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7章 短暂相聚(1/1)
胡天越突然想起了什么,疑惑地问道:“为何不见林珩和砚辞?难道他们没有一同前来吗?” 九方怀生听到这个问题,心中顿时涌起一股难以言喻的情绪。他像被噎住一样,一时间不知道该如何向胡天越解释胡府发生的事情。面对胡天越的质疑,他只能选择保持沉默。 胡天越见九方怀生如此反应,心中的疑虑愈发加重。他紧紧盯着九方怀生,严肃地追问道:“如果不是发生了重大的事,林珩通常都会留在你身边。莫非真的发生了什么严重之事?” 眼看着无法再隐瞒下去,九方怀生深吸一口气,终于缓缓开口道:“胡府遭到屠杀,砚辞和他正在与胡伯一起查明真相。” 一句话让胡天越如遭雷劈,他瞪大双眼,满脸不可置信地说道:“胡府家大业大,怎么可能一夜之间倒塌!这其中定有鬼!” 九方怀生沉默不语,缓缓垂下眼眸,低声道:“他们已经在查了。” 胡天越心中涌起一股怒火,一个激动,猛地拍桌而起,愤怒地吼道:“那结果呢!?” 九方怀生的声音带着些许紧张和不安:“什么都没查到。” 他看着胡天越,紧紧抿着嘴唇,心中担忧不已。他不知道胡天越知晓胡府被屠一事后,会变成什么样,但此事太过重要,必须得告诉他。 胡天越难以置信地摇着头,喃喃自语道:“不可能……怎么会这样……” 他的眼神充满了震惊和恐惧,他无法接受这个事实。他突然抬起头,怒视着九方怀生,质问道:“为什么?” 胡天越的声音带着愤怒和不解,继续追问:“有胡伯在,还有你在,为什么会查不到真相?” 胡天越的气势带着几分杀气,身体微微颤抖。九方怀生平静的看着他,也不知该如何回答这个问题。 胡天越的眼睛布满血丝,他弯下腰,双手揪住九方怀生的衣襟,用力摇晃着他,怒吼道:“告诉我!这事多久了!” 九方怀生将自己的衣襟从胡天越手中抽出,语气沉重地说道:“胡伯在尸体上感应到,他们被屠杀,应该是在风雪来临后的三个月内。” 胡天越听到这个消息,眼中瞬间蓄满了泪水,他痛苦地捂住头部,声音颤抖着说:“那岂不是在我去边塞之后发生的事情……” 九方怀生看着胡天越如此痛苦,心中也感到一阵刺痛。他不知道如何安慰别人,更何况对于这种灭门之事,他自己也能够深刻地体会到那种悲痛和绝望。 毕竟,谁能够轻易接受一夜之间发生如此巨大的变故呢? 胡天越像是抓住了最后一根救命稻草一样,拼命地想要问个明白,大声说道:“被屠杀这么久才被发现,宫里的人不知道也就罢了,可是如此大的胡府消失不见,百姓们难道就没有察觉到吗?!” 九方怀生立刻回答道:“据说是因为归真镜的原因,它被封印在了胡府内,并设下了结界。从外面看,胡府依旧崭新如初,但林珩告诉我,只有进入其中,才能看到里面的破败和荒凉。” 胡天越一脸呆滞地缓缓坐回到椅子上,眼神空洞,仿佛灵魂被抽取了一般。他怎么也想不到,一直被认为是镇宅之宝的归真镜竟然会成为掩盖这场灭门惨案的帮凶。 他的身体开始不受控制地颤抖着,心中充满了无尽的悲痛,但此刻的他却无法掉出一滴眼泪。 \"再等等吧。\"九方怀生试图安慰胡天越,希望能让他重新振作起来,\"也许我们很快就能查出真相了。\" 胡天越并没有回应他,只是发出一阵狂笑。他笑得前仰后合,笑声回荡在九方怀生的耳边,让人毛骨悚然。他的眼眶渐渐发红,嘴角溢出一丝鲜血,接着便是一阵剧烈的呕吐声,随后缓了会儿又继续笑。 九方怀生看着眼前的胡天越,心中很是担忧。