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8章 与他议过亲（1/1）
酒过三巡，篝火亦是燃的正旺的时候，各席不断传出爽朗的笑声来。 “在这旷野里听曲喝酒，真是潇洒自在呢！倒像是回到了多年前，陛下与我都还年轻的时候。”皇后看着下方一片热闹的景象，转头对喝得高兴的皇帝说道。 皇帝顿住笑声，“是啊，年轻时秋狩，朕每年都是要喝到天亮的，只是如今老了，喝不动了。”说罢，皇帝抬眸看向远方，眼眸微眯，不知想起了什么，神色看起来有些悲凉。 皇后一副看穿一切的眼神，再次开口：“我听闻威远侯家的独女擅作胡舞，跳的可漂亮了。” 说完，皇后端起杯盏，轻抿一口。 皇帝低头小声喃喃道：“胡舞？是啊，她从前，最喜胡舞，每次来秋狩都要戴上宫里会胡舞的舞姬……” 说完，他眼眸一亮支起身子对着下方大声喊道：“威远侯！” 席间的众人皆被皇帝突然的声音吸引纷纷转过头去，正在与太子洽谈的威远侯齐恒忙站起身子走到中间去，躬身回：“陛下，臣在此！” “听闻，你的独女擅胡舞，今日在这山野中，篝火高燃，与胡舞甚是相配，不知你的爱女可愿意在此舞上一曲？” 齐恒拧紧眉头，不知这陛下是怎么忽然想要看胡舞的，乐瑶在府中已多年未练舞，根本不知她能不能跳。 若是应了下来，她舞技生疏，岂不是成了被取笑的对象，若是以她舞技生疏不应，圣上也不见得会怪罪。 虽说这是个让女儿在世家贵族前出名的好机会，但风险也是极大的，他威远侯倒是也还没到只能靠女儿来巩固家族地位的那一步。 他上前一步，准备开口回绝，不料齐乐瑶忽然走到他身后，开口：“臣女谢陛下夸赞，那今日臣女就在此献丑了，若是跳的不好，还请陛下不要嫌弃才好。” 齐乐瑶今晚的目光几乎都在江砚宸身上，看到他与她谈笑风生，加之今天白天还舍了命一样的去救她，想起来她心里就不舒坦。 这个机会她一定要把握住，只要能让他加深些印象的事，她都会去做。 威远侯诧异地看着齐乐瑶，见她坚持，也就不再干涉，唇角含笑退下去了。 “哈哈哈……，无妨，不过是闲时打发时间罢了，你不必有压力。” 皇帝觉得就算跳的不好也没事，本来也就不是什么正式宴席，只是他临时起意，想看胡舞罢了。 “乐师，奏乐。”皇后唇角挂着淡淡的笑意，转头吩咐乐师，只是怎么看，那笑里都像藏着块寒冰似的，叫人看不出暖意。 “这个齐小姐也是多才多艺的，我从来没有看过胡舞。”清凝抿了一口杯中酒，对一直在翻动烤架的江砚宸说道。 “想看改日我去宫中向父皇借几个会胡舞的舞姬，让你看个够。”江砚宸语气淡淡，唇角带着笑，似是调侃，慢条斯理的拿起酒壶，往清凝酒杯中添了酒，又把自己的杯盏添满。 “这齐小姐早年就在宴会上跳过，当时也是一舞动京城呢，而且那时她才十三岁，真是厉害。”周棠转头跟清凝闲聊起来。 “那真是挺厉害的，快看吧，跳起来了。”清凝目不转睛看着前方。 齐乐瑶自幼便是学的胡舞，小时听闻宫里的贵妃娘娘很喜欢看胡舞，她爹爹便从西域找了老师来，手把手的教，学了很多年。 月色下，齐乐瑶随着音乐舞动身子，少女姣好的身形随着乐声律动，许是喝了酒又跳舞的缘故，她的脸颊霎时如个粉桃，美丽动人，引得在坐的世家公子们直了眼睛。 眼波流转间，她多次看向他。 他是在看她，只是那眸子就如看寻常舞姬跳舞般平淡无波，这样寻常的眼神，对她来说就像刀子，还不如不看。 清凝也注意到了齐乐瑶的眼神时不时就往这边看，就是不知是她看错了还是什么，竟觉得她看过来的眼神中有几分哀怨。 她有些疑惑的看向江砚宸，倒是没瞧出什么来，他的眼神还是一贯的冷。 一舞毕，赢得无数掌声。 齐乐瑶躬身行礼：“臣女献丑了。” “真是动人的一支舞，早年本宫便看过你的舞，那时你也才十二三岁，如今过了这些年，竟还能跳得这样好，说明啊，你真是有天赋 的。” 皇后不住的夸赞，说着像是忽然想起什么，有些疑惑的开口：“说起这个，倒是想起从前，你还与砚宸啊，议过亲呢！如今你也到了出嫁的年纪，怎么还赖在父亲跟前呢？这砚宸都已成家，今日本宫就在此为你寻个好夫婿如何？” 听到此话，江砚宸眉心微蹙，神情有些不悦，甚至可以说有些嫌恶。 那事情早已过去多少年，他并不想再被提起，于他而言，齐乐瑶不过是个重利之人，与他走不到一块儿去。 闻言，齐乐瑶心中一紧，好端端的，怎么提起这个来了？她都不知该如何回答，她不想嫁人，因为她想嫁的人，早已良人在侧。 听到这话，清凝心里也是一惊，怪不得呢，原来两人曾经议过亲啊，那她老是眼里含怨的神情就能解释清楚了。 清凝看向江砚宸，他神色中有些不悦。 难道两人之间有过往事？清凝脑中开始浮想翩翩，想着想着心中也添了堵。 “乐瑶谢皇后娘娘，只是……”齐乐瑶神情哀怨，两道娥眉蹙起，楚楚可怜的模样倒是真能惹人心疼。“只是乐瑶如今只想陪伴父亲左右，还不想出嫁。” 她一副哀怨的模样，谁会不多想呢？大多人都觉得，她这是心里有个人。 皇后也不例外，三两句话就拿捏住了她的心思，她定是还想着江砚宸。 这后面的事儿，就好办多了。 皇后慈爱一笑：“好好好，依你，本宫不催了，难得你有这孝心！”说罢又转头对威远侯说：“威远侯有这样孝心的女儿，真是有福气！本宫啊，羡慕得紧呢！” 威远侯躬身附和着皇后：“谢娘娘夸赞！” 陆晚凝有些看不懂，这皇后这句话是什么意思？难道想让这齐乐瑶入东宫？ 可明明这齐乐瑶喜欢的是…… 她看向对面的江砚宸，心底在盘算着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