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9章 碎叶集结共赴征尘 ——领兵筑营迎八方援军（1/1）

皱了皱眉头后，盖嘉运深思熟虑之下，还是接受了高景轩的提议，果断任命高仙芝领兵两千，担纲扼守贺逻岭的重任，旨在切断吐火仙战败后的退路。随即，他向石国与史国国王发布严令，务必死守新城，阻断吐火仙西逃之路。同时，调集北路军、莫贺啜麾下的月弓族精锐、拔汗那部落勇士，以及南路大军，在碎叶城东面五里之处集结，布下天罗地网，誓与吐火仙决一死战。 从碎叶水北那庄严肃穆的中军大帐走出，李晔灵察与一众将领迅速穿越河流，返回裴将军城。城内，将校们已整装待发，正堂之上，气氛凝重而热烈。李晔灵察环视众人，声音坚定有力：“诸位，战略已定，我们将在碎叶城东面与敌决战。高仙芝将军何在？” 高仙芝闻声而出，立于堂中，拱手应道：“末将在！” “高景轩将军在军议中力荐于你，望你率领两千精兵，坚守贺逻岭，若吐火仙败退至此，务必将其擒获，此功非小！”李晔灵察的话语中充满了信任与期待。 高仙芝闻言，眼中闪过一抹坚毅之色，高声回应：“末将领命，定不负所望！” 随后，李晔灵察继续部署各项事务，并下令大军即刻开拔，前往指定地点与友军汇合。 散会后，高仙芝特地追上高景轩，感激之情溢于言表：“高将军，我虽出身异族，却蒙将军不弃，更得举荐之恩。此番若能建功，定当铭记于心！” 高景轩微笑着摆摆手：“高将军言重了，大唐疆域辽阔，兼容并蓄，凡有才干者，皆是我大唐之幸。将军之才，非我一人能识，但遇良机，自当绽放光芒。” 言罢，两人手紧握，眼神中满是对未来的憧憬与决心。高景轩又拍了拍高仙芝的肩膀，鼓励道：“让我们共同守护大唐的荣耀，让这份辉煌永载史册！” 告别高仙芝后，高景轩回到住所，见楚歌正与一士兵交谈，便吩咐道：“楚歌，速去召集营级以上校尉，前来议事。”楚歌应声而去，高景轩则注意到自己一身征尘，盔甲与衣物被血渍浸染，散发着难闻的气味。他意识到，决战在即，保持清醒与整洁尤为重要，于是唤来门外侍从，吩咐道：“备水，本将军需沐浴更衣。” 不久，温热的水被送入屋内，高景轩褪去衣甲，沉浸在清澈的泉水中，疲惫与污垢随水流而去，只留下更加坚定的信念与决心，迎接即将到来的大战。 只听得门外应诺之声响起，高景轩便未再多加留意，缓缓步至太师椅旁坐下，闭目养神，仿佛连日征战的疲惫在这一刻得以片刻的释放。 不久，一阵轻微的脚步声和木桶落地的声音打破了室内的宁静，紧接着，哗啦啦的水声伴随着一个略显熟悉却不易察觉的嗓音响起：“将军，沐浴所需已备妥，衣物也已放置妥当。” 高景轩闻言，正欲步入内室，却猛然间觉得那声音异常耳熟，不禁心中一动，随即转身厉声道：“站住！” 几位扈从应声而止，面面相觑。高景轩逐一审视，目光在第二个身影上定格，那张低垂的脸庞让他瞬间愣住，低沉的声音中带着一丝不可思议：“怎么是你？拨换城不是你和女儿安身之处吗？” 原来，这竟是乔装打扮的陈清莹。她低着头，声音细若蚊蚋：“将军救命之恩，无以为报。奴家得知将军即将远征，心中挂念，便恳求楚校尉允许奴家随行，以尽绵薄之力。” 其余扈从见状，纷纷识趣地告退，留下两人相对而立。陈清莹连忙解释，生怕连累楚歌：“将军，此事全是奴家自愿，楚校尉本是不同意的，是奴家一再恳求，他才勉强答应。若将军怪罪，只罚奴家一人便是。” 高景轩眉头紧锁，语气中透露出几分严厉与无奈：“你可知行军打仗，危险重重？这不是儿戏，更非你等女子应涉足之地。况且，裴将军城此刻亦非安全之所，你怎能如此轻率？” 