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四章 被卖(1/1)

“咯吱”一声,长法殿的大门被打开,宫人与侍卫立于门扉之间,“罪臣叶啸,私通敌国,图谋不轨,意图颠覆朝纲,现已在宣政殿内畏罪自尽。现奉皇命,即刻捉拿叶怀英、叶怀景二人下狱,叶家上下,家眷奴仆一律发卖为奴,绪州叶氏罚银百万。” 这突如其来的消息,如同晴天霹雳,令叶怀英与叶怀景两人惊愕得几乎无法呼吸。他们的眼中满是不敢置信。 叶怀英,眼中闪过一丝疯狂与决绝。他紧握双拳,青筋暴起,仿佛要将所有的愤怒与不甘都凝聚在这一刻。他猛地冲向那宫人,欲要与其一决生死,然而,那宫人却只是冷冷一笑,挥手示意身后的侍卫上前。 云萝正在花园里欣赏着春日美景,韩可突然闯了进来,他神色慌张,跑的跑得气喘吁吁:“云萝妹妹,快跟我走!”他拉着云萝就跑。 云萝不明所以,眼中满是疑惑:“怎么了?发生什么事了?” “丞相老师自杀在宣政殿,两位兄长也被下了狱,来不及细说了,先跑吧!”,云萝脑子嗡嗡的,还未跑出相府就被官兵围了起来。 带头的是护军参领曾协全,他怒斥一声:“韩大人,你这是要公然抗旨,企图携带罪臣之女潜逃吗?你这是置朝廷法度于何地,置圣上威严于不顾!来人,将韩大人拿下,交由御史大人处置”。 云萝吓的一颗心快要跳出嗓子眼:“不知我等所所犯何罪?”她的眼神中充满了惊恐与不解。 曾协全冷冷地吐出:“叶啸,通敌叛国,祸乱朝纲,已于宣政殿畏罪自杀,现将你等发卖”,他挥手示意,身后的士兵们立刻行动起来,他们整齐划一地向前逼近 在场所有人,被这突如其来的变故吓得不轻,他们明白,罪臣家眷仆从若被发卖都是没有好下场的,因为没有哪个好人家会买罪臣家里的人,有些慌了神的想要逃跑,但在士兵们的铁腕下,他的一切反抗都显得那么苍白无力。 曾协全拔剑当场刺死几名奴仆,吼道:“再敢抵抗,这,就是你们的下场!” 云萝哪里见过真正杀人的场景,空气中夹杂着血腥味,血点子溅在身上脸上,她浑身都在抖动,脸色青紫,脑子里一片空白,所有的思绪都被恐惧和绝望吞噬,任由侍卫将她绑了拉着她一直走。 弦音趁乱逃了出来,她本就是赫连斐身边的暗卫又会功夫,自己一个人跑掉轻而易举,看着云萝被押走,也只能另想它法营救。 梧州;赫连斐正处理着公务,此地离上晋一千三百多里,朝廷昭告天下的旨意,传下来最快也要四五日了。 丁婉意身边的婢女秋霜,神色慌张的跑来:“王爷,小姐又不好了” 李延将她拦在门口,轻声斥责:“你且站住,此刻王爷正忙于要务,有何急事需得此时打扰?” 秋霜心中焦急,未及出口,赫连斐已走了出来:“你家小姐又有何不妥?” 秋霜俯了俯身,浅低着头:“回王爷,自午膳过后,小姐便又吐了两回,看起来颇为不适。” 赫连斐眉头紧锁,步伐加快,边往丁婉意的居所走去边询问:“昨日与今晨,她不都是好好的吗?怎会又不适了?可有请大夫前来诊治?” 秋霜跟在后面一路小跑:“小姐早起就觉胸口闷闷的,又不许奴婢去请大夫,午膳之后,不到一盏茶的时间,小姐便突然呕吐起来,方才又吐了” 丁婉意躺在榻上,看见赫连斐进来便坐起了身理了理衣裳:“阿斐”。 赫连斐走近坐下,目光落在她那张蜡黄的脸庞上,眼中充满了愧疚与不忍:“婉意,你真的不必为了我而如此委屈自己。你的身体如此虚弱,再这样下去,恐怕会支撑不住的,明日,我派人送你回去。” 丁婉意轻轻拽住了他的衣袖,柔声细语:“阿斐,我没事的,只是有点水土不服,多待几日就好了。” “婉意,我们来这快一个月了,你三天两头的生病,你若出了什么事我怎么向你姑母交代,我也不忍看你为我这样” “阿斐,我知道你心里还念着叶小姐,我不求你忘记她,但请你让我陪在你身边,只是生病而已,为了你我什么都愿做” 赫连斐皱着眉不愿再听下去:“你先休息吧!李延,去请大夫”。 傍晚时分;侍卫们押着云萝和叶家仆从来到一处院子,一位魁梧的大汉迎面走来:“曾大人,又是犯什么事的,哟!