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0章 从一开始就没想让我插手(1/1)
江陌清已然开始失控,唐沐沐红着眼眶说了一句对不起,手中飞镖尽出,趁对面之人闪躲之际拉着容彦以轻功离开。 “谷主,还追吗?”红仪有心放过他们,到底还是不敢做主,只能询问江陌清的意思。 “罢了,既然沐沐喜欢,便让他再多活些时日。” “少谷主她……”红仪咬了咬唇,继续道:“少谷主她并非有意违背您的意思,谷主莫要与她计较。” “跟上他们,留在少谷主身边,若是容彦胆敢对少谷主起了异心,不要留活口。” 红仪错愕地抬头,即便自己能留在容王府,凭她的本事,怕是连容王的身都近不了。 “他体内有百足蛊,必要之时取他性命。” 红仪忍住心中惊惧,躬身道:“是,谷主。” “那我呢谷主?我也要跟着红仪去找少谷主。” “你留在谷中,不许去添麻烦。”江陌清语气不耐,蓝琳不敢再多说什么。 “红仪,记住你是谁的人,若是动了不该有的心思,你知道下场。” “是,谷主,红仪谨记。” 桃源谷与上京城相隔太远,两人紧赶慢赶,终于还是在初冬时赶了回去。 安帝身患怪病,已卧床半月,朝中太医束手无策,宋太尉暂代朝纲,朝中局势动荡,人心各异,容王刚一回京就被召见宫内,上京城表面祥和,实则已经暗流汹涌。 红仪来到王府的那日,天上飘起了星星小雪,是锦瑟见她一个姑娘身单体薄又在王府门口不愿离开,听她要找容王妃,便将她带进了弄月堂。 唐沐沐见到红仪,心下一紧,以为师父也跟来了。 “他没来。” “你怎么会一个人来?是师父的吩咐?目的是什么?” 唐沐沐质问的语气让红仪有些无措,她也不知为何一夕之间自小一起长大的少谷主会和谷主决裂,不知他们之间的关系什么时候变得像敌人。 “红仪,我不是这个意思……” 唐沐沐也很为难,她知道红仪没有选择,可她就是忍不住想要防备。 “锦瑟,你去给红仪找身裙袄,以后她与我们一起住。” 红仪既然来到了容王府,让她离开已是不可能的事,只能先让她暂时住下。 锦瑟离开,唐沐沐才敢把想问的话问出口,“师父后来……还生我气吗?” 他们就这么走了,师父肯定很生气,说不定以后都不想见到自己了,恐怕是对自己彻底失望了。 “谷主很疼你。” 原本红仪也以为谷主不会放他们离开桃源谷,可事实证明他们都想错了。 唐沐沐眼圈一红,师父那么疼她,她却只会做出让师父生气的事。 “红仪,你说我该怎么办?为什么师父的仇人会是容彦的父皇?” 红仪抱着唐沐沐拍了拍她的后背,就像小时候少谷主调皮被罚跪在院子里她偷偷去安慰的那样。 “早在你们去桃源谷的时候,谷主已经对那人动手了。” “我知道,父皇生病和师父有关,可是……我不知道该怎么办了。”她不知道自己该不该去看看,倘若师父对父皇下的是蛊,说不定她能救,可若是救了父皇,师父所做的一切都白费了。 师父虽然有错,可一开始错的是安帝。 “少谷主要去救安帝吗?” “我不知道。” 红仪好几次想要把容王体内有百足蛊的事告诉唐沐沐,可她最终都忍住了。 “少主,人各有命,做错了事便要承担,这是安帝该承担的。” 唐沐沐又岂是不知这个道理,只是容彦说的对,他是天子,是天下的主人,他若是死了,黎朝怕是会生乱,她不想百姓跟着受苦。 况且若是父皇死了,容彦怎么办?不管他曾经做了什么,那个人始终是他的父皇,是他敬重的父亲。 两种情感快把她撕裂了,她帮谁都会伤害到另一个人,可偏偏两个人都是她只不想伤害的。 红仪也不知该如何劝慰,她能做的只有留下来陪着她。 “容彦没让我进宫,他从一开始就没想让我插手这件事。” 就是因为这样她心里才更加难受,容彦那么聪明,怎么会想不到这事定然与师父有关,可是他从头至尾都不想让自己卷进这件事。 “这说明容王心里也有少谷主,若能如此便是最好,谷主疼你,说不定最后会看在你的份上接纳容王。” “若是容家只剩下容彦,他不会苟且偷生的,况且师父想以一己之力与皇室相斗,这是不可能的事,若到最后受伤的师父,我又该如何?” 唐沐沐不知道如何做,红仪也不知如何做,唐沐沐甚至不敢劝江陌清放弃复仇,那是他的族人,就像是他活着的证明,若是连她都要阻止,对江陌清太不公平了。 “为什么事情就变成了这样?为什么我们不可以一直在桃源谷好好生活,若我不来容王府,也没有遇到容彦,那该多好。” 若她离谷,她就还是那个整天开心快乐闯祸的少谷主,她不会与将军府有瓜葛,不会遇见容彦,更不会知道师父要做的事是什么事,那该多好? “王妃,大小姐来到了府上,此刻就在外面候着,要不要让她进来。” 丫鬟进来通传,唐沐沐连忙和红仪分开,抬袖擦掉眼泪,确认看起来和从前差别不大才让人将她请进来。 “大姐姐今日怎么有空过来?可是有什么事要说?” 想到自己与唐卿芝还真是亲姐妹,唐沐沐就觉得这个世界一点也不真实。 唐卿芝并未给她行礼,直接开门见山道:“你娘病了,病了好些日子了,府里已经给她请过大夫,身子却一直不见好,我来告知你一声,以免日后你说我们将军府苛待你和你娘。” 刘氏病了?唐沐沐一开始是不信的,回门的时候她还好好的,怎么会突然病了?可看唐卿芝也不像是开玩笑,况且她根本没有必要编出这个理由来欺骗自己,便与她一道回了将军府。 果真如唐卿芝所言,刘氏病得很严重,人也消瘦了一大圈,还从冷苑搬了出来,将军府请了大夫看诊,可却并未诊出病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