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2章 三百余年（1/1）
在黑暗的深渊之地中，生活了多久。 缘一表示自己并不清楚，或许是一年，两年，十年，百年？不知道…… 约三百多年以来，时时刻刻，除了杀戮还是杀戮，根本就无法做到真正静下心来磨练剑技。 有癫狂过，也有心灰意冷过，甚至主动赴死过，但……每每当他在复活后再要赴死时，都会回想起来沂源的话。 （…我相信，无论路有多艰难，你都能够在一次次的站起，一次次的克服。因为…你是我的宿主，继国缘一啊…） 随后便是诗，继国缘壹，八重神子以及琉璃。 一幅幅所珍视的面庞，在缘一的脑海中浮现出来，为他带来了些许的清明。 无人相伴的孤寂，非常人所能承受… 而缘一便是如此，面对孤独，只能自己承受，只能自己渡过这种的煎熬，这是他在这三百多年以来所感悟出的真谛。 “唯有经历真正的孤独，才能成为真正的强者…” 缘一的声音，无比的沙哑，无比的低沉，蕴含着他人所无法理解的孤寂。 或者说，即便是他自己，也是付出了三百年的孤独，才能够稍微的感受得到分毫。 再一次，缘一再一次踏入了深渊，这一次，他不再纠结，不再迷茫，以死亡为伍，以杀伐为伴，以求剑道。 …… 在三百六十五年后…历经无数次的生死相依，无尽的杀戮时，便可在生死狭缝间求得剑道的真谛，禅，会在沉思静想中获得大悟。 吼呜呜！吼吼…… 被无数魔物所包裹着的缘一，面对眼前的危机，面对生死，他已经无所畏惧，心如止水般的毫无任何的波澜。 刀鞘微倾，刀镡微起，一道平平无奇，甚至只是道普普通通的斩击从他的手中挥出。 拔刀，挥斩，纳刀入鞘。 没有绚丽夺目的火焰，没有充满毁灭气息的斩击，就这么一道平淡无奇的挥斩。 在下一刻…… “秘剑·剑禅一如。” 平静至极的声音落下，无数的魔物在往缘一踏出一步时，身上呈现出一道致命的划痕，就如同一道斑纹般出现在魔物们的身上。 顷刻间便化作道道满天飞舞的灰烬，从缘一的面前彻底消散。 对于眼前这诡异的一幕，缘一的神情至始至终都是毫无任何波澜。 无念，无想，无妄…这便是他在生死之间的狭缝间，进行千锤百炼所感悟出的至臻剑意。 剑禅一如，不过是缘一所感悟出的秘剑中的其中一个。 而缘一最大的收获，应该就是他对阎魔刀的开发，已经感悟出了其中分离虚空的力量，并加以掌控。 …… “…是时候离开了。” 缘一习惯性的喃喃自语道，这些年来，要是没有一点人的声音，他恐怕再有毅力，也是难以坚持得下去，即便这个声音只是自己。 毕竟，他自认为自己也不过是个普通人罢了。 喜怒哀乐…即便这些欲望已经磨损的差不多了，可他还是会有的，只是被埋藏的很深很深。 言归正传，缘一的右手稳静缓慢的从刀柄下面往上、由拇指和食指托住刀柄，左手拇指将刀锷向右斜前稍推，将力量灌注到刀鞘当中的刀身，同时呻吟道。 “卍解·残火太刀。” 裹挟着阎魔刀的切割空间的力量，一刹那间爆发。 “裂空审判。” 虚空，犹如玻璃破碎般，产生无数道的裂痕，四周的环境皆化作一块块的镜面般被分解。 就在缘一即将要撕开深渊之地的虚空时，忽然有数道巨大的身影从深渊的深处爆涌而出。 仅在刹那间便将缘一所撕裂开来的虚空裂缝彻底破坏，重新回归到原先正常的深渊之地当中。 但缘一并没有因此而愤怒，而是依旧面无表情，充满冷漠的看着眼前这比起魔物不知要强大多少倍的存在。 这时，一道若有若无，分不清男女声，又好似是男女声重叠在了一起。 那充满令人堕落的低语声回荡在整片深渊之地当中。 “若神…全知，全能，全善…” “那世间的罪恶是从何而来？” 随着声音落下，数道庞大的身躯，也开始彰显出来祂们的样貌，祂们…不，应该说是祂。 因为这数道身影都是来自一个身躯，一道遮天蔽日般的庞大身躯，八条蛇头，八根尾巴。 每一个蛇头上那血腥的蛇眸，皆犹如一道血月般的皎洁。 声音便是从中传出来的，充满了让万物引向深渊，蛊惑堕落的声音。 但，缘一并没有被其所影响到，因为他从这声音所感受到的并不是蛊惑，而是憎恨，憎恨祂口中所说的‘神’。 这时，八岐大蛇的声音继续响起，同时在其中一颗蛇头上拥有着犹如人脸般的闭眼石面，缓缓地朝缘一看去。 “若神…放任罪恶，不究其过…” “那神，凭何为神？” 这句话，缘一表示很赞同，虽然他是稻妻的子民，但在他对雷神为数不多的影响当中，雷神是几乎不管稻妻的，全心全意去追求那什么永恒。 稻妻也是几乎都是他与八重神子以及三奉行去处理的，这样不问世事的雷神，凭什么成为稻妻的神？ 不过，也就这样了。 认可归认可，但缘一已经并不想再浪费时间在这深渊之地当中了。 拔出残火太刀，直接朝八岐大蛇飞奔而去。 “罪人啊，竭尽所能，厮杀吧…” 八岐大蛇好似是见到了什么很好笑的事情，不咸不淡的说道。 随后任由缘一斩断自己的蛇头，焚化，而祂则是毫无知觉般的任由被残害。 这时，一颗蛇头从嘴中凝聚起能量球，对着缘一便喷吐而出。 庞大的力量朝缘一袭来，但被其一刀所斩灭。 顺着气息，缘一来到蛇头的面前，挥刀斩落。 “残火太刀·东·旭日刃。” 嘶啊！！！ 八岐大蛇看着自己再一次损失掉的蛇头，那面石面上露出了似笑非笑的神情，说道。 “人类啊，此番行为，你是否认为自己在行正义之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