也就罢了，如果没有生下儿子，那么毓秀的结局有多悲惨，老五不会不明白，况且大臣也会同意。” “而且我现在已经是太上皇，不可能直接干扰前朝的政务，要不然反而会让标儿难办，如今只能找机会看，有什么办法能让群臣松口？” “记住，老朱家绝对不允许子嗣相残，残害皇室血脉的人是要诛九族的，你居然敢打朱允炆的主意，就算他现在只是一个庶人，毕竟体内流的是我朱家的血，这一次你没有酿成大祸，我也就不再追究了，希望你引以为戒这件事情我会帮你保密，不会告诉皇上的。” “多谢父皇。” 永昌二年，魏国公徐达病逝，永昌三年，常遇春病逝。 就当皇后以为常家真的要大势，已去的时候，没想到老天再次眷顾了他，有一件事为她日后的谋划而辟出了一条新的道路。 永昌三年冬。甘肃巡盐御史古铜呈上奏折，安庆公主驸马欧阳伦螺丝贩卖茶叶和马匹，偷偷的给大漠深处的蒙古部落，这就是纵使家中的恶奴周报，殴打当地的御史，还有官吏造成了人员伤亡。 原本这件事情已经被人摁下去了，但是不知怎么的，燕王朱棣手下的锦衣卫得到了消息，便将这秘密八百里加急汇报到了锦衣卫指挥，使得手中然后由阎王直接汇报给皇上，皇上大怒，下令严查欧阳伦。 盐茶铁粮这四种最主要的战略物资，一般情况下都是由朱林的大米商会以及北方的九贸易边城相互垄断，价格由大明进行调控，以低价的普通的商品来换取优质的羊肉和羊皮。 但是走私是屡禁不止的，原本晋商走私和鲁商走私被严打了一波，终于是息事宁人了，没想到四川和甘肃这里又兴起了这样的风。 按道理来说，很难出现走私的可能，因为朝廷想要杜绝走私，那就不能把蒙古人逼得太狠，可以适当的高价，但也完全在他们可以接受的范围之内，就是刨除运费之后，高上个一到两成。 最重要的是，大明向北方输送粮食不是随意输送的，而是每年必须要各部组上报他们所有的人数，并且大明还要派人核查几乎给出的粮食是按人头分配。 大明的意思很明确，不会让你们的人饿死，也不会让你们有机会屯粮。 屯粮可是极其重要的事情，你屯粮是不是想造反呀？ 不慌，不能屯粮，甚至不能屯盐，不能屯铁，茶叶随便屯，无所谓。 因为茶叶这种东西本身就是普通的生活用品，你不怕发霉，你尽管囤。 但是粮食这种东西是按人均分配的，几乎可以让人吃饱不会有灾年，那么，走私粮食几乎都没有意义。 粮食重要在什么地方？只要缺少了粮食，那就是黄金，但是粮食又贱在什么地方，只要吃够了，那就是浮土。 为什么欧阳伦冒着生命危险要走私粮食和盐铁，这不是有病吗？ 粮食本来就没有利润，你走私挣什么钱。 当然了，这些得要审问了，欧阳伦才能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