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9章 亲审(1/1)
果然如他所想,在半道上便遇上了挡路的黑衣人,看上去,该是有一百来号人。 为首的头子道:“谁先砍下璟王的头,谁就有黄金万两!” 数百双眼睛闪着光盯着江砚宸,像极了紧盯猎物的猎狗。 江砚宸手提长剑,从马背飞奔而下,寒光闪过之处,有四五名黑衣人接连倒下。 两方陷入激烈的厮打。 对方虽然人多,但论功夫还是比不上江砚宸精心训练的暗卫,没一会儿便只剩了几十人。 正当他们高兴时,丛林中又涌出了不少黑衣人。 “看来是场持久战!”江砚宸沉声,幽黑的眸中盛满遮天蔽日的肃杀之气。 他腾地而起,手脚并用,身下又倒下三四人。 可他们终究是人少,不敌对方一直有援兵进入,有不少暗卫已经负伤。 王归礼被他安置在马车中,马车四周守着八名暗卫,此刻,把守马车的八人,已经有四名受伤倒地。 正当危急之时,一阵震耳的马蹄声由远及近,江砚宸回头,周棠带着一队人马奔来,将黑衣人悉数围了起来。 尘土飞扬中,周棠翻身下马,手持长枪,加入了这场混战。 周棠带的人马,将近一百号人,且都是精兵,很快,黑衣人不敌落荒而逃。 周棠还想去追,江砚宸大吼:“穷寇莫追!” 周棠这才停住脚步回身:“便听璟王殿下的!” “周小姐!多谢!”江砚宸朝周棠拱手致谢。 “璟王殿下剿灭奸臣,乃是为国谋福,这是我应该做的,璟王殿下该好好感谢璟王妃才是,若不是王妃差人来告知,恐怕今日璟王下要遭遇不测了!” 周棠说这话时,紧紧盯着江砚宸,眼神似乎要将他给吃了…… 现在京城中关于璟王的传言,她可是知道的不少,什么璟王和侧妃才是一对、王妃横插一脚、璟王得势侧妃复宠、王妃失宠…… 这些传言,光是听着,就很让人生气! 本来今日她不想来的,可想到他揭露的是关于太子的,她本来对太子就不看好,觉得他身上总是有股奸臣的味儿…… 想着她和清凝也算挚友,也总不能看自己好友年纪轻轻守寡……且璟王此番也算是为国谋福了,她这才将周府上下的高手都给带了出来,还去周樾的好友,程宁知家借了五十人。 听到是清凝去传的消息,江砚宸心底一阵暖意流动,看到周棠那一刻,他倒是没有很意外,也猜测是清凝去找的她帮忙。 只是周棠这眼神,和说话的语气,他有些疑惑,怎么听,都有些不对劲…… 可眼下事态紧急,他也来不及追问,只好淡淡一笑:“周小姐说的是,回府定要好好感谢王妃一番,时辰不早了,本王还要押送人犯,就不与周小姐多说了,周小姐数次相救,本王铭记在心!”说着,江砚宸已经翻身上马:“改日定当面感谢!” 说完不等周棠答话,马蹄已高高扬起,带着江砚宸疾驰而去。 周棠立即翻身上马,追了上去:“帮人帮到底!我送你们直到进了大理寺吧!你这群伤兵恐怕没法再跟着你去了!” “那就有劳周小姐!” 离大理寺还有一段距离时,便见羽林军统领彭青率队等在前方,见江砚宸走近,彭青下马:“璟王殿下,臣奉陛下之命,前来接应殿下!” 接应? 都快到了,有什么可接的! 他在心底腹诽,不过面上并无异色。 “跟在后边吧!”说罢,江砚宸为首带着一大队人马往大理寺的方向奔去。 江砚宸带着王归礼进入殿内,皇帝高坐台上,太子跪在下方,见江砚宸进来,眸色怨毒的盯着他。 “王归礼,株洲瘟疫,可是你所为!” 皇帝拍案怒斥,王归礼面色并不慌乱,先是下跪朝皇帝行了礼,随后支起身子,面色平淡无波道:“回陛下,是太子殿下逼迫在下所为,在下与太子殿下在汴城相遇,有幸为太子殿下疗伤,太子殿下将在下带回,在下感念太子殿下知遇之恩,甘愿跟在太子殿下身边为其做事。” “株洲瘟疫,是太子殿下为能在陛下前邀功逼迫在下所为,他先后在株洲城里杀了数百人,将尸体堆在一块,又找来许多蛇虫鼠蚁与尸体同放,那时的株洲,天气炎热,正是瘟疫滋生的好时候,后又抓了无辜的人关在一块儿,没出三天,那人便感染了。” “而感染的人数,都是太子事先控制好的,感染的人没办法跑出去感染更多人,在上报之后,故意夸大情况,而治疗瘟疫的药,一早便研究好了,只等瘟疫传回京城,众人手足无措,我与太子拿着特效药前往株洲,治好那些早已感染被控制住的人,然后回城,等着陛下的封赏。” “你可知,你这是死罪!那你又为何要冒着丢命的风险也要供出太子?你可能保证你所说的话,都是真话?!” 听完他的证词,皇帝的怒气似要喷薄而出,大吼怒斥,旁听的官员纷纷低着头不敢言语,生怕说错话将皇帝的怒气引到自己身上来。 王归礼从容的接下皇帝的怒骂,接着道:“在下自知是死罪,今日所说的话,无一句假话!” “太子犯下的事,也不止这一件,璟王新婚不久后,璟王妃在湖边遇刺,也是出自太子殿下的手笔,不仅如此,太子殿下借为璟王看病为由让在下进入璟王府探查,璟王是否真的身子孱弱、命不久矣,吩咐在下,若是璟王身子转好,便要对其下毒。” “太子殿下多年以来将璟王视作眼中钉,一直不相信幼年才智出众的璟王会泯然众人,多次想要置璟王于死地,也许陛下该好好查查,璟王数次遇险,是否都与太子有关!” 王归礼一字一句,细细阐述,在场的官员都瞪大了眼睛,全然不敢相信,这样狠毒阴险的人会是他们拥护的太子! 跪着的太子听完,不怒反笑,接着他镇定说道:“父皇,儿臣冤枉!他说的,没一句真话,难道凭他几句话,就能认定儿臣有罪么?那儿臣随意找个人来指认五弟,不也可以定他的罪?” 江砚明虽然怕,但到这种时候,他当然知道,不到最后一刻,确凿的证据摆在眼前,他绝不能承认! 不承认,尚且能拖上几日,若是承认了,就再无回头路可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