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1章 朕像是那么容易被人暗算的吗(1/1)
刚一进门,魏羽便急急地吩咐宫女去准备热水和干净的布巾,一边担忧地看向萧景煜的伤口,那血已经将玄色衣袍染红了一大片,看着格外触目惊心。 「皇上,您的伤势不能再拖了,还是让属下去传御医吧?」魏羽看着萧景煜臂膀上渗出的血迹,眉宇间满是担忧。 萧景煜随意地瞥了一眼伤口,不甚在意地说道:「一点小伤,不必大惊小怪,传出去平白惹人非议。」 「可是……」 「没什么可是的!」萧景煜语气严厉地打断了他,「朕不想这件事闹得人尽皆知,更不想惊动任何人,尤其是……」他顿了顿,没有再说下去,但魏羽明白他的意思,连忙点头称是。 魏羽闻言,顿时明白了他的顾虑。 皇后甄宓鸢虽性情温柔,但若是让她知道皇上在宫外遇刺,还被楚倾歌「误伤」了,定会大发雷霆,到时候只怕又要掀起一场后宫风波。 「属下明白。」魏羽低声道,「那属下这就去请张御医过来,让他悄悄地给您看看?」 萧景煜这才满意地点点头:「嗯,去吧。记住,此事不可声张。」 「属下明白。」魏羽领命而去。 寝宫内只剩下萧景煜一人,他疲惫地闭上眼睛,脑海中却不断浮现出楚倾歌方才那惊慌失措的模样。 说起来,这还是他第一次看到她如此失态的样子,平日里,她总是那般冷静自持,仿佛任何事情都无法让她动容。 他原以为,她会像其他女子一样,对他这个九五之尊心存畏惧,可她却偏偏与众不同。 她敢当面顶撞他,敢对他冷嘲热讽。 这女人,明明怕他怕得要死,却在他遇险时,毫不犹豫地挺身而出…… 虽然那一剑,最终是刺进了他的身体。 想到这里,萧景煜的嘴角不禁勾起一抹自嘲的弧度。 他贵为天子,坐拥天下,后宫佳丽无数,却偏偏对一个对他毫无敬畏之心的女子动了心,真是可笑至极。 更可笑的是,他明知道她心中另有所爱,却还是忍不住想要去招惹她,想要看到她为自己失控,为自己争风吃醋…… 「皇上,张御医来了。」魏羽的声音打断了他的思绪。 萧景煜睁开眼,淡淡道:「让他进来吧。」 张御医提着药箱,步履匆匆地走了进来,看到萧景煜身上的伤势,顿时吓了一跳,连忙跪下请罪:「老臣参见皇上,皇上万岁万岁万万岁!」 「起来吧。」萧景煜淡淡道,「给朕看看伤口。」 「是。」张御医连忙起身,打开药箱,取出干净的布巾和伤药,小心翼翼地为萧景煜处理伤口。 「嘶——」 伤口被烈酒触碰,疼得萧景煜倒吸一口凉气。 「皇上请忍耐一下,老臣这就为您上药。」张御医一边说着,一边将特制的伤药敷在萧景煜的伤口上。 「皇上,这伤口虽然看着吓人,但好在只是皮外伤,并没有伤及筋骨,好好休养几日便无大碍了。」张御医包扎好伤口,这才松了一口气,恭敬地说道。 「嗯。」萧景煜淡淡地应了一声,「朕知道了,你先下去吧。」 「是。」张御医收拾好药箱,躬身退了出去。 「皇上,您真的没事吗?」魏羽担忧地问道。 「一点小伤而已,能有什么事?」萧景煜不以为意地说道。 处理好了伤口后,萧景煜挥手屏退了众人,只留下魏羽一人侍立在侧。 「皇上,可是今日遇刺之事让您烦心?」魏羽见他脸色不虞,心中担忧,忍不住开口问道。 萧景煜睁开眼,眸中寒光闪烁,冷哼一声:「朕像是那么容易被人暗算的吗?」 魏羽垂首不语,心中却暗暗叫苦。 皇上这副山雨欲来的架势,分明是动了真怒,自己还是少说少错为妙。 「那些刺客,查到是什么来路了吗?」萧景煜摩挲着手上的玉扳指,漫不经心地问道,语气却冰冷得如同淬了冰渣。 魏羽低着头,眉头紧锁,语气里带着几分凝重:「回皇上,那些刺客嘴巴倒是挺严,个个都是硬骨头,还没等属下逼问,就咬破了藏在牙齿里的毒囊,服毒自尽了。」 「呵,倒是忠心。」 萧景煜冷笑一声,眼底闪过一抹嘲讽,「一个活口都没留下,也没留下什么有用的线索?」 「是,属下无能。」魏羽单膝跪地,语气自责。 萧景煜沉默了片刻,挥了挥手,示意魏羽起身:「罢了,起来吧,这事也怪不得你。那些人既然敢来行刺,自然是做好了万全的准备,怎么可能轻易留下把柄。」 「只是……」魏羽欲言又止,似乎有什么话想说,却又不敢说出口。 「有话就说,吞吞吐吐的像什么样子?」萧景煜瞥了他一眼,不耐烦地说道。 「是。」 魏羽深吸一口气,鼓起勇气说道,「属下查看过那些刺客的招式路数,不像是宫里侍卫的招式,倒像是……」 「像是军中之人惯用的招数,是不是?」 萧景煜接过他的话,语气森冷。 魏羽心中一惊,连忙跪下:「属下不敢妄言。」 「哼,除了他,这朝中还有谁有这个胆子?」 萧景煜猛地起身,走到窗前,看着窗外深沉的夜色,语气中带着一丝嘲讽,「朕这个好三哥,还真是沉不住气啊。」 魏羽低着头,大气都不敢出。 他知道皇上口中的「三哥」正是当今手握重兵,朝廷中颇有威望的靖安王——萧景渊。 自从皇上登基以来,靖安王就一直是皇上的一块心病。 他手握重兵,功高震主,在朝中又有不少拥护者,对皇上的地位构成了极大的威胁。 这些年来,皇上虽然表面上对这位三哥礼遇有加,但暗地里却一直在提防着他,暗中削弱他的势力。 这次的刺杀事件,虽然没有直接的证据表明是靖安王所为,但种种迹象都表明,此事与他脱不了干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