陈清莹连连摇头，眼中闪过一丝坚定：“奴家知道将军的好意，但奴家心意已决。当初在拨换城时，奴家便说过，愿为将军做牛做马以报恩情。如今，奴家只想尽自己所能，为将军分担些许。” 说到这里，她语气微顿，似乎有些难以启齿：“只是，奴家未曾料到，女儿芷韵也偷偷跟了来，此刻正随我左右。” 高景轩闻言，脸色骤变，怒气冲冲地低吼道：“胡闹！你们这是添乱不是帮忙！行了，你先出去，我要沐浴更衣。” 陈清莹如释重负，连忙应声退出。 待室内重新归于宁静，高景轩步入内室，脱下盔甲与衣物，缓缓步入澡盆之中。温热的水流包裹着他疲惫的身躯，却难以驱散心中的烦乱。他闭目沉思，脑海中不断回放着与陈清莹的对话，以及即将到来的决战。 不久，楚歌的声音在门外响起，打破了这份宁静：“将军，将校们已齐集，正候将军议事。” “知道了。”高景轩睁开眼，应声答道。他起身擦干身体，穿戴整齐，披挂完毕，对着门外吩咐道：“进来，为本将军整理披挂。” 门外之人应声而入，一丝不苟地完成了任务。高景轩整了整衣襟，眼中闪烁着决绝与坚定，大步迈向正堂，准备迎接即将到来的挑战。 门扉轻启，一位身着简朴皮甲、身形娇小的少女悄然步入，正是王芷韵。她的出现让高景轩不禁又是一怔，随即温和地问道：“你母亲呢？她可好？” 王芷韵闻言，轻轻上前几步，声音中带着几分羞涩与坚定：“母亲知将军即将出征，便去厨房忙碌，想为将军准备些酒菜以表心意。她让奴家在此，暂代伺候之职。” 高景轩闻言，心中涌起一股暖流，却也夹杂着几分无奈。他深知自己这副年轻的身躯，与王芷韵之间并无太多辈分之差，这份突如其来的“伺候”让他有些不知所措。沉默片刻后，他主动拿起盔甲，示意道：“既然如此，你便来帮我系甲吧。” “诺！”王芷韵应声，小步上前，纤细的手指灵巧地穿梭于甲胄的绳结之间，将每一处都系得既紧实又美观。随后，她又细心地用湿布擦拭盔甲上的血迹与尘埃，直至那冰冷的铁器在夕阳下熠熠生辉，护心镜更是映照出耀眼的光芒。 高景轩站在铜镜前，审视着焕然一新的自己，心中颇为满意。这身盔甲虽历经战火洗礼，却仍坚韧如初，仿佛也在诉说着不屈的意志。 想到将校们正焦急等待，他迅速整理思绪，快步走向门外，临行前不忘回头对王芷韵叮嘱道：“替我谢谢你和你母亲。记住，我远征期间，你们务必留在此地，切勿擅自行动，直到我归来。” 王芷韵用力点头，眼中闪烁着信任与坚定。 随后，高景轩投入到紧张的军事筹备中。他与手下校尉们周密商议，迅速清点兵马、筹备粮草与军用物资，并率领大军向碎叶城东面十里处的预定地点进发。盖嘉运将军决定将大营设于此地，而高景轩则肩负起打前哨的重任，率先搭建起营寨。 在忙碌之余，他还不忘派遣使者前往碎叶城南面的拔汗那国营地，通知国王阿悉烂率军前来集结。碎叶城南，千泉山山脉巍峨耸立，成为天然的屏障，唯有贺逻岭与新城两条路径可通外界，确保了战线的稳固。 八月十五的傍晚，各路大军如期而至，汇聚于碎叶川口。高景轩亲自坐镇大营门口，迎接每一支到来的队伍，并根据事先规划，为他们划分驻扎区域，确保大营内的秩序井然。 当夕阳的余晖洒满大地，拔汗那国国王阿悉烂率领五千精锐骑兵终于抵达。高景轩率张猛、李嗣业等将领迎上前去，以诚挚之态表达感激之情：“大王远道而来，末将未能远迎，实乃罪过。请大王恕罪！” 阿悉烂见高景轩态度谦和，与以往那些傲慢无礼的唐朝官员截然不同，心中顿生好感，连忙还礼道：“将军言重了，本王能在此刻助一臂之力，实乃荣幸。不知都护盖大人是否已至？”言语间，透露出对即将展开的战役的期待与决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