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 分析(1/1)

赫连斐在花厅内已等得有些心浮气躁,他转首望向一旁侍立的小厮,语气中带着催促之意:“你家小姐怎的还在房里磨磨蹭蹭?我已在此等了快半个时辰了。” 他的话音未落,便听门外响起一阵轻盈的脚步声,伴着一个女子柔和的声音:“女孩子打扮是不能催的。” 赫连斐闻声望去,只见云萝正款步而来,她身着云烟紫织银棉袍,青丝被精心地梳理成两部分。一半轻挽在脑后,用精美的钗子装饰,一半则任由它垂落在肩背,如同瀑布般流淌,随着她的动作轻轻摇曳,显得灵动而妩媚。 赫连斐带着几分戏谑的神情说道:“哟,叶小姐,难得见你打扮一番,真是让人眼前一亮啊。说起来,中秋夜我可是救了你一命,怎么没见你上门拜谢过我呢?” 云萝微仰着头看他,眼神中带着几分俏皮:“我去了呀!,你府里人说你不在” 赫连斐嘴角勾起一抹玩味的笑容:“哦?那今日我既登门拜访,叶小姐是否要表示一下谢意呢?” 云萝点点头,一副理所当然的模样:“没问题啊,王爷想要我怎么谢你呢?送礼还是请你吃饭?你选一样吧!” 赫连斐看了看天色,笑着说道:“这也快午时了,那就出去吃个饭吧!” “主子,今日大皇子那边已然有了差遣,您看是否暂且放下与叶小姐的约见?”许钟跟在白炎照身后,神色有些担忧。 白炎照低头瞥了眼手中紧握着的小包裹,步伐却未曾放缓:“就快到了,阿萝素来喜爱万鸿楼的香酥林兔,这东西难买得很。我先将东西送去给她,再赶去办事不迟。” 正说着就远远的看见赫连斐与云萝有说有笑的并肩走出相府,白炎照见状,不禁停下了脚步,整个人愣在原地,仿佛被眼前的画面定住了心神。许钟站在一旁,心中暗自忐忑。 突然,一只老鼠从云萝的脚边窜过,她吓得尖叫一声,赫连斐反应迅速,自然地伸出手臂,将云萝护在怀里,一脚将那老鼠踢飞。 白炎照站在远处,并未看清刚才发生了什么,只看见赫连斐将云萝紧紧地搂在怀中,手中的香酥林兔被他捏的稀碎,心里的怒火燃烧至眼底。 他狠狠地将手中的东西往旁边一扔,冷冷地开口道:“我们走”。 云萝被吓得面红耳赤,心脏怦怦直跳,嗔怪道:“真是的,说了去万鸿楼,你非得走这边去仙客来,吓死我了” 赫连斐捂着肚子,笑得前仰后合:“叶小姐啊,我真是没想到,敢打公主和王爷的人,居然怕一只老鼠,你方才那惊慌失措的样子,真是太好笑了,吓得脸色都变了” 云萝被他笑得有些恼羞成怒:“赫连斐,你有完没完?那老鼠突然跑出来,任谁都会被吓到的,又不是我真的怕它” 赫连斐强忍住笑意,拍了拍笑的发酸的腮边:“好了好了,不打趣你了”。 两人来到饭店,选了个清净的雅间落座。 赫连斐在室内缓缓踱步,目光在每一处角落都细细打量,他转头看向云萝,面色如常,但眼中却似乎藏着深不可测的秘密。 “叶小姐,你与白家公子最近相处的好吗?”他开口问道 看着他那平静的面容,不知他问这话是何意,云萝试探的说道:“挺好,相处的挺愉快的,王爷怎么突然问起这个” 赫连斐挠了挠眉头,问道:“白炎照可有向你提及过,关于药品在回山被劫之事?” 云萝松了口气往凳子上一坐:“我就说,王爷今日怎会突然造访,原来是为了查探回山的案子,想要从我这里得到些线索。不过,王爷,我恐怕要让您失望了。我不过是一介深闺女子,对于朝堂上的那些纷繁复杂,我实在是不知道” “行,不知道就算了,先吃饭吧!”赫连斐也不再多问,他笃定叶云萝一定知道些什么。 云萝看着他的神情,看上去倒像是无所谓,可眼里却藏着锐利的锋芒,她放下筷子,问道:“你为什么认为我会知道这件事?” 赫连斐一边吃着一边淡定的说着:“没什么,只是这运输药品的路线只有丞相和白家知道,故而随口问问你。你若是不清楚,那便罢了” 云萝若有所思的说道:“可药品却未被劫走,只是延迟送达,若真不想救前线将士为什么又要把药品送去,图什么?” 赫连斐唇角轻扬,透出一丝狡黠的笑意:“那我给叶小姐透露一二,你帮我分析分析,据我查探,这次劫道之事,似乎与北国人脱不了干系” “北国人?他们如何得知这条路线?”云萝双手托着下巴做思考状“这条路线除了父亲和白家之外,应该再无人知晓了吧!更何况,北国人若是来到南国,必定会小心谨慎,乔装打扮。可就算乔装了,那是怎样通过重重关卡?除非······是有人提前知会了所有的关卡,又或者是有人造了通关的帖子。白家虽然财势庞大,但要想做到这一步,却也不太可能。那么,剩下的可能性就只有······”。 赫连斐双手环胸,满意的看着云萝:“这可是你说的” 云萝猛地站起身,脸色瞬间变得煞白:“不会的,他···我父亲没理由这样做的” “然而,能做到这些的唯有丞相大人” “也不是啊,你们那些宗亲也可以啊” “诬陷皇亲,你可知是重罪” “那,若此事真为我父亲所为,又会如何?“云萝的声音中透出惊慌。 “那就是通敌的大罪,诛九族” 云萝双腿一软,几乎站立不稳,她结结巴巴地说道:“不会的,他……如果他真有这样的打算,又怎会允许药品继续送往前线?那岂非自掘坟墓?他……他怎会做出这样的蠢事“ “所以,本王仍在深查此事,你且放宽心。我必定会将此事查得清清楚楚,水落石出,绝不让你家背负不白之冤。你也无需过于焦虑,徒增烦恼,此事,今日听了、说了便也忘了,不要再对谁提起” “王爷,你都分析成这样,我能不焦虑吗?” 赫连斐伸手拉过她坐下,言语温柔道:“好啦!坐下吃饭,事情尚未有定论,你家和白家有嫌疑很正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