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9章 秦美人救我(1/1)

秦柳瑟支支吾吾的,“我听见东西掉下来,想看看铁球会不会被压住。” 萧德妃其实早看到地上掉落的东西了,但并没有秦柳瑟以为的慌乱神情,反而十分淡定。 萧德妃没什么表情,走过去将那玉牌和人像捡起来。 第一时间也不是将东西重新收起来,而是就这么拿在手里头看着。 萧德妃淡定的,要叫秦柳瑟以为,这人应该是她的兄弟了。 可那人像上,那人穿着的,可是禁军的服饰。 那便不是皇家的人,也是勋爵人家了。 秦柳瑟真希望自己有一双没有看过的眼睛。 不过接下来萧德妃的反应,倒是秦柳瑟从未料到的。 萧德妃扫了几眼,将东西放好后,居然问秦柳瑟,“你认得吗?” 秦柳瑟不知道她所言何意,赶紧摇头说,“不认得。” 萧德妃引着她回到正殿坐下,笑道,“你瞧着,比我紧张多了。” 秦柳瑟尴尬地笑着,心想,这发现永嘉帝头上一片绿,能不紧张吗,虽然她是不会说出去的。 不过接下来萧德妃的话,更加让她紧张和尴尬了。 “他是我少时的爱慕对象。”萧德妃仿佛说着不关自己的事情一般,淡淡说着。 秦柳瑟脊背都僵住了,心道萧德妃真是把她当做自己人了,“德妃娘娘,你相信我?” 相信她不会碎嘴,相信她不会说出去? “你不是嘴碎之人。”萧德妃喝着茶道,又说,“而且这事儿,皇上也知情。” 秦柳瑟原以为自己刚才的震惊已经足够震惊了,只没想到,萧德妃这人看着清清冷冷,却是这短短几句话,每句话都能让她话都要说不出来了。 永嘉帝知道? 萧德妃看着秦柳瑟这神情就觉得可爱又好笑。 好似有许多话想说想问,但又不知从何问起,亦或是说,是她的修养,让她闭紧了嘴。 其实这也是萧德妃跟了永嘉帝这么多年后,第一回说这件事情。 西太后担忧她一个人不好过,她自己的思考了很久,这么久在宫里,确实是一个说话的人都没有。 眼下跟秦柳瑟说这些,却也不是因为她寂寞了,而是正正好到了这个节点,铁球撞破了这件事情。 也正正好,到了萧德妃觉得这件事情说出来并不会伤害自己的时候。 跟秦柳瑟相处一段时间了,萧德妃每日都在观察她,对这样的人,实在没办法不喜欢,是以撞破了,她也不瞒着了。 秦柳瑟睁圆了眼睛听萧德妃说这些事情,听得心里头一颤一颤的。 永嘉帝和西太后都知情? 还因着是先皇看上了萧德妃,永嘉帝才看在自己生母的面子上,向先皇讨了这个人,纳进府里的? 秦柳瑟还道是怎的萧德妃全然在后宫置身事外,从不争宠,也不为永嘉帝侍寝的事情争风吃醋,原来一颗心,全然没在永嘉帝身上。 却说人像上那位郎君,正是京城定国公家中的二公子,也只有这些贵族子弟,才能当禁卫军,在皇城自由出入。 “那你当初怎么不求个恩情,跟了那二公子?”秦柳瑟听着听着,已经放松下来了,从震惊,变成了好奇。 萧德妃摇头道,“两情相悦归两情相悦,成亲不是两个人的事儿。” 其实萧德妃和秦柳瑟心里头也都明白,对于许多男子来说,有许多比女人更重要的事情排在前头。 譬如这前途,譬如这家族荣耀等等。 与其说当初是两情相悦难相许,倒不如说是彼此都知道没有未来。 无法成婚,终究是不想罢了。 而且纵使那二公子愿意,那定国公家中,也不一定能应承。 便是勉强应下来,当时以萧德妃的侍女身份,西太后又那样不得宠受冷落,便是给了个名头,没有身份实力撑腰,也做不得正头娘子。 秦柳瑟叹了口气,心道如果是发生在现在,永嘉帝依旧当了帝王,西太后母凭子贵当了太后之后。 便是西太后身边随便一个侍女,赏个名头,出去给京城任何一家贵人做宗妇,都是舍得的。 