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章 当家主母的范儿(1/1)

江砚明随后也拜别了皇帝皇后,转身出了凤栖宫。 清凝快步向宫门走去,心里不断琢磨着今天这事儿,直到圣上下令换了王大夫时,她才有些怀疑江砚宸的用意。 王大夫是株洲瘟疫得以解除的大功臣,又是江砚明亲自举荐送到王府的,若非圣上出面,轻易是送不走的。 但今早清凝看江砚宸的病体根本不像是装出来的,这些线索像是乱麻在清凝脑海绕成一团,想不出一点思绪来。 “璟王妃稍慢!”身后忽然传来江砚明的声音,清凝顿住脚步,整理好情绪转身:“不知睿王还有何事?” 江砚明一只手负在身后,轻声道:“若是不介意,本王送你回王府,顺带看望五弟。” 清凝福身道谢:“谢过睿王,实在不必劳烦睿王殿下,宫门口王府的马车在等着呢,清凝也正好回去备着,好迎接睿王殿下前来。” 清凝已为人妇,自知男女有别的道理,再者现下江砚宸病重,自己若是与睿王同乘一辆马车,还不知会传出些什么谣言来。 那半个月江砚宸教会她的可不少,如今也算是派上了用场了,若是换做从前,她定然会欣然同意,说不定还会邀请他同乘,一道去王府。 清凝的一番话说的有理有据,让人挑不出理来,江砚明只好松了口:“既是如此,本王便先走了。” 清凝微微点头,江砚明抬脚先一步离开。 清凝望着江砚明的背影,在皇子中,他也算出类拔萃,长相也算俊美,但就是不知道,看到他,总是有种不想靠近的疏离感。 清凝加快步子到了宫门,云舒正坐在马车上,瞧见她出来,立马从车上跳了下来,语气急切:“王妃,您总算出来了,要是你出点什么事儿,王爷可饶不过我。” 清凝浅浅一笑,扶着车架道:“快些走吧,圣上已派了太医去府上。” 回到府上不久,便来了五位太医,皆是头发胡须花白的老者。 清凝放下手中的药碗,忙给几位太医腾出位置。 几位太医逐一诊断后又在一块儿商量了片刻才给出药方,清凝把药方给了张嬷嬷,命她速速去抓药回来。 而后才向几位太医问询江砚宸的病情:“劳烦几位太医,王爷的病严重么?” 为首的张太医捋了捋胡须,语气平缓:“王妃勿急,王爷这是内里着了寒,才会夜里突起高热,老臣与诸位太医诊后,还是有转圜的余地,待喝了药再看情况。” 清凝听着这模棱两可的话,还是点了点头,他们的意思也就是尽人事,听天命。 清凝回头,江砚宸依旧在昏睡,此时听着云舒说了声:“参见睿王。” 清凝起身,不一会儿便见江砚明手上拎了个锦盒朝这边走过来。 房中几位太医又齐齐向他行礼,清凝还是微微福身说了句:“睿王。” 江砚明抬手回礼,走到清凝面前,将锦盒递给清凝道:“这是出自北境神山上的天山雪莲,很是滋补,给五弟拿去入药吧。” 清凝一怔,双手接过锦盒,柔声向江砚明道谢:“清凝代王爷谢过睿王,如此珍贵之物,相信王爷定能好起来。” 说着便将锦盒递给了一旁的常嬷嬷。 清凝伸手间江砚明才发现她手背上竟有三道长长的伤痕,忍不住询问:“你的手?” 清凝看了一眼自己的手背,轻松道:“被小猫抓的,不碍事,多谢睿王关怀。” 江砚明淡淡“嗯”了一声,没再接话。 江砚明走到江砚宸跟前,见他脸色、唇色皆苍白如纸,心底的疑虑消了七八分。 又装模做样的问太医:“现在璟王如何了? 张太医答道:“回睿王殿下,璟王他受寒,寒气入体,要好起来还需要一定时间。” 江砚明点点头,转身向清凝说道:“既是如此,我便不在此逗留了,五弟他也需要静养。” 清凝颔首,眉目如画:“那清凝便不留睿王殿下了,王爷好走。” 江砚明点了点头,移开目光,似话中有话:“那王大夫我便带走了,他没能治好五弟的身子,可惜了。” “现下府中有诸位太医在,王大夫在此也是英雄无用武之力,倒真是不如跟着睿王殿下建功立业。” 清凝看了角落里的王归礼一眼,随即圆滑的应下了江砚明的暗讽。 江砚明没再说话,转身迈步出了房间,王归礼看了一眼清凝便跟着江砚明出去了。 江砚明上了马车就对着王归礼骂道:“这么些天都没能弄死他,我看你是真是无用!” 王归礼把头埋的极低,声音小若蚊蝇:“睿王饶命,奴才实在是无从下手,只要开的药方都是要李大夫看过才会去抓药……” 江砚明眼眸微眯,神色多了几分狡黠:“药里做不了手脚,饭菜里还做不得么?你这——蠢货!” 王归礼不敢说话,只能垂着头挨训,他根本不想害人的,但是在外谋生,根本没办法,也幸亏这璟王府防备挺严,让他没机会下手。 “如今是真的没机会了。”江砚明口中幽幽说道。 这么些年,他老是不信昔日如此聪慧的江砚宸,会因为落水受惊变得如此弱不禁风,且最近株洲那边似乎出了问题,昨天夜里他们抓到的前去株洲调查瘟疫一事的人半道被劫,他怀疑是江砚宸做的,但今日看他的身子,又没这个理由。 不知道是谁劫走的,才是大问题,如不是他,那便只能是贵妃那边,七弟尚且年幼,他的生母丽妃没权没势不可能参与。 但株洲一事,知晓此事的只有母后、王归礼以及他的亲信,他们查也查不出个什么,就是查出什么,没有证据也拿他没有办法。 想到这儿,江砚明神色放松了下来,淡淡道:“如今的局势你也明了,跟着我,前途无量。” 王归礼连忙点头称是。 江砚宸此刻只觉屋内静了下来,脑袋也跟着清醒许多,方才屋子内呜呜泱泱一堆人,吵得他脑仁疼,但大家的谈话,他倒是都听见了。 他对清凝的印象又有些微妙的变化,原来她不是个空有美貌的花瓶。方才应对江砚明暗讽的一番话,既帮他赶走了王归礼,又在诸位太医面前保全了江砚明、王归礼的面子,接受礼物时也大方得体,还真是越来越有当家主母的范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