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4章 偿还（1/2）

“今日陈太医给殿下诊查，说殿下心气郁结，不仅影响伤势恢复，还会积郁成疾。”</p>

谢婉若一边说，一边观察着皇后的神色。</p>

见皇后急忧惊惶，谢婉若心下冷笑，继续道：“殿下的伤在胸口，那一刀捅的极狠，几乎穿透了殿下的胸膛。再偏一寸，殿下当时就没命了。”</p>

皇后闻言，身形猛然一颤，扶住桌角才勉强站稳。</p>

“是谁！”皇后怒目切齿的问，似要将伤郁承的那人剥皮拆骨一般。</p>

谢婉若看着双目赤红，满是蚀骨恨意的皇后，轻声吐出两个字：“曹骞。”</p>

谁？</p>

皇后以为自己听错了，满脸错愕不可置信。</p>

“你说谁？”</p>

谢婉若扬了扬眉：“母后没听清吗？曹骞，兵部尚书曹大人，殿下的亲舅舅，太子妃的父亲，您的……胞弟。”</p>

“不……不可能，绝不可能。”皇后腿脚一软，跌坐在凳子上，撑在桌上的手止不住的发抖。</p>

这几日她做过诸多猜想，甚至连皇帝和璟王都怀疑了，却唯独没有怀疑过曹骞。</p>

怎么可能呢，曹骞是郁承的亲舅舅，他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郁承和曹家。没了郁承，他还拿什么做倚仗？</p>

谢婉若看着皇后的反应，讥声道：“携幼帝以令诸侯，曹大人事先没有同母后商量吗？”</p>

听到这话，皇后猛然一颤。</p>

置于桌上的手收紧，紧握成拳，拳骨暴凸发颤。</p>

“怎么会……他怎么敢！”皇后咬牙哆嗦，不敢相信曹骞竟会生出此等心思。</p>

可事到如今，谢婉若根本没有必要骗她。</p>

剧烈的震惊过后，皇后强迫自己冷静下来，盯着谢婉若道：“我要见承儿。”</p>

谢婉若冷嗤：“且不说殿下卧床不便于行，母后觉得，殿下他想见你吗？”</p>

“见了又做什么呢？让殿下舍弃太子之位，拼死护住母后性命？”</p>

谢婉若的每一句，都如同钝刀一般剜着皇后的心。不致命，却疼的人几近窒息。</p>

“殿下自醒来后，一句都没问过母后和曹家，母后可知为何？”</p>

还能为何，自然是心中恨责，不知该如何面对，不想面对。</p>

皇后闭眼，两行痛泪滚面而下。</p>

她一心想帮郁承，却不知竟害他至此。</p>

郁承定然恨死她了，哪里还会再见她。</p>

屋中静默下来，安静了许久。</p>

热泪变冷时，皇后睁眼，抬手抹掉面上泪痕，平静的问：“你想让我做什么？”</p>

谢婉若同她说了这么多，绝不仅是为了看她笑话痛苦，定是别有目的。</p>

谢婉若叹道：“殿下被仁孝所困，自缚于心。母后便是犯了天大的错，他也无法眼睁睁看着母后被赐死。”</p>

“可他又能做什么呢？若拼死护下母后和太子妃，那必定与父皇离心决裂，引得百官不满，失去太子之位。可若不救，他又会责愧一生，或还会对父皇心生怨怪，父子不睦……”</p>

不论那种，郁承都不会好过。</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