他知晓胡天越是因为太过悲愤而导致气血攻心,内脏破裂出血而呕吐,但他目前也对此事也束手无策。 况且九方怀生还没有将这件事告诉微生雨,他担心她得知后会承受不住打击,再次引发旧疾。 尽管胡伯已经治愈了她的旧疾,但他仍然不敢掉以轻心,害怕她的病会再次恶化。 胡天越突然停下笑声,目光狠厉地看向九方怀生,眼中闪烁着怒火和质疑:“你不是国师么?” “你不是能力通天么?”胡天越猛地从椅子上站了起来,身体前倾,带着一种压迫感。 “你不是能一招制敌么?”胡天越将脸凑近九方怀生,两人之间的距离几乎贴在一起,他的呼吸急促而沉重。 胡天越的温热气息打在九方怀生的脸上,他的双眼布满了红血丝,充满了痛苦,低声问道:“为什么?” 滔天的恨意爬上胡天越的双眼,他的双手紧紧握拳,身体微微颤抖。突然,他用力一甩,将整张桌子掀翻,桌上的东西噼里啪啦地掉落一地。 “为什么连你也看不到真相!”胡天越大声吼道,像是要将内心的悲愤全部喷泄而出。 九方怀生无法忍受这无端的指责,他也站起身来,怒视着胡天越。他伸手揪住胡天越的衣襟,将他整个人用力拉扯过来,咬牙切齿地回应道:“胡伯不也是成仙后得到了神骨吗?那他为什么也看不到真相?你有什么资格质问我?” 愤怒占据了胡天越的大脑,他抬起手想要挥拳,但九方怀生立刻反应过来,紧紧握住他的手腕,按压着他的拳头。两人僵持不下,气氛紧张到了极点。 “遇事就先找个出气筒么?!你在边塞时,打输了也是这么处理的!?”九方怀生一脸怒容地质问回去。 即使九方怀生已经成为了国师,但他毕竟还是个气血方刚的少年,更何况胡天越和他之间还有一些摩擦,虽然现在九方怀生选择了原谅。 但除了他,还有林珩因为胡天越派来的人而受伤,手臂上的伤疤至今仍清晰可见,令人触目惊心。 林珩看在他的面子上对胡天越的脸色有所缓和,但终究还是有些冷漠,因为胡天越从来没有跟他说过一句软话。 所以,胡天越到现在也只是学会了先向他低头而已。 此时的胡天越的双眼布满血丝,他用沙哑的声音咆哮道:“他们可是我的家人啊!一夜之间,我失去了所有的至亲,而那些我曾经认为位高权重、无所不能的人,竟然连凶手都无法查出。” 九方怀生听到这些话后感到十分刺耳,他毫不客气地反驳道:“你给我听好了,让你失去至亲的并不是我,你要撒气可以去找别人,但绝对不能把气撒在我身上。” 胡天越的气焰渐渐消下去了些,他的眼神变得迷茫,身体开始微微颤抖。但心中的愤怒仍未完全消散。他慢慢往后退了几步,试图逃离。 九方怀生也松开了对他的束缚,让他得以自由。 胡天越转身跑远,九方怀生松了一口气。他转身看向枝意,眼中流露出关切之情。 枝意走上前,低着头,它的目光落在地面上,似乎在思考着什么。 九方怀生伸出手,轻轻抚摸着它的头顶,安慰地说道:“没事了。” 大翠和三狗站在不远处,目睹了整个事件的经过。他们听到了胡天越的怒吼声,看到了满地洒落的物品,感到十分困惑。 他们不知道具体发生了什么事情,但从胡天越的反应来看,此事一定不简单。 大翠率先走向前去,蹲下身子捡起地上的碎瓷片。她的表情严肃,语气带着一丝疑惑:“胡将军在战场上都从未如此大动肝火,如今这是发生了何事?” 三狗也赶紧上前帮忙收拾,他不想看到胡天越和国师大人之间的关系恶化。他笑着打圆场道:“胡将军偶尔有些任性,我替他向国师大人赔个不是。” 他试图缓解紧张的气氛,但心中也充满了担忧。 九方怀生冷冷一笑,他并不想让大翠和三狗卷入其中。