但是事与愿违,过去是过去,现在是现在,两者不在对的时间相遇,便只能错过。 也因此,这种“如果”的假设,秦柳瑟并不会在萧德妃面前说出来让人心里发堵。 萧德妃与秦柳瑟说了这话,肩膀都松了松。 许多心事藏在心里这么多年,有人可以说出来,真仿佛肩上都轻巧了许多。 “皇上是个靠得住的人,便不是情郎,也是顶天立地的男子,你且放宽心,他心中若有你,早晚一日还得与你相好。”萧德妃又恢复了那般长辈口气。 其实她忽然说起这些,一方面是被撞见了不想瞒着了,另一方面也是想跟秦柳瑟说,永嘉帝并不是三心二意靠不住的人。 秦柳瑟笑着点点头,心道其实不一定呢。 这永嘉帝对待萧德妃,颇有些侠义之气。 但是这个嘛,人嘛,对待友人和情人的态度总是不同的。 秦柳瑟抿了口茶,却不好意思把这些话说给萧德妃听。 -- 因着萧德妃这件事,秦柳瑟回去一路上,都在脑子里捋着这件事情。 说不得这样说来,永嘉帝还真够意思的。 非但收留了她,还给了这么好的日子。 想来也是看到自己生母以前吃过苦头,所以能弥补的,便都弥补。 难怪秦柳瑟有时候在永寿宫瞧着,西太后对待萧德妃,倒不是像儿媳妇的那般时时催生,若是更像对待自己的女儿。 倒是对她,催生催的多哩! 不过走进舒月轩,秦柳瑟对永嘉帝这番敬佩就消失了。 因为走回自己的舒月轩,难免就回忆起昨夜里永嘉帝是怎么对自己的。 那可真是一点没有对待萧德妃的包容! 不过眼下秦柳瑟也没空再去想这些了,因着她屋里那颗老鼠屎,被抓到了。 秦柳瑟一走进舒月轩,小福子就跑过来说,“昭仪,抓到了!” 秦柳瑟走进屋里,就看到小宝子跟前捆着一个侍女,蜷缩着躺在地上,手脚都用绳子绑着,嘴里则塞着布团,看到秦柳瑟进来,嘴里还呜呜咽咽喊着。 “昭仪,刚才你们去后,她就鬼鬼祟祟端着盆进来,打着擦洗的名义,趁没有人,就开始搜!” 小宝儿把刚才的情况复述给秦柳瑟听,若不是他们昭仪设了这个局,都不知道他们屋里,还有这样的奸细呢! 刚刚小宝儿和小福子也是跟下头的人说自己出去了,实则小宝儿身手敏捷,出去后,又从后窗翻进来,躲到梁柱上观察着,才能把这个奸细抓住! “避子药的事情,就是你透露出去的是不是?”秦柳瑟问道。 其实平时她吃药,是避着这些不是心腹的下人的,就算是小宝儿和小福子,也不知情。 只有青青子衿和明月姑姑知道,不过秦柳瑟从来没有怀疑她们。 打从知道的那一刻开始,就知道是这些下人出了问题。 这侍女能知道,自然是没少趁着没人的时候,将她的房间翻个遍。 “秦美人许了你什么好处,要你做出这样背叛主子的事情?”明月姑姑问道。 小福子将她嘴里的布团取出来,侍女便哭着开始求饶。 但其实秦柳瑟也不愿意多听了,既然心不在她这里,那么说再多也没有用, 而且这侍女是一早就跟着她的,只怕一早就是秦怀瑾的人了。 刚登基进宫那会儿,确实是秦怀瑾比她有势力。 侍女还在哭着求饶,秦柳瑟不想再听这些闹心的,只淡淡吩咐,“拉去秦美人门口,打二十大板,然后拉去浣衣局,以后这舒月轩,用不着这样两面三刀的人了。” 侍女痛苦的呼喊着,这去了浣衣局,那就是再也回不来伺候了,永远都是最下等的侍女。 而且二十大板打下去,命都不知有没有。 小宝儿踢了她一脚,“早知今日何必当初,我们昭仪亏待过你吗?不要脸的狗东西!” 小宝儿和小福子抓着侍女去了秦怀瑾门口。 一个板子一个板子打下来,侍女嘴里痛苦地喊着,“秦美人,秦美人救我!” 秦怀瑾听见声音出来一看,皱了皱眉,却没有半点要救这位侍女的意思。 把人弄到她门口来打,这般,是要彻底跟她撕破脸的意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