今儿这么多人啊” 曾协全笑嘻嘻的递给他一叠信笺:“罪臣家里的,是个做大官的,这是户籍。” 他微微侧过头,瞥了一眼站在不远处的云萝,在大汉耳边轻轻嘀咕道:“看到了没?那个最出众的女子,叫叶云萝。上面有人特地吩咐了,要把她卖到楼子里去,越远越好,要快。” 大汉的目光上下打量着云萝,嘴角挂着一丝玩味的笑意,说道:“瞧这模样,如花似玉,又是官家的小姐,看上去差不多十八九岁吧!怎么没进宫做个娘娘?” 曾协全伸手不轻不重地推了大汉一把,语气中带着几分警告:“你瞎打听些什么?有些事情,不是你能问的,就最好别问。小心你的脑袋不够硬,到时候搬了家都不知道为何。” 大汉转身,对着身边一位精壮的小伙,说道:“老五,把那个送去宜亭县,找方老板,告诉她,这是六十银的货。”,那人也不说话只是点点头。 曾协全斜睨了一眼那个瘦弱的小伙,问道:“从这前往宜亭县有六十里,这大晚上的,你让一个男子送?可别在路上出了什么岔子,把人给……”他的话语未尽,但其中的深意已然明了。 大汉一脸讥笑,摆了摆手,满不在乎地说道:“曾大人多虑了,那小子啊,就是仙女下凡,在他面前赤身裸体,他也无动于衷。我若是没这点把握,哪敢让他送啊!” 云萝坐在车里一刻也不敢闭眼,还不知道接下来要面对的是什么,马车跑起来颠簸的厉害,她手脚被绳索紧紧捆绑,像个冬瓜似的在车里滚来滚去,不是碰着头就是磕着胳膊腿。 经过一个多时辰的颠簸,马车终于停下,小伙从车上跳下来,粗鲁的解开绑在她脚踝的麻绳,抓小鸡似的,拎着她往一栋三层楼里走去。 一进门,映入眼帘的是挂着的红黄相间的绸缎,灯火摇曳却不明亮,脂粉味扑鼻而来,耳旁传来细微的嘤嘤声,楼内烟雾缭绕,若隐若现,引人遐想。 云萝的嘴里被塞了一大坨布,又用布条缠了起来,老板娘的手在她身上来回游走:“身段真是极好,带她去后面验验货”,她轻轻挥手,几个身强力壮的老嬷嬷便如鬼魅般出现,不由分说地将云萝拖拽进后面的一间屋子。 小伙看着方老板:“这位,可是正宗的闺阁小姐,绝非寻常货色,我们老大说了,非六十银不可。” 方老板咧嘴一笑:“不急,我还没验仔细呢!”。 只听后屋传来一阵闷哼声,不一会一个老嬷嬷出来,俯在方老板耳边嘀咕了几句。她脸色一黑:“什么闺阁小姐,早就是破了身子的,三十银!” 小伙微微倾身向前,压低了声音:“那不行,方老板,您看这位姑娘,不过十七八九的模样,如花似玉,要想当个雏儿卖,你有的是办法,这女子身段好,长相好,可不止那价啊,你这暖月楼,怕十个里也挑不出一个吧!” 方老板命人取下云萝嘴里的烂布条子,看着那张脸蛋满意的点点头:“三十五,行了吧!” “方老板,这……恐怕不妥,我无法向老大交代。” “你……你放了我,你要多少,我……我都给你。”云萝眼中充满了惊恐与无助 方老板扯着嘴角讥笑:“一万两,你,能给吗?” “能,能!只要能放了我,一万两,我给你!”云萝点头如捣蒜 方老板站在一旁,哈哈大笑,押她来的小伙,一巴掌打在她脸上:“找死是吧?受皇令发卖的,没有皇上的金口开恩,谁敢来赎你?你竟然还妄图自赎,简直是痴心妄想!” 云萝被打得一个趔趄,跌倒在地,一颗心如临深渊,如今落到这个地步,生不如死,一辈子都离不开这肮脏地,她越想越觉得委屈害怕。 小伙再次与方老板交涉:“方老板,您瞧瞧这如花似玉的美人儿,咱们老大,一得到这样的佳人,第一时间就想到您这儿来了,这份心意也不止才三十多两吧!” 方老板翻了个白眼,淡淡道:“四十两,不能再多了” 小伙故作无奈拉起云萝:“既如此,那我还是把她带回去吧!这么个美人儿哪里卖不出的”。 方老板有些慌了,拦在他面前:“这本来就是破了身子的,你看她这死样子,我还不得亲自调教啊?这多费神啊,五十两,实在不行你就带走吧!” 小伙伸出手暗示她拿钱,方老板满意一笑:“带姑娘上三楼左边第二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