他摆了摆手,故作轻松地说:“你们都为西启国挥洒了热血,应当重重嘉赏,任性些也无妨。” 他的话语中透露出一种无奈和宽容,但内心却有着深深的忧愁。 大翠和三狗稍微松了口气,两人对视一眼,然后开始收拾起周围的东西,他们小心翼翼地将地上的瓷片清理干净,然后把桌子重新摆好,继续围炉煮茶。 微生雨从远处走过来,手里抱着几把尚方宝剑,身后跟着一群宫女和太监。他们想要帮微生雨拿那些剑,但微生雨拒绝了他们的好意。 微生雨走到三人面前,把宝剑放在茶桌上,然后拿起其中一把剑,轻轻抽出剑身,发出清脆的声音。她微笑着对大翠和三狗说:“这些都是京城最好的工匠精心打造的,你们凯旋而归,我还没有给你们赏赐什么,你们可以随意挑。” 三狗眼睛一亮,立刻被其中一把黑红相间的剑吸引住了。他伸手拿起那把剑,仔细端详起来,眼中闪烁着兴奋的光芒。他抚摸着剑柄,感受着它的质感,然后忍不住赞叹道:“这真是一把好剑啊!” 大翠也挑选了一把纯黑色的剑,她爱不释手地把玩着。突然,她站起身来,拔剑而出,在树下翩翩起舞。她挥舞着剑,劈开飘落的树叶,动作流畅自然。接着,她使出一记扫堂腿,扬起一片泥土和枯叶,展现出高超的剑术。 微生雨看着大家对自己送的宝剑爱不释手,心中也很开心。她转头看向九方怀生,提议道:“国师大人,既然大翠和三狗都已经回到京城,不如直接下令让林珩和砚辞回来相聚吧,您意下如何?” 九方怀生微微垂眸,轻声回答:“如果能够回来当然很好,如果有重要事务缠身,那就不必让他们来回奔波了。” 微生雨点了点头,然后向身边的太监低声叮嘱了几句。太监听后立刻转身离去。 这时,三狗兴奋地把手中的宝剑递给九方怀生,激动地说道:“国师大人,您看!这把剑的色泽简直堪称顶级!” “我看到了。”九方怀生微笑着轻轻叹了口气。这已经是三狗第三次向他展示这把剑了,不过之前都是在他面前晃来晃去,而这次终于忍不住开口炫耀了。 夜幕渐渐降临,林珩和砚辞已经在胡府驻扎了半个月之久。 此时,他们两人正与胡伯一燃油灯,将一幅画卷展开,仔细地描绘着墙壁上的抓痕以及打斗留下的痕迹。 通过这些线索,他们已经在脑海中拼凑出了凶手作案的先后顺序,但对于真相的追寻仍有许多谜团待解。 胡伯皱起眉头,目光紧盯着画卷上的痕迹,喃喃自语道:“这‘二’字究竟是什么意思呢?” 他试图从这个简单的数字中寻找答案,但始终无法理解其中的深意。 林珩眼神中透露出思索之色,说道:“依我看,胡家主必定认识这名凶手。可惜他只写下了一个‘二’便断了气,要想追查真凶的身份,实在困难重重。” 而后,林珩围绕着案桌缓缓踱步,眉头紧锁,语气沉重地分析道:“从现场来看,这凶手显然是熟门熟路,所有房门上只有剑痕,没有任何被蛮力破坏的迹象。这意味着凶手对胡府的布局相当熟悉。” 经过半个月的调查,他们依然毫无头绪。胡伯曾逐一询问过所有可能有嫌疑之人,但每个人都有确凿的人证,证明自己当时并不在场。 如今,此事陷入僵局,似乎已经走到了尽头。 太监快马加鞭赶到,他急忙下马,掀开帐帘,一眼看到林珩,恭恭敬敬地躬身施礼:“陛下有令,请御史大人回朝一趟。” 胡伯皱起眉头,语气有些不悦:“胡府之事尚未查明,你且回去禀报,御史大人现在有要事缠身,无法离开。” 太监面露难色,看了看林珩,似乎想从他的表情中看出他的态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