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3章 这债难还啊194（1/2）

帝踏青，遇寻女者，驰归。</p>

这是史书上对皇帝这次出宫的记载。</p>

在得知有人打着自己的名号，在外面搜刮女子，朱由校将人捉过来活剐了的心都有了。</p>

这是那个龟儿子，居然敢坏他的名声。</p>

不过很快，在问清楚了这老者的情况后，朱由校就冷静下来了。</p>

这个是中国历史上最为血腥的四个字——鬻儿卖女。</p>

这老者是顺天府宛平县人。</p>

朱由校就冷静了下来。</p>

这家人，华夏封建时期最为常见的小老百姓。</p>

每逢个天灾人祸，为了能活下去，先卖东西再卖田，没啥卖了只能卖人了。</p>

麻绳专挑细处断，厄运专找苦命人。</p>

这老者家里的田已经是卖完了，然后就卖了女儿。</p>

现在说起来是老婆病了，没钱看病，托给亲戚后就进京看能不能找到女儿，讨点儿赏钱。</p>

但实质上，这是在家乡活不下去，老婆也没活的希望了，托付给亲戚后，进京找条活路啊。</p>

“你，去告诉沈炼，看的给这父子两找个活计，别让死了。”</p>

“是。”</p>

听到皇帝的话，当即就有锦衣卫拱手应道，然后去追沈炼。</p>

“皇爷，上菜了。”</p>

见到皇帝是消气了，就有小太监来禀报道。</p>

“算了，不吃了，直接回宫吧。”</p>

闻言，朱由校一点儿吃饭的想法都没有，一摆手就带着众人向外面走去。</p>

见到皇帝离开，剩下的人连忙跟上。</p>

出了饭庄门，让徐婉儿乘马车回去，朱由校直接带着十多个锦衣卫，当街纵马，向着西苑而去。</p>

“刚刚那个年轻人是皇爷爷？”</p>

“好像是。”</p>

看着浩浩荡荡离去的四五十人，店老板与店小二站在门口，痴呆的看着离去的众人。</p>

“我听说那个年轻人自称是。。。”</p>

店小二说着，转头看向自家老板。</p>

“快快快，那是皇爷爷用过的东西，快去将那个屋子封起来，东西都供起来。”</p>

见到大队人马已经离开，这店老板立马就吩咐起来。</p>

皇爷爷来过的地方，这广告要是打出去，他不得赚大钱。</p>

而另外一边，回到西苑的皇帝，让人拿来大明律，翻看了起来。</p>

“设方略诱取良人为奴婢、为妻妾子孙，杖一百，徒三年。”</p>

“累犯者，游街示众一个月，发边充军，本人死，子孙接替。”</p>

被拐卖者本身就是奴婢，罪行减轻。</p>

看着大明律中，对贩卖人口的规定，朱由校摸着下巴思索了起来。</p>

大明对贩卖人口问题，是分两类。</p>

贩奴给人做工，属于卖了还有条活路，处罚较轻。</p>

至于说人为制造残疾，上街乞讨？</p>

那个不叫贩卖人口，那个叫采生折割，属于要被活剐的重罪。</p>

手在桌面上敲动，朱由校在思索着为什么会出现鬻儿卖女的问题。</p>

很明显：百姓太穷了，上层太富了。</p>

“要消灭的，是贫穷本身，而不是因为贫穷而活不下去的人们。”</p>

嘴里呢喃着后世的一句话，朱由校下定了一个决心。</p>

当夜，顺天府城中。</p>

千户沈炼邀请了几个锦衣卫百户过府议事。</p>

不过，本该主持会议的沈炼，此时却是在书房同过来串门的陆文昭喝茶。</p>

“皇爷让你去查的是啥事儿啊？你叫来这么多人。”</p>

盘腿坐在沈炼的对面，陆文昭捻了颗花生米丢进嘴里，看向沈炼问道。</p>

“皇爷今天出城踏青，回城的时候，遇到个卖了女儿给人牙子的老头儿，他进京来寻据说是今年进宫的女儿讨赏。”</p>

给陆文昭倒上一杯茶，沈炼看着对方的眼睛，严肃的道。</p>

“但今年宫内没有再进过民间秀女，皇爷觉得是有人打着皇爷选秀女的名义，从乡下搜揽俊俏女子。”</p>

“皇后千岁知道瘦马的事情，给皇爷说了，皇爷让我们去查查，是真的假的。”</p>

“瘦马的事儿？”</p>

听完了沈炼的话，陆文昭嚼花生米的嘴顿时就听了下来。</p>

“那些养瘦马的人，背后都是有背景的，你查的时候，小心点儿。”</p>

“嗯。”</p>

闻言，沈炼默默的点了点头。</p>

这个他当然知道。</p>

能养瘦马的，肯定不是小门小户。</p>

这是一条完整的产业链，将大明的最底层、长的俊俏的女孩子，甚至于男孩纸，收买回去后，培养技艺。</p>

培养什么技艺，弹琴吹箫，吟诗写字，画画围棋，打双陆，抹骨牌，百般淫技。</p>

然后，会被分为上等和下等。</p>

下等就会被送进各种私妓娼馆之中，四处贩售。</p>

而上等，则是会被安排，传出艳名，进入上层社会，组成风流士子的美名。</p>

到了崇祯年间，乃至于皇帝都被拉进了这条产业链中。</p>

崇祯起码是收过来两个扬州瘦马的。</p>

一个是他后宫的田贵妃，这位曾今弄的崇祯和周皇后正面起冲突。</p>

另外一个，就是大名鼎鼎，让吴三桂怒发冲冠为红颜的陈圆圆了。</p>

顺便一提，陈圆圆能进京，就是田贵妃之父田弘遇献给崇祯的，然后崇祯将陈圆圆赏给了吴三桂。</p>

顺便一提，历史上的秦淮八艳，顾横波、董小宛、卞玉京、李香君、寇白门、马湘兰、柳如是、陈圆圆，全都是扬州瘦马。</p>

这八个人可谓是扬州瘦马的顶峰了。</p>

不过，就算是名扬天下，能得到善终的也没几个。</p>

大多数的瘦马，都是一个被送到烟花柳巷之中，以卖身为生，最终疾病缠身，无人照顾，死后一张草席就是终结。</p>

而在培养过程中，为了防止这些小丫头逃跑，就出现了一种让现代人无法理解的“美感”——裹小脚。</p>

下层社会的妇女是不缠足的——缠了足还咋干农活，农村的妇女可是要顶半边天的。</p>

最初的裹小脚，就是流行在上层社会。</p>

而这些裹小脚的女子，就是被人为培养出的瘦马。</p>

然后，上行下效。</p>

人都是羡富慕贵的，这外面的不敢弄，家里的还不好弄？</p>

在这种风气下，裹小脚就莫名其妙的流传了开来。</p>

对于这种浪费劳动力的行为，就算是螨清官府用杀脑袋的方式阻止，都停不下来。</p>

“瘦马背后的事儿不好查，你从具体的事儿上查吧。” 摸着自己的下巴思考了一会儿，陆文昭看着沈炼道。</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