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马太守退婚（1/1）

马文才之父马超最喜欢平时听两支小曲子，今天他刚听完小妾珠娘的曲子，心满意足地倒头就睡。 突然，看见儿子马文才一身红衣，骑着高头大马，一副新郎官的打扮，端的是风流倜傥，踌躇志满，玉树临风的模样。他不由得心里大喜。 迎亲的队伍刚走到新娘家门口，却看见明朗的晴空，突然乌云密布，天空黑压压的一片，雷声轰隆隆地响起，闪电纵横交错，把天空劈得四分五裂，好不吓人。旁边吹奏迎亲的队伍，本来在吹着喜气洋洋的曲子，撒着彩纸给乡亲父老。突然也在一瞬间，全部变成了丧曲，撒着纸钱，被风一吹，漫天飞舞。马文才胸口的大红花也变成了一朵大大的白花，映衬得他一身红衣更加刺眼。马文才惊慌失措，痛哭流涕。这幅画面差点没把马超气炸！ 有人哭喊哀嚎着:“新娘死了啊！” 又有人高声喊:“马文才，你还不随祝英台而去！” 马文才的眼睛里流出血泪，悲伤地说:“爹，娘，恕儿子不孝了。不能再侍奉您们……”他一边说，一边松开了缰绳，凄惨地一笑，侧身倒去…… 吓得他高呼:“不要啊，不要啊！”他一边哭，一边喊着扑了上去。 他惊恐地看到马文才身形一晃，从马上摔了下来，脑壳着地，脑浆都出来了，洒了一地。这时，雨水哗啦啦地下来了，冲得他脑浆雪白一地！鲜红的喜服，胸口的白花，格外扎眼！他跪在地上，抱着只有一半脑子的马文才痛哭起来…… 马超从床上弹起来！他大口大口喘着粗气，这婚不结了！想伤到他最心爱的独苗儿子！想都不要想！ 他立马修书，决定天一亮，就派人快马加鞭送去祝员外府上。已经送去的彩礼他也不要了。他现在只求祝英台离他马府越远越好。 花开两朵，各表一枝。再说祝父祝母这边，他们晚上好不容易才睡下，就又开始做梦。 这梦一开头，竟然就是丧曲，真是闻者伤心，听者流泪。但是，他们听着的时候，更是害怕惊恐担忧。 他们看到一个墓，孤零零地落在荒山脚下。自己的爱女娇俏的身影正跪在墓前，戚戚哀哀地哭泣。嘴里反复念着两句话:“得成比目何辞死，宁羡鸳鸯不羡仙。得成比目何辞死，宁羡鸳鸯不羡仙。得成比目何辞死，宁羡鸳鸯不羡仙……” 渐渐地，在“得成比目何辞死，宁羡鸳鸯不羡仙。”的咒语中，她渐渐变成了一只美丽的蝴蝶，蝴蝶抖了抖翅膀，飞起来，落在墓碑上停了一会儿，就从墓碑的缝隙里，飞进了坟墓。 这时，戚戚哀哀的丧曲变成了快活动听的曲子，是迎亲的曲子。坟墓崩裂，飞出来两只美丽的蝴蝶，互相追逐，翩翩起舞，越飞越远。他们想追，脚却跟灌了铅似的，动也动不了。他们想喊叫英台留下，嘴巴却说不出声音。 这时，突然有人高喊:“祝员外，祝员外，马太守退婚了！” 两人从梦中惊醒。面面相觑，脸上又是难过又是欢喜。半晌，祝父哆嗦着嘴巴说:“你也梦到了？” 祝母也声音抖抖地说:“如果梦是老天给我们的启示的话，我们倒也不必太急着嫁女儿。马……马太守那边自然会来退……退……退……”退婚二字在她嘴边打转转，就是说不出口。她心里觉得很丢人，但又隐约有点欢喜和放松。被退婚，也比自己答应了人家又不嫁女儿，得罪了人家的好啊。如果这样的话，英台也不会变成蝴蝶。她这样一想，脸上又轻松了两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