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8章 止乎情礼267(1/2)
吾铭接过宇唯扔来的水火棍,化作水火笔,以空气为纸,写得两手好“拉丁文”,镌刻自己的思潮如涌,他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如此。</p>
本来从火炉子到冰窟窿是成为武略奇才的,为什么吾铭好像成了文韬奇才?宇唯问忌命册。</p>
他是灵长老,又是萧门子孙,再加上在守孝期间,不能动武。</p>
各种灵异怪诞的想法在甜粿的嘴边爆发,令人双耳嗡鸣,无法思考,但吾铭好像能解释一切事件,沉着应对。</p>
宇唯也被迫撤出棋局,由吾铭补上。</p>
这一江岸的水流忽然湍急起来,甜粿的填海术诀体现在了他的忌命文里,有很高的造诣,虽然自己并未施术。</p>
吾铭的忌命文却老练得像个60岁的老头,粗旷豪放里带着成熟稳重,从太古时代到最近几天,神一般的描述散发清风徐来的芳香。</p>
忽然江水倒灌,没过峡谷,妖风肆虐,吾铭仍面不改色,形容一朵花,开了终究会落,但也是一朵花,在地底下顽强扎根。</p>
宇唯只道吾铭只是个聪明忠厚的灵长老,却不知他的文字功底如此深厚,为他高兴,也不禁有些嫉妒。</p>
甜粿却好似远逢一位故友,诵明月之诗,歌窈窕之章,心旷神怡,江水渐渐平静,而他也释然了对盏璇的执念。</p>
吾铭则坚持一生所爱,周遭的各种情感曾让他虎落平阳,被束缚被影响,但也更加坚定仰望,那黑人岛的夜,那唐塞殿的风,那意难平的最初与祥和安定的星空。</p>
吾铭透过多棱重光,仿佛能看到,甜粿的脸庞,两行滚滚热泪。</p>
甜粿也好像能感觉到,吾铭那小小的心,有大大的梦。</p>
他们,素昧平生,他们,互为挚友。</p>
大峰厥和水中仙停止了打斗,棋局,又平了!</p>
但吾铭并没有停下笔画,他似乎在描述一件罄竹难书的事,也是他这些天的心结,回到萧门,虽然表面像个无事人,但已经误打误撞地揭开了一些他不愿看到的阴谋。</p>
宇唯异常清醒,是这场棋局的亲历者,更是见证者,只是从冰窟窿穿到火炉子失败后,他已丧失了对忌命文诀的控制,更像一个废物了。</p>
“我不愿再染指忌命界。”</p>
在风平浪静之后,宇唯又情绪低落了下来。</p>
场景里好像一副水彩画——一个不可一世的忌命高手,同一个初出茅庐的萧门少主,各自伫立在峡谷的两端,代表了一个世纪的惺惺相惜,解开了数百年来的恩恩怨怨,碧颖,盏璇甚至宇唯都成了背景。</p>
“好久没有这么畅快了,在回家前我总记得要调查一个人,可回来后又忘了。”</p>
吾铭无力地敲敲脑壳,有些偏头痛道。</p>
“神秘人?”</p>
宇唯出于本能地问。</p>
“好像是,头好痛。”</p>
“你就是吾铭?你好!”</p>
看着甜粿热情地伸出叠影重重的双手,吾铭还是礼貌性地握了握。</p>
“你让我想起我的小时候了。”</p>
甜粿眼眶湿润,但在吾铭看来满面模糊,不够真诚。</p>
“你就是斗奇派的甜粿?为何不以真面目示人?”</p>
吾铭问得甜粿无言以对,一变那大腹便便的肚腩甩了一甩,像丑花一现般,就又欲报琵琶半遮面了。</p>
“我们快出去吧,爷爷不知怎样了?”</p>
吾铭焦急道。</p>
“璇妹,你的人偶都在我手上了,今晚可来云电巅一叙,等你哦。”</p>
甜粿好像很会埋伏笔,留悬念,制造惊喜,但在宇唯听来可就头大了。</p>
“碧兰,我的好徒儿,你怎么在这?”</p>
甜粿又问。</p>
碧颖只摇了摇头,面露难色。</p>
“这样也好,陪着璇妹,有什么风吹草动向我汇报。”</p>
甜粿说完迎风而动,很快出了狭刀,驾起白马同地下的葱算汇合去了。</p>
那个谁没复活吧?宇唯还是忍不住想向忌命册了解。</p>
神秘人还是那副半死不活的隐逸状态,出现在各种灵异事件里,但有了吾铭的解释再也没那么嚣张了。</p>
有一个细节,老小叔何以不认得印邪了?</p>
因为他被神秘人删除记忆了,只凭着任何一个忌命人都拥有的忌命情诀记得挚传……</p>
我好像也有些恍惚,不记得了……</p>
他们出了狭刀,已是焕然一新的庭院,水府和火府闪着光芒,金碧辉煌。</p>
萧q爷却瘫倒在庭院的角落,石柱子旁,披头散发,嘴里不停激动地念叨着:“都是我害了挚传,都是我……所以吾铭才会失踪,所以夫人才会暴毙,报应啊报应!”</p>
“爷爷!爷爷!”</p>
吾铭见状赶紧尝试唤醒萧q爷,还想去扶起他。</p>
“别出去别出去!都是我干的!都是我干的!”</p>
萧q爷显然已经神经质了,宇唯感觉自己也差不多这样了,只是无法表达出来罢了。</p>
在庭院的另一端,傻子宽和疯子窄正在下五子棋,头脑简单,四肢无力,好像人世间的悲喜与他们并不相通,哪怕近在眼前,也与远在天边无异。</p>
“今天之事,至少要我们萧门给命忌中人,父老乡亲一个交代,我们出去吧。”</p>
吾铭遇事不乱,大气共情,老成持重道。</p>
他们哪里知道,外面早已乱成一锅粥。</p>
而宇唯,更是身陷舆论道德的漩涡。</p>
当两个大小伙搀扶起萧q爷往外走的时候,傻子宽,疯子窄竟步调统一,迈着小碎步,紧跟在后,仿佛可以驱散所有的阴邪。</p>
已近黄昏,落日的余晖照得人慵懒沉醉,心生倦意。</p>
他们刚跨出大门,一大群特署兵就将仙广冥围得水泄不通,现场气氛威严肃穆。</p>
陈亦署卿大步流星地走来,身后的署角手里正吊着手铐。</p>
“萧q爷,好久不见,陪我们到署司走一趟吧。”</p>
陈亦目如闪电,扫过一脸震惊的宇唯和吾铭却没有丝毫客气,显然又有大事发生了。</p>
“陈署卿,我爷爷他怎么了?他一直在仙广冥呀啊,没去哪呀?”</p>
吾铭疑惑不解道。</p>
“一直在就对了。”</p>
“不是,陈署卿,老小叔的精神状态不是很好,可否等他情绪稳定下来。”</p>
宇唯还是违背了自己的想法,一遇到事情就管不住嘴,但这也情有可原,谁会不为一个身心备受折磨的老人说情呢?</p>
“此事与你们无关,就算有关,现在也非逮捕不可,没得商量。”</p>
陈亦一反常态,语气严肃道。</p>
“是我害的他,是我害的他……”</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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