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5章 放声大笑（1/1）

“噤声！你们尚有半分人心？”彼得老妪抑制不住愤怒，咆哮道，“科纳，本想过援助，让玛莎暂时避居，然吾一老朽无以护其周全，实……实乃罪人……” “矫饰之妪！只因你怕惹纷扰，对玛莎的同情不过自我怜悯！” 彼得老妪怒火攻心，颤抖不已。 “我悔不当初，不该妥协，默认这一切无知！” 她欲向前痛击那人，却被对方无情推开：“滚远点！” 粗俗言语直刺唐源的耳膜，他缓缓睁开眼，轻吐一声叹息。 踱步至彼得老妪面前，他拭去其脸颊泪水，握住她的手，护送她离开神殿，紧紧关上了大门，落下了门栓。 “先前言明，此乃存亡关键之所在。” 唐源回首，审视众人，他们扭曲而狂乱的笑容刺目。 “我未说谎。” 这个故事，是唐源检验镇民们是否值得存活的标准， 而非提供治疗病痛的线索。 遗憾的是，无人领略这层含义。 “科纳，你为何要锁门？”察觉异状的镇民蜂拥至出口。 “该死！既是哄骗我们，更有恶意盘算，不愧是你那个贱妇生出的孽种！” “我们待你何尝不好，时常照料，你今日何来背叛？” “科纳，听从，拿出钥匙，别逼我们大动干戈，玛莎亦不必因为你陷入困境。你佯装无知，我们自装无知，玛莎仍可在小镇安然度日，久而久之，谁还会记住这一切？” 唐源在众人眼下吞食了钥匙。 “科纳！！” 唐源展示出那张塔罗牌，“世界。” 一道强光照亮众人，与星光交织的玛莎出现在他们面前，她满身闪耀异彩，面容憔悴，低首泪水盈眶。 “被这等鼠辈背弃辱骂，难道你还承认这贱女子的身份吗？无需耻于己身，你是正道，是受难者，先前对抗我的威仪何在？” 镇民面对这个玛莎，一头雾水，不明就里。 “呵，若非玛莎手下留情，此刻你们早为星辰所吞噬殆尽。” 原本镇上的所有人都应如光芒般消失，而非玛莎本愿，只是星彩之力失控所至。 “玛莎，快叫你儿子开门！” “你也老大不小，还胡来，平日我们的照拂还少吗？艾德华离世后，我们如何关爱母子俩？忘恩负义的贱妇！” 唐源怒吼：“玛莎！抬头看着我！” “玛莎，看看这班混账，大声告诉他们，艾德华是个混蛋！告诉他们，你说的都是真的！告诉你，你是受害者！说出你的纯善，告诉他们，你并非他们口中的贱妇！” “告诉他们，你的愤怒！” 光芒在玛莎周身汹涌翻腾，那些镇民似乎受到感染，出现幻觉，失控暴动，相互联手，一片混乱。 接着，他们体内生命力如被汲取，尽管外表未曾改观，却逐一化作光点消逝。 “玛莎，收手！” “恶毒之妇！怪物！” “我不能……”玛莎耗尽心力跌倒在地， 多年压抑之下，玛莎无法承受那些蜚语，只要听见这些话，她便会如同本能般逃避，正如多年前遁入地下室，只能借助字句抒泄痛苦一般。 唐源握住她的手腕，望进她光芒四射的眼睛，微微一笑：“我会帮助你。” 他拿出打火机，点燃，随意一抛。 火花落在地面，瞬间熊熊燃烧，蔓延成了火海。 “科纳，你在地上洒汽油？” “你想与我们一起毁灭！” 镇民这才醒悟过来，为何科纳要把彼得老妪送走。 “如果你们曾给我一丝善意，结局也未必至此。或许当时漠视玛莎的遭遇出于自保，或不愿招祸，这我能理解。但多年后，仍妄图掩盖真相，颠倒黑白，那么，请恕不奉陪。” “实际上，你们所作所为无关紧要，我只是想验证之后离去。” “然而，你们的脸孔实在可憎。” 此时，玛莎抬起脸，朝着火海里的人们高呼：“我并非荡妇！” “我是受害者！” “我是受害者！” “我没有错！” “你们，死得其所！” “啊啊啊啊——”玛莎尖叫，她的声音混着不安的颤音，仿佛与交融的星辰一起嘶鸣。 “哈哈哈哈！”在玛莎身边，唐源放声大笑。 唐源的眼睛中倒映着人们被火焰吞噬，化为灰烬。 对玛莎来说，除掉这些人并不快乐，令她畅快淋漓的是释放积年的郁结，堂堂正正宣告，她的清白。 玛莎望向唐源，微点头，准备归回塔罗牌。 “等等。”唐源阻拦她。“你不是道具，是有思考的个体。如今还把你囚禁在牌中，与那些镇民又有何异？” “我不强迫你，随时可以离去。” “科纳，虽然不知你是何方神圣，我亏欠于你，此地已容不下我，带我离开吧，去哪里都好。” “你可确定？登上我的航船，便无回头之路。” 唐源选择了确认。 玛莎的身上显现出巨大的红色时间纹章，与此同时，唐源胸前的纹章也在炽热闪烁。 唐源的时间开始逆时针运转，而玛莎的庞大时钟疾速倒回，最终没入了她的体内。 轰！ 教堂内部被大火烧毁，即将倒塌。 拼图碎片就是这样掉落的。其实唐源已做好失落的打算，未料离去前竟会有这般意外之喜。 是时候离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