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7章 楚党头子要跑218(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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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在张问达返乡的当天,前内阁辅臣方从哲的府上。</p>

方从哲正与前来拜访的亓诗教和官应震喝茶聊天。</p>

是的,方从哲还没离京。</p>

皇帝没说让他赶快回家,所以方从哲就在京中慢慢收拾。</p>

家中只留下了一些生活必需品,其他的东西能卖的都卖了,卖不了的已经让人往老家运了。</p>

放下手中的茶杯,亓诗教仿佛是手中的热茶能让他感觉到一丝温暖一般,感慨的道。</p>

“先帝尸骨未寒,皇上就如此苛待老臣,令人齿冷啊。”</p>

先有刘一燝被遣返家乡,后又是张问达告老而归。</p>

再算上病休的方从哲,老的干不动的李汝华,被调去修史的周嘉谟。</p>

半年时间,朝堂上的老臣就让皇帝给送走的差不多了。</p>

看看眼前虽然还在京师,但却几乎是闭门谢客的恩师。</p>

方从哲是怎么想的,他不知道。</p>

但亓诗教自己确确实实的感觉到了一股子兔死狐悲之感。</p>

“冷?冷什么?”</p>

抬起一只眼睛看了眼对方,方从哲颇感无奈的摇了摇头。</p>

他的这个学生,学识可以,但是在官学上,还是差了些。</p>

唇亡齿寒,你寒个锤子。</p>

齐楚浙诸多党派和东林这些年狗脑子都快打出来了</p>

这些年,东林和齐楚浙诸党在朝堂上狗脑子都快打出来了。</p>

如今,皇帝在处理东林,你居然还在为他们的人倒台,而觉得悲伤。</p>

这么想着,方从哲又抬起另外一只眼睛,看了下坐在亓诗教身侧的官应震。</p>

看到对方的脸上也有不忍之色,方从哲心底接着摇了摇头。</p>

张居正当年留下的楚党,现在居然是这么个玩意儿当党魁,也是落寞了。</p>

“你二人,一个是太仆寺卿,一个是太常寺少卿,要明白一个道理。”</p>

“雷霆雨露,俱是君恩。”</p>

看着眼前的两人,方从哲沉默了半响,方才终于开口道。</p>

“陛下让张问达如此仓促的离京,既是贬斥,又是保护。”</p>

“贬斥,是因为他的能力,不足以统御都察院上下。”</p>

“保护,则是告诉张问达,今后朝堂上再发生什么事情,与他张问达都没有关系。”</p>

“通俗的说就是,既往不咎。”</p>

“既往不咎?”</p>

听着老师的话,亓诗教眉头微皱。</p>

“却是为何?”</p>

“哎。”</p>

见亓诗教还不明白,方从哲无奈的叹了一口气。</p>

这就不是个当官的料。</p>

若不是自己在内阁首辅的位置上护着他,他早就让人给掰了。</p>

“大明两百五十余年的账,不是一天两天能翻的清的。而且,若是将那些烂账都翻出来,满朝堂的文武百官,杀上一半,都肯定有漏网之鱼。”</p>

“从当今天子登基以后规划的新政,以及操练新军就能看的出来,陛下是有心,也有能力中兴大明的。”</p>

说着,方从哲从椅子上站起来,端起自己的茶杯,浇在了房中的个盆栽之上。</p>

也不管这茶水是否会将盆栽给烫死。</p>

“这次张问达的去职,是皇帝给他的恩典。”</p>

“也是皇帝在告诉世人,一个崭新的朝代到来了。”</p>

说完这句话,方从哲看向两人。</p>

却见官应震脸上写着沉思,而亓诗教的脸上却是疑惑。</p>

“想不通,就辞官归去吧,还能保得个身价性命。”</p>

见状,方从哲没了再指教的心思,摆了摆手道。</p>

“可是,恩师。”</p>

听到方从哲的话,亓诗教瞬间睁大了眼睛。</p>

“就凭小皇帝他。。。”</p>

“啪!”</p>

亓诗教的话还没说完,啪的一声,方从哲手中的杯子就放在了桌子上。</p>

“记住为师给你最后的忠告。”</p>

“君使臣以礼,臣事君以忠。”</p>

“无论长幼,陛下,终归是陛下。”</p>

说着,方从哲甩袖而去。</p>

真的是朽木不可雕也,粪土之墙不可圬也。</p>

皇帝登基已经超过半年,把握住朝堂的权柄了。</p>

你居然还敢将皇帝当个小孩子看待。</p>

“恩师。。。”</p>

看着离去的方从哲,亓诗教喃喃说不出话来。</p>

“亓兄。”</p>

见到亓诗教还不知道问题出在哪儿,官应震无奈的叹了口气。</p>

“天地君亲师。”</p>

“亓兄的话,有诽谤君父之嫌。”</p>

“可是。”</p>

闻言,亓诗教不服的道。</p>

“陛下今年方在志学之年,他能有什么主见?有什么想法?一定是身边那些个太监在教唆!”</p>

“谁能教唆?王安?魏朝?刘时敏?还是那个魏忠贤?”</p>

看着一脸倔强的亓诗教,官应震无奈的摇了摇头。</p>

“神庙、光庙时的太监,王安自缢,魏朝杖毙。”</p>

“那刘时敏,只是以前神庙时候,内书堂中一个不受看重的书生。”</p>

“那魏忠贤,只是以前街面上的小混混。”</p>

“他们没有那个能力教唆皇帝。”</p>

“皇帝现在做的所有事,都是皇帝自己想的。”</p>

说着,官应震拍了拍亓诗教的肩膀。</p>

“亓兄,就如方阁老所言,辞官吧。”</p>

“你!”</p>

被官应震这么一说,亓诗教顿时眼睛睁大,怒视着离开的官应震。</p>

“方公,我打算辞官了。”</p>

走出客厅,跟随仆从来到方从哲的卧房之外,敲了下方从哲的房门后,官应震站在门外开口道。</p>

“哦?”</p>

伴随着吱呀一声,房门被拉开,方从哲站在门后,看着这个五十多岁的后生。</p>

“却是为何?”</p>

“陛下年少而有大志,在下无才相辅于陛下。”</p>

看着眼前被人指着鼻子骂“媚上”,还能笑呵呵面对的前内阁首辅,官应震声音低沉的道。</p>

“下官无才无德,若是久留,恐会惹起祸端,指不定连累家人,不如趁早归去。”</p>

“嗯,你能想通这点,最好不过。”</p>

听到官应震的话,方从哲点了点头,而后亲自送官应震离开。</p>

路过水池,看了眼已经没了游鱼的池塘,方从哲感叹的到。</p>

“昔年,张太岳一人独相,辅佐君上,最终却落得个险些被人开棺戮尸的下场。”</p>

“自那之后,朝堂之上,尽是蝇营狗苟之徒,至今已近四十载。” “新君登基后,就在理清朝堂内外,当此之时离开,虽不能匡扶君上,却可保得有用之身。”</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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