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章 纳西索斯的沦陷(1/1)
“我们得出发了。”克里斯蒂娜轻轻推开房门。上前接过卡尔手里的梳子帮女儿梳好头发。卡尔默默的给女主人让开位置。 楼下亚历克斯正在对行李施着变小咒。“不能太引人注意。等下从破釜酒吧出去时要变回来。你知道的,麻瓜总是对魔法感到畏惧。” 和父母牵着手站在壁炉里,下一秒就出现在了博金博克柜台后面的壁炉里。亚历克斯率先走出来。“纳西索斯,你看起来干的真不错。” “姨父姨妈!”摆弄着黑魔法物件的纳西索斯放下手里的抹布惊喜的看着眼前的三人。 狭长狐狸眼的少年极力掩饰自己的心情,装作不在意眼前的女孩。梅林知道他在餐桌上听到姨父念的信有多担心。 还好这个坏女孩没出事。 奥弗涅没在意纳西索斯和自己不打招呼。看着父母上前和老博克寒暄。她走上前,轻轻抬手帮男孩整理短发。 “你做什么?”纳西索斯钳住女孩的纤细的手腕。细腻的手腕触感美妙,他手指忍不住摩挲着。一时间气氛有些暧昧。 两个人靠拢的身体在阴暗的煤油灯下投落出影子,看起来亲密无间就像久逢的爱人在亲昵。 近的他再一次闻到了女孩身上的香气。午夜梦回里他总是惊醒。 “你头发上面落了灰尘。看起来刚从烟囱里钻出来。”奥弗涅的眼神飘过地上的影子随意的落在男孩那骨节分明的手指上,美艳的眼睛里噙着细碎的光。 “这么帅气的男孩变得脏兮兮有人会伤心的。”语气就像形容一只小狗。 她观察自己看得这么细致吗?这是不是代表着她很在意自己。他有点窃喜。 仿佛一个凡间平庸的人得到了仙女的垂青。 纳西索斯感觉自己像个毛头小伙子。他目光落在被捏住的手腕上,上面带了一条矢车菊蓝宝石碎钻手链。和自己妹妹戴的一样。 随便找了一个蹩脚的话题好掩盖住自己的慌乱:“你哪里来的?这不是艾普柔的吗?” “漂亮吗?我很喜欢。我连夜骑着飞天扫帚飞到博克家从表姐床前偷走的。”奥弗涅轻而易举的抽回手腕不紧不慢的揉着。 眼前这个桀骜少年的力气实在太大了。蓝宝石手链在手腕上轻轻晃动着。 她苍白的皮肤在阴暗的店面里白的耀眼,似乎没有照过什么阳光。自己应该多劝她出去走走。纳西索斯想着。 仿佛神明都怜爱她在陋室里降下光束,她骄傲的仰着好看尖细的下巴,露出天鹅一样的脖颈。眉眼顾盼间波光流转。 她应该在富丽堂皇的建筑里被娇生惯养,用金钱和权势堆砌出贵族的高傲。温婉从容的的坐在昂贵的红丝绒沙发上。最细软华丽的丝绸的丝绸才配得上她。 玫瑰和带刺的蔷薇簇拥着她,美的高傲具有锋芒。 她身上穿着一条玫瑰紫的缎面长裙,绣着繁密的花纹。腰带勾勒出细细的腰肢。腰扣上镶嵌着烟紫色的水晶石。 裙子像花朵一样自然的蓬松开到膝盖,露出一段洁白的小腿。 纳斯索斯盯着她脚上的蕾丝软底鞋,丝带牢牢的将蕾丝织袜固定在她的脚踝上,纳西索斯曾经见过她窝在沙发下给纤足涂指甲油,那双脚小巧匀称,秀而翘。 一个个趾头圆润可爱,像嫩藕芽似的白嫩细滑。不必多言,她站在那里。身上就带着清冷的仙气,仿佛不属于人间 。一看便知道她出行都有人代劳,不必为生活发愁。 鞋面上有着细碎珍珠拼织的花朵图案,鞋尖的宝石闪闪发亮。艾普柔从来不会穿这样的鞋。 这样的鞋不适合走在对角巷坑洼不平的小道上,会被硌得生疼。 伦敦的雨季让道路泥泞,只要走过一遍就会溅上泥点。少女就会傲慢的丢弃只穿一次。 他在商场的橱窗里见过这双华丽的蕾丝鞋。价格昂贵的让人却步。艾普柔心心念念却不舍得买。 只穿一次就丢掉太奢侈了。 只有骄纵的不可一世的少女,出入有仆人接送才会穿这种鞋。 她和阴隘杂乱的店铺格格不入。老博克还在计较几个银西可,而她脚上的这双鞋值四十个金加隆。 奥弗涅拿出手帕擦拭着被抓过的手腕。上面马尔福的深绿色家徽深深刺痛了纳西索斯。 纳西索斯一时间不知道讲些什么。每次碰到她都会这样。她太胡搅蛮缠了。每次都说不过她。 在别人面前她优雅得体,看起来就知道受过家族的沉淀和熏陶,世家名媛。脸上也永远挂着合乎时宜的微笑。处处体现着贵族涵养。却一直在提醒自己和她的天壤之别。 自己分明是想关心她,可是看到她那高高在上的模样就讲不出好听的话。 她的目光从来没为自己停留过。 明明是正常的问候说出来总会带着嘲讽和攻击。 马尔福家的铂金蠢男孩把她带走的时候自己就开始在乎了,在乎的要死。 那个傻乎乎的坏小子几乎围着她转。那点心思一眼就看得出来。还是他捅给姨父的。 她不能被抢走,只有自己才能弄哭她。 一想到马尔福对奥弗涅的小心思他就烦躁。纳西索斯简直无法思考,但是不想在她面前认输。神差鬼使的问道。 “谁会伤心?” “我会。” 眼前的少女像古希腊传说里蛊惑水手的海妖。用歌声和美貌引诱水手走向圈套。 她对旁人掩饰了自己的魅惑和罪恶。 她是塞壬,是毒药。 纳西索斯感觉自己被她下了蛊。甘愿堕入海底让她啃噬自己。 这一刻他知道,她是践踏自己的华丽乐章,自己没办法割破她编织囚禁的牢笼。 暗红色的玫瑰花留下黑色的眼泪。他将这朵黑玫瑰刺入心脏,荆棘扎在血肉里刺痛他甘之如饴。任由她吸噬自己干枯已久的鲜血。 他不想挣脱这完美的桎梏。 除了走下去别无选择。 这一刻他清楚地的知道自己沦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