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章 日出（1/1）

里世界。 操偶师身上披着厚厚两层斗篷，围着火炉烤火。 “你的宫殿呢？啊秋！” 操偶师面色苍白地打了个喷嚏。 “没了。” 清道夫闷哼一声。 “拿去封印凯因，失败了。” “真没用。” 操偶师从怀中掏出两个木偶直接丢进火堆。 “噌！” 火苗瞬间上涨。 “你！” 清道夫眼睛一瞪。 随后又顿觉无力，懒散地朝后一躺。 “随你怎么说好了。” “啧。” 操偶师颇感无趣地吧唧了一下嘴。 “让咱看看，这不是里世界的两大干部，清道夫和操偶师嘛？” 忽然，远处一道嚣张的声音响起。 清道夫眼帘微抬，瞥向声音传来的方向。 “你不是说，这次计划万无一失吗？” “是万无一失啊。” 那人笑眯眯地道。 “如果你们真的把亚克队的人和凯因拦住了的话，区区一座人类城市罢了。” “嘁，要不是那家伙插手了。” 操偶师低头，略带心虚地嘴硬一声。 “我早就把他们杀光了。” “我……小瞧人类了。” 清道夫和那人错过目光。 “倒是你，那次和凯因对决失踪之后，你又干了什么呢？” 清道夫问道。 “那架骷髅，是怎么回事？” “绅士。” 阿古玛眉毛一挑。 “不，那头怪兽和我没有关系。” “我只是去追查，流进我们世界的苍蝇罢了。” “是吗？” 清道夫面露冷色。 “希望你不要搞什么小动作。” 操偶师看着清道夫和阿古玛两人，嘴角缓缓扬起，呈现出一个危险的弧度。 “有意思。” —————— 已是深夜。 如果换做平时，那必然是一个灯火通明的夜晚。 ——人类早已发展到了不惧黑暗的地步。 可惜今天的临海，很难如同往日的光景。 先是里世界的大举侵袭，只会在想象中存在的怪兽踏上现实的舞台，接着又是巨大机甲与光之巨人的粉墨登场。 人们在这一天经历地，也许会比往后余生所经历地还要多。 人们在这一天失去的，也许也会比未来所要失去的还要多。 街道上，大家都在急匆匆地回家捂平伤疤——虽然说可能已经无家可归了。 硝烟已经逐渐散去，但是城市四处仍然弥散着悲伤的气味。 姜辰在人群中穿梭着，寻找着忆雨的痕迹。 “姜辰，你没事吧？” 古河从他身边显现出来，身上带着朦胧的光影。 他默默盯着姜辰严肃的表情，良久，忍不住关切道。 姜辰边跑边看向古河，问道： “你不是需要休息吗？现在出来不要紧吗？” “因为我睡不着啊！” 古河翻着白眼，指着自己的黑眼圈。 “你的情绪不太对劲，我一闭眼就感觉有三十吨棉花压在我的胸口。” “你瞧瞧我这黑眼圈——怎么可能睡得着啊！” 姜辰愣了一下，撇过脑袋去。 “抱歉…” “少来这套。” 古河摆了摆手，随后，眨了眨眼睛。 “怎么，这么压抑？这可不像你。” 姜辰停住。 古河急忙刹车，回过身去，看向姜辰。 古河注意到他的眼中倒映着这样的景象——昔日熟悉的街道变得残破不堪，安居乐业的人们互相搀扶，掩面抽泣，市中心最高的商贸大厦坍塌，只留半截。 “那古河觉得，我本该是什么样子的？” 姜辰这么问道。 古河眨了眨眼，将目光与姜辰错开。 “如果……我可以早一点赶来的话……” 姜辰低下头，拳头紧紧攥起。 “一定可以，再多救下一些人的。” 古河闻言，露出无奈的神色。 “果然啊。” 姜辰闻言，抬起头来。 “是会有这样的想法呢。” 古河与姜辰直视。 “想着，啊，如果可以再努力一点就好了之类的……” 姜辰张了张嘴。 他急忙问道，“古河……奥特曼——凯因奥特曼，也会有这样的想法吗？” “也许会吧。” 古河不置可否。 “我的长辈曾和我说过，奥特曼并非神明。” “我们有着无法做到的事情，也会有无法挽回的遗憾。” 古河摸着心口。 “我记得，我曾经也是会哭的，藏在一个没有人发现的地方，尽情地释放着自己压抑的情绪。” “如果我可以再强大一点，我就可以从一头凶恶的怪兽手中守护一颗星球，但是我没能做到。” 姜辰默默地听着古河诉说，面色复杂。 “奥特曼也会这样吗？” “但是……”古河放下手，看向姜辰。 “已经无济于事了，不是吗？” “无论我如何懊悔自责，那颗星球终究是被毁灭了。” “这种懊恼的情绪不仅没有任何用处，反而有可能把自己拖入深渊。” “所以，忘记它吧。” 姜辰低头，伸出手掌，端详着掌心被自己掐出的指甲印。 “忘记吗？” 古河伸出手，接着大张开怀抱。 “继续前进吧，姜辰。” “至少你现在，还有很多要做的事情。” “缅怀过去，最好还是在闲暇的时候来吧。” “忆雨还在等着你。” 听到忆雨，姜辰点了点头，抿了抿嘴，再次迈开了步子。 “踏！踏！踏！” 越过古河，姜辰跑出去几步，又停了下来。 他回头看向古河之前所在的位置。 ——古河已经消失不见，大约是安心休息去了。 “古河，我还是觉得。” 姜辰顿了顿，低声说着。 “我会好好铭记，此时此刻的心情的。” “我不觉得，应该忘记那么多东西。” 说完，姜辰才继续前进。 —————— 之前，古河消失的位置，古河再次显现出来。 他望着姜辰的背影，微微眯起眼睛。 天边泛起鱼肚白，在姜辰前方，久违的太阳越过地平线，缓缓地升起，阳光跨过横立的高楼，正在照耀着整片大地。 “不要忘——哈——啊——记吗？” 古河长长伸了个懒腰。 天亮了。 是时候睡觉了。 —————— —————— —————— 第二卷，终。 早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