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臂当车。</p>

半晌，她如泄了气的球，无奈将心底盘算说了出来：</p>

“温大人良善又擅经营，若可参与柳家家业打理，定可助柳家更上一层楼。</p>

他是祖母选中的柳家孙女婿，族中长老为了柳家的团结只会表示赞同。</p>

我若是与他成了亲，以后也可与他一同留在江东......”</p>

“你非嫁不可吗？”迟远一听她说要与别人成亲的话，脱口而出，打断了她。</p>

柳茵茵被他突如其来的重喝吓得一愣，惊问：“什么？”</p>

自觉失态的迟远也是一愣，几息才缓过劲，找补道：“表哥是说，你若是不想嫁，不必为了柳家委屈自己。”</p>

柳茵茵闻言，不由仔细咀嚼了一番，良久，忽觉云开清明，轻轻笑了笑：</p>

“不委屈的，茵茵生为柳家人，便有为之献身的义务。”</p>

若说先前表哥告诉她应该选个喜欢的人相守一生，那眼下表哥便是指点了她做此决定要看到底委不委屈。</p>

经营之道，一是看上限，二是看下限。</p>

且不说祖母对她的养育之恩、柳家的培育之责皆不可忘却。</p>

更重要的是，祖母并不喜柳家支持国事，唯有她掌控柳家命脉，才可于南北两端调度资源，支持表哥的北伐大业。</p>

如是看来，听从祖母的话已远远超出茵茵所期盼的下限，那又何来委屈可言？</p>

迟远不知柳茵茵已经盘算了这许多，满脑子只听得她说的”不委屈”，“要为柳家献身”这些话，心头不由凉了半截。</p>

回想起前几日，他与柳老夫人在书房里的争执。</p>

他与老人家袒露心声，表示意欲求娶茵茵，还承诺除北伐一事外，柳家的一概条件他皆可答应。</p>

但老人家只撂他一句话：要想娶茵茵，便要承诺此生再不介入北伐一事。</p>

北伐是迟家祖祖辈辈的坚守，怎可说放弃就放弃？</p>

他据理力争，但老人家油盐不进，甚至拿切断镇北军军饷供应商路来压他，逼他就此放手，不再见茵茵。</p>

他怎么肯，于是又扬言要老人家给茵茵自主选择的机会。</p>

但老夫人又给他丢下一句狠话：你尽管去试，且看茵茵会选你还是选柳家。</p>

他先前不敢去试，避着不见，然如今听她所言，也许老人家说的是对的，相比于柳家，她怎么可能选他......</p>

还在等表哥回应的柳茵茵忽觉他周身气流陡变，不由心里有些发毛，便轻轻唤了一声：“表哥？”</p>

被拉回思绪的迟远隔着昏暗，盯着柳茵茵好半晌，才敛起心绪，没再追问，只转而说道：</p>

“你既已想清楚，这几日便好生准备准备回江南之事，我也会与母亲通气。” 柳茵茵明明听出表哥大起大落的情绪，有说不上的古怪，便欲多问，却已被他带到了暗阁的门边。</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