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阴差阳错（1/1）

下午放学以后，理工学院是不允许一个女生单独出校门的。仇雪在宿舍里软磨硬泡紫美陪她一起出去约会，紫美不肯。 “再过几天就放假了，算是我最后一次求你了，这样吧紫美，事成之后，就在明天！我请你吃雪糕，怎么样？” “我说过，不当电灯泡！” “不让你当电灯泡，你帮买点东西，冷毅来了以后，你躲在一边。还有，明天晚上请你看电影怎么样？” “看电影嘛，倒是可以考虑一下。” “妥啦！我去准备一下，待会儿一起走。” 仇雪穿一件绿色的连衣裙，前额的头发烫了卷儿，脚穿白色高跟鞋，人显得特别精神、爽快。紫美随便穿了一件白色上衣、白色紧腿裤，两人一路嘻嘻哈哈朝大门口走去。 在门卫，仇雪登记完毕，两人欢快地朝公共汽车站点跑去。一会儿，209路公交汽车开来。上车后才发现，车里人满为患，她俩扶稳把手站好。 虽然开着窗，但车里人多，依然让人感觉很闷热。随着车身的摇晃，仇雪的身体也随着摇晃起来。突然，她感觉不对劲儿，屁股上不时感觉有硬硬地东西撞击一下。她猛然回头，看见一张油光光的黑脸，咧嘴笑着，露出参差不齐的黄牙，一双淫邪的眼睛盯着她。仇雪赶紧回过头，拉着紫美往车门的位置挤去。 到了站点，俩人随着人群下了车。紫美环顾四周：“仇雪，这也不是亚细亚餐厅啊，你为什么火急火燎地拉我在这下车？” “快到了，我以前来过亚细亚，还有两站，我们走吧。紫美，刚才在车上，有坏人。”仇雪把刚才的情形讲给紫美听，紫美一脸愕然，低着头快速向前走着。 两站路，很快就到了。 站在亚细亚餐厅西侧的咖啡厅外，仇雪没有看见冷毅的身影，看来是来得有点儿早。 “仇雪，我们进去吧。”紫美指了指咖啡厅。 “那不行，一会儿毅哥来了找不到我怎么办？” “酸不酸啊，你？八字还不知有没有一撇呢，还毅哥？”紫美一脸的嫌弃。 “嗯，这样吧紫美，对面有一家冰淇凌店，你帮我去买三支冰激凌吧，这是十块钱，拿好。” “一会儿不是喝咖啡吗，还有必要吃冰激凌吗？” “天这么热，先凉快凉快。” “你还是挺细心的哈，行，我就辛苦一下啦。” 进了冰激凌店，冰激凌得现做，紫美就随便找个座位坐下。她用手支着下巴，看着窗外的树木发呆。慢慢地，她的上眼皮和下眼皮开始打架，打着打着就自然而然地合上了。紫美努力控制住睡意，极力眼开眼！ 挣开眼后，紫美仿佛看到窗外的一株小树，旁边长着两株牡丹，一株红牡丹，一株白牡丹。两株牡丹散发着淡淡的花香，她站在一旁对牡丹说话，夸她们长得漂亮。在她身后，隐隐觉得有一只蝴蝶在树下翩翩飞舞，一只小鸟停在树枝上。小鸟的身体比鸽子略微大些，尾巴很长，是彩色的，很是艳丽。比起它的尾巴，它的歌声更加动听，宛如仙女唱歌一样。阳光似乎是透过树枝，柔柔地斜射过来。 而她，忽然变成了一个道姑，盘坐在石凳上，翻看着经书，一边翻看，一边诵读。小鸟不知什么时候落在石桌上，歪着头看着自己，似乎在说，我不会念经，你跟我一起唱歌吧。 她嫣然一笑，对着小鸟说，“可爱的小鸟，我很笨，不会唱歌，我只会读经书，这样吧，你唱你的歌，唱累了就听我读经书吧。” 小鸟似乎很生气的样子，扭头不看她。 又过了一会儿，小鸟扑愣着翅膀，围着小树转了几圈后，飞出了小院。 紫美一见小鸟生气飞走了，放下经书，追了出去。 小鸟在前面飞，她在后面追。越过小河，穿过麦田，钻入树林。小鸟在密密麻麻的树枝间飞，她好像也在树枝间跳跃，眼看着追上了小鸟，伸手去抓却怎么也够不着。 小鸟越飞越快，眼看着追不上了。她加快了脚步，奋力追去。此时，她好像听到更加杂乱的声音传来，就在她身后，像是脚步声，又像是践踏草木的声音。她回头看，只见一道黑影跟在她身后，也朝着小鸟追去。 