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8章 邱公公指证(1/1)
不多时,进来一个男子,男子一身灰色衣裳,但衣裳上的斑斑血迹十分明显。 赫连衡也自吃了一惊,不就是出城接应从绥州送圣旨进京的太守府管家么,怎的受了如此重的伤,难道其间发生了什么事?忙起身问道:“惜安,发生了何事,圣旨呢?” 惜安立即就向赫连衡跪了下去:“回王爷,属下按王爷吩咐,本已拿到圣旨,但途中又遭遇伏击,圣旨,丢了。属下办事不力,请王爷治属下失职之罪。” “是什么人干的?”赫连衡追问。 “对方蒙了面,属下没看出是什么人。”惜安向堂上众人扫了一眼,虽然中途抢走圣旨的人他猜了个八九不离十,但此时无证无据不便明说。 德王得意地笑道:“令则大人,继续审案吧。” 这时便又听守卫通传道:“东厂暗影司三处荆大人求见。” “哦,请。”令则捻一抬手,暗忖:东厂这是什么意思,三处的首领大人又怎会来我大理寺。 津浪大步进得清义堂,向堂上的德王、宣王、令则捻稍稍行了一礼:“东厂暗影司三处副首领津浪见过二位王爷,见过令则大人。” 然后转身朝跪在地上的林牵洛躬身行礼道:“见过夫人。” 这才转向叶屠苏,单膝跪下,拜礼道:“属下参见厂公大人。” 虽是最后参拜叶屠苏,但从他所行之礼可见,在他心中,没有人的地位能高过自己主子,甚至对林牵洛的礼都要高过堂上的两位王爷和大理寺卿。 叶屠苏冷冷说道:“免礼,何事?” “厂公恕罪,津浪自作主张来大理寺,只因为捡到了九王爷手下遗落之物。” “既然是九王爷之物,便物归原主吧。” 叶屠苏说得轻描淡写,似是波澜不惊,但听他说话之人却没那么平静了,均各怀心事,莫非便是宣王的护卫惜安丢失的圣旨? 果然,只听津浪应了声“是。” 从怀中取出一卷圣旨,圣旨上面亦是血迹斑斑,想必为抢这卷圣旨,死伤了不少人。 赫连衡起身接过圣旨,认真查验了一番,脸上慢慢显出怒容:“原来是东厂夺了去。” 津浪道:“王爷误会了,津浪只是刚巧路过,偶然得之。” 叶屠苏冷冷说道:“东厂做事虽不光明磊落,但也敢做敢当,津浪,此圣旨从何得来?” 津浪回道:“属下奉厂公之命外出办差,回来途中见九王爷的人与一帮蒙面人打斗,为的就是抢夺这圣旨,属下自作主张,帮九王爷把落入对方手中的圣旨抢回来,还请厂公降罪。” 德王脸色沉了沉,他早知道宣王与林章师生情深,交情匪浅,暗中得知他命人飞鸽传书,请林府管家送圣旨进京时,便猜到宣王定会拿圣旨做文章,要想翻案,这圣旨定也算是关键一环。 自己虽没见过圣旨内容,但也不容任何不利之物存在,于是命人去夺,不想东厂又掺和进来,这圣旨脱了宣王之手,却又被东厂夺了去。 “呈上来。”令则捻厉声道。 一旁的大理寺杨司案便上前几步,接过宣王手中的圣旨,恭敬地交到令则捻手上。 令则捻仔细看了一遍圣旨,不解道:“九王爷给本官看圣旨,不知是何意?” 宣王道:“请令则大人仔细看看,圣旨可有作假,可有提到林映月的名讳?” 令则捻本就想以证据说话,若非逼不得已,不想得罪哪一方势力,见圣旨上确实看不出林家有任何欺君抗旨的嫌疑,便正色道:“没有,如此看来,林家无论嫁哪个女儿,都不算欺君。” 德王折扇轻摇,嘴角勾起一阵冷笑:“令则大人,本王有人证。”不待令则捻说话,便大声说道:“传邱公公。” 便见司礼监传旨太监邱公公进来,向两位王爷、厂公、令则捻各行一礼。 林牵洛暗忖德王手上不是有林家族谱吗,为何迟迟不拿出来,莫非也如叶屠苏当初在青龙镇山上抓我一样,在玩猫捉老鼠的游戏,待得关键时候才出手吗? 令则捻道:“邱公公有什么证词,请说。” 邱公公道:“当初皇上命老奴前往绥州传旨,曾亲口提到林映月林姑娘,皇上说,听闻林太守之女林映月乃是绥南三州数一数二的美人,不仅貌美,且贤良淑德,饱读诗书,琴棋书画更是无所不通,当配得上叶厂公。皇上说此话之时,叶厂公也在,老奴不敢有半句虚言。” 叶屠苏呡了一口茶,说道:“正是,一字不差。” 邱公公这才接口说道:“老奴到太守府传旨时,也曾让林太守请来林家小姐林映月一起接旨。” 令则捻道:“那邱公公可记得当时接旨的林家小姐是谁?”他摆摆手,指了指堂下跪着的众人。 邱公公遂转身看了看林家几人,除魏氏年长外,两个姑娘一个比一个水灵好看。 邱公公还是一眼辨认出当日接旨的林映月,他抬手一指,肯定地指向林映月道:“便是她,老奴记得清清楚楚。” 德王嘿嘿冷笑道:“令则大人、九弟、叶厂公,林章林大人,圣旨虽未言明赐婚的是谁,但皇上口谕也是圣旨,诸位没有异议吧?” 林章当然知道皇上赐婚的是林映月,否则当初也不会押了林映月来东厂,想要换回林牵洛了,但事已至此,不得不细细筹谋。 “下官冤枉,当初邱公公来传旨,只说让下官的女儿来接旨,当时洛儿远在洛城,便只叫了月儿来,况且当时邱公公并未言明说皇上另有口谕之事。”他这也确是实话。 邱公公则呵呵笑道:“林大人,老奴记得清清楚楚,当时老奴传旨后,曾说过恭贺映月姑娘大婚之喜,难道这句话还说得不够明白吗?” 林章脸色一白,他虽知识渊博学富五车,但做人堂堂正正从无虚言。当初邱公公却说过这样的话,这时候的林章还能如何辩白呢? 令则捻拈了拈颌下的山羊须,厉声问道:“你们还有什么可说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