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大梦归离 1（2/2）

许久，我看着从手心流落的湖水滴。妖红的戾煞之气慢慢融入体内，这具身体逐渐被自己改造为容器，是为承载天地之间，所有的戾气。</p>

垂发遮红衣，敛眸光，倾世颜色逐渐显现出容貌的华绝。</p>

但随后，一切回归，如初时的模样。</p>

离仑发现了一个神奇的东西。我看着飘来一片槐树的叶子，伸手接住，</p>

而后，亲眼所见叶片的纹路，印在手心里。浓郁的戾气，顺着手心浸入体内，我感受到寒冷，却依旧意识清醒。</p>

眼前，以槐叶为媒介，黑色长裳，破烂的衣角，额上画有墨纹，我看清了这个“人”的模样。他被锁在高台之上，</p>

四面鬼像耸立，像是在深渊里。</p>

离仑的虚影也在船舟中，但他闯不进她的身体里。这意味着，他控制不了她。</p>

迷雾在赵远舟的施咒下消散，我才发现自己待的这艘船，就停靠在离岸边不远。</p>

也看清湖心岛中，站立在土地上的几人几妖。苍白的脸色，即使神情和暖，也难掩其憔悴模样。</p>

手心的槐叶隐埋，我向他们道谢，说清自己的家世。</p>

“我想请问姑娘，你是何时醒来的？”赵远舟先前说过，入梦之人要脱离梦境，自行放弃生命，是最简单的方法。</p>

“五日前。”听到文潇姑娘的话，我数清几日夜的变换，竟然有些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抹掉脸上的水，“见笑了。”</p>

境湖，岛屿临岸，天色暮。</p>

“过往苦难，是不如美梦一场。”</p>

但美梦虚假，我终是无法当真。</p>

“姑娘，能狠得下心来，打碎一切。”文潇姑娘好心宽慰，她看着，暮阳下瞩目的红衣，她与灰朴的世界，早已分别两岸：“我想，属于你的未来，也一定会有更改。”</p>

萍水相逢，却得姑娘真情流露的相惜，真是幸事。我看文潇，终于松下心来，看着镜湖的迷雾被阳光穿透，驱散，</p>

“嗯，一定会的。”</p>

我会的。露出温柔的笑容，闪烁眸光，恍惚间与某人的样貌重合，同样带来熟悉的感觉。</p>

“阿玉……”</p>

她若还活着，定会如此宽慰这位姑娘。文潇如此联想，眼眸不由转向一侧，赵远舟静静地看向这里，</p>

那人的面容变得模糊，却又逐渐清晰，破幻真眼的存在让他从梦中醒过来，而现实里，陌生的模样，也让他缓回心神。我看向离行站别的小卓大人，想张口，欲言。</p>

可，在大梦一场过后，再加上超过五日的苍悲，食不下咽，身体终是支撑不住，一股铁腥味涌起，</p>

溢流到嘴里。</p>

我捂住胸口，看着地面的血花，瘫软倒地。心口一痛，眉头凝住，一口鲜血喷出，赵远舟倒在地上失去意识。两个人，</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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