她回过头来，就是她疑惑之际，只听“嗖”的一声箭响，小鸟扑愣了一下翅膀 ，像个石子一样垂直地往下落，掉在了悬崖下。 她眼睁睁地看着小鸟掉下悬崖，湮没在草丛中。自己去一点办法也没有，因为悬崖太陡峭了，简直是直上直下的，自己要是跳下去救小鸟，估计是有去无回。 她愤怒地回过头来，寻找那道黑影。黑影此时变成了一年少年，身着白色的服装，手里握着一张弓。她愤怒极了，随手抓起一截枯枝，朝少年扔去！少年本能侧身躲过。紫美也不知哪来的勇气，接着抓起另一截枯枝，又朝少年扔去，一幅拼命的架势。少年招架不住，也不生气，转向就跑，一会儿就消失在她的视线之外。 愤怒之余，她回头望身悬崖深处，仍然不见小鸟的踪迹。 她顾不得多想，一个纵身，跳下悬崖救小鸟。 “啊！”她一激灵，眼开眼睛，看着眼前的一切，哪里还有悬崖，哪里还有少年，小鸟依然站在树枝上，而两只蝴蝶却飞走不见了。 紫美心想，这是个什么奇怪的梦啊，我怎么会大白天的做起梦来呢，或者是个幻觉吧，冰激凌该做好了。想到这里，她站起身，向工作台走去。刚好，冰激凌做好了，做冰激凌的小姑娘微笑着把三桶冰激凌捧在手里，问紫美：“要不要袋子？” “不要，麻烦帮开一下门。” “好的。” 赶巧了，紫美离开不久，冷毅就到了。 仇雪心中暗喜：“天赐良机啊，这么巧，紫美前脚刚走，后脚我的白马王子就来了，这次一定能成功的！” 仇雪一动不动地站在树下，歪着头，甜美的笑容挂在脸上，幸福地看着冷毅一步一步地朝自己走来。蓦然，她的眼里有一种湿湿的感觉，她的笑容更甜美了。 冷毅正走着，看见仇雪，停下了脚步：“怎么是你，你的阑尾切除了吗？” “怎么不能是我？”仇雪依然幸福地看着冷毅。 冷毅稍一停顿，似乎想打破眼前的尴尬：“你的阑尾早就好了吧，切除了吗？” “拜你所赐，早好了。当炎症消除，我想切除时，忽然打消了手术的念头。阑尾呢，伴随我一起长大，它是我身体的一部分，怎么好轻易切除呢？我呢，再给它一次机会，如果再犯病，我就会毫不犹豫地把它切除！” 冷毅迟疑了一下说：“是你给我打的电话吧。” “什么电话？我可没给你打，我们肯定是偶遇！” 冷毅的脸红一阵白一阵的：“那，我是自作多情了，还以为是你打的电话呢？会是谁呢？” 冷毅慢慢从仇雪身边走过，在仇雪的眼里，冷毅像是一股轻柔的风，从她身边轻轻刮过，再不出手的话，不知道会刮到何方。就在冷毅的衣角飘过的一刹那，她一把扯住，把他拽了回来。冷毅轻轻地旋转身体，向自己这边靠近，靠近，再靠近…… 仇雪感觉自己快要融化了，化为一缕轻烟，和刚要擦身而过的轻风融为一体，直到永远。 “毅哥，电话是我打的，我爱你。”仇雪感觉这几句话不是自己说的，像是苍穹飘过来的天籁之音，简直要穿透冷毅的灵魂，让他真真切切地爱着自己，直到地老天荒。 “这个，这个，真是对不起，爱是不能强迫的。我说过，我不爱你。仇雪，请你认真考虑一下。” 仿佛一阵惊天霹雳，仇雪感觉自己的身体在慢慢变冷。 “毅哥，我是真心的，真心的……”平时能言善辩的仇雪，一下子失去了语言能力，简单地重复着这几句话。 正在此时，紫美捧着冰激凌走了过来：“太巧了，每人一个，快吃吧，一会儿就化了。”说着，给他俩分冰激凌。仇雪机械地接着，冷毅两眼放光， 接过紫美递过来的冰激凌：“黑玫瑰，真的是你！” “什么，什么黑玫瑰？”紫美满脸疑惑。 “你还不知道啊，我们体工队最喜欢看你在运动场上奔跑的样子，都说你是飘飞的黑玫瑰呢？” “噢，给我起的外号啊！行，你们聊，我还有事，到那边转转。”紫美转向离开。 “黑玫瑰，玖紫美——”冷毅欲追过去。 仇雪一把拉住冷毅：“哼！脸黑一些而已，何谈玫瑰，毅哥，你是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