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不寻18（2/2）

我想，如果这里真的不是真实，那么勘破幻境唯一的法子绝对是与我那一粒莫名消失的珠子有关的。</p>

师父说那龙是在为我引路，可是指引方向的龙角究竟又在何处呢？</p>

我想，难道还要用我的眼睛再看一次吗？</p>

那样的话，我就必须要去搜集足够的材料唤醒我的天赋本能……可还不知道那些异常珍贵的东西现在的我能不能见到呢。</p>

饶是宋司礼，也是花费了相当之长的时间才集齐了那七种奇珍。而今单凭我一人之力，可谓是痴人说梦了。</p>

难道……我真的还是要回罗家，再一次喝下那种药？</p>

我想了想。如果我不回去，华东分家的小堂姐罗敬纯就是最合适的药引人选，但是她没有琥珀瞳，就算喝了伐髓露也是于事无补。</p>

说来说去，还是会落到我身上。只要罗恩晨还有那碰不得酒精的怪病，我就是妥妥的药鼎无疑了。上辈子初来乍到，三爷一家并不想把事情搞大，也就是把我接过去住了一段日子，久到我都以为那是我的亲亲家人了，他们才借着一个机会半哄半骗地让我喝了那药浆，成为罗恩晨的药人。</p>

之后他喝了我三年的血，每月3次，次次痛不欲生。</p>

我现在想一想还是要打个颤，也不知道那时那样小的我是怎么忍下那种痛苦的。毕竟理论上算是将全身筋骨一寸寸打断又复接，我开始时还痛到泪流满面，后来便似麻木了一般，整个人的神志都有些恍惚崩溃。</p>

到了后来，我只是看见罗恩晨都觉得想死了。</p>

这段青春期前的回忆太过惨烈，本是能激起我心中仇恨的最好诱因。然而那时的我过于懦弱，而罗恩晨又待我温和，使得我听闻宋司礼所谓的“灭门”真相后，竟还是下不去手。</p>

想来我那时愚善至极，居然是个给颗糖就能忘记毒打的主，只能借助死遁回了宋家，借由宋司礼的催眠术重塑了人格，唤起潜意识中的恶，而将割舍不尽的善与不舍尽数沉入深海，整个人才如脱胎换骨一般重新振作为合格间谍。</p>

做宋嘉信那段日子，才是最恣意洒脱的。可那分明又不是我了。</p>

我也不想再一次变成那般模样。</p>

我想，罗家这次来的人里，有没有大伯呢？这回没有我，他能顺利换的那佛女参么？又想换了来也无甚用，最后还是要靠陈家四小姐才解得燃眉之急。</p>

我这边细细回想，汤亚廷在那边待得无聊。他见我服了药就死人般一动不动，却也不好对我说些什么，只一个人折纸玩儿了。</p>

这是我才教给他的。</p>

上辈子也在私宴上教过罗恩晨，三爷甚至还因颇喜欢我叠的小花，偷偷拿走了餐厅的帕子……</p>

我想，不要再想了，反正已打定主意不会回罗家，想这些没用的作甚。</p>

于是我面上终于起了一点颜色，“汤亚廷，我觉得差不多了。反正师父也闭关了，我们明日就走吧。”</p>

“不多休息两天了吗？”他便皱眉道。</p>

我一看他那模样是准备叠一只仙鹤出来，不由道，“你顺序错了，方向也反了。”</p>

“啊啊！！”</p>

“小声点。”我嘘了一声，忽然想起这侧殿目前也就我们两人，遂放弃道，“算了，你叫吧，反正也没人能听见。”</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