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部 殿州惊涛 173、解惑(1/1)

接下来的事情相当顺利。 苏瑞尚在枫叶庄园和苏澜同样的操作:烧毁了高利贷借据,推行了二八佃租政策,每户发放十两银子;孩子们到丰泰学堂读书。 跟松鹤庄园一样,枫叶庄园也有一个姓陶的庄头,不过这个人就会见风使舵,拍马逢迎。苏瑞尚很不喜欢,找了一个由头,赶走了这家人。 现在枫叶庄园有十四户人家,六十口人,六十岁以上三人,全部是佃农,每家每户都欠了高利贷。 苏瑞尚还做了一件事情,让枫叶庄园佃户民主选出来了一个名叫李顺的四十多岁的男子做了临时庄头。他家有五口人,婆娘王氏;长子李平,儿媳刘氏;次子李安。这一家人在陶敏刚刚接手庄园时,因为反对四六制,还被陶家仆人打过,在佃户中很有威望。 不过,苏瑞尚在枫叶庄园的缴获跟松鹤庄园相比不够看的,不过也有差不多二百两,刚刚够给每家每户发钱和给庄头一家“遣散费”的。 不过,他也有重要的收获:满满一柜子完成或没有完成的双面绣绣品,小到手绢、扇面、桌布、椅靠、炕屏,大到数米长宽的壁画,十二幅相连的十二月鲜花图和十二属相图等等。苏瑞尚知道这肯定是秦慧秀的绣品,担心损坏,没让人动弹。 崔达等人赶了一头肥猪,绕道从鸡爪岭上来。一帮子人赶紧去杀猪,崔达则陪着苏澜来见将军,听说枫叶园已经民主选举了临时庄头,一拍脑袋,对刀疤脸道:“崔大哥,赶紧去跟松鹤庄园说一说,请他们也选一个临时庄头出来!” 崔达正要走,恰好苏澜又宣布晚上两个庄园一起吃杀猪菜的消息。佃户们一声欢呼,抬着崔达,潮水一般向松鹤庄园涌去。 苏瑞尚带苏澜到一间简陋的房子,将满柜子绣品指给苏澜看。苏澜就知道,这间房是秦慧秀的房间,绣品也是秦慧秀的作品。苏澜道:“这些东西交给我,我派人收好。”待父亲转身,她已经收到空间了。 回到庄院,苏澜说了找到地道,褚望逃走的事情。苏澜道:“我看了这条地道,不是一日能够建好的,肯定不是陶敏所为!我猜应该是海盗仇四的杰作!也是,两个庄园之间,修建一条逃生地道,符合海盗的生存逻辑!而且有两个人的新鲜脚印,说明有人接应。我猜测就是仇阳的警戒人员!没有接到仇阳,倒是阴差阳错的接走了褚望!”苏澜顿了一下道,“话说这个褚望真狡猾,他把爹爹打的精铁弹丸和眼球都扔到岭下了,所以大家都以为他往岭下跑了,谁料想竟然上山躲到洞里去了!” 听说苏澜放走了仇氏兄弟去给仇四报信,苏瑞尚道:“这样很好,褚望跑了也不打紧,我们就拿仇阳来换!我打算明日就进京,你孔伯伯留下来代行我的职责。我把仇阳和他的仆人关到军营里去!” 苏澜听了笑咪咪地道:“父亲,这次最大的收获,一是解救了秦慧秀,二是抓住了仇阳。我决定把交换褚望的好事交给吉老爷子,因为仇四来找,肯定会调查我们,知道我们跟老爷子的关系,肯定会找老爷子从中斡旋。这样老爷子就能抓到褚望报仇了!我们呢,还有另外要做的事情!”说着,她拿出那个一船一帆一锚墨玉牌,道:“父亲,我估计这个墨玉牌子非同小可,他既是仇阳身份的象征,说不定,还有其他用途!比如能调动海盗的部分人员、兵马、船货?或者,跟京城有某种千丝万缕的关系?因为我看到,仇阳看到玉牌落入我的手中,急得红赤白脸的,都要哭了!当然这只是猜测。” “若是如此,那就太好了!”苏瑞尚大喜。和女儿密议了一番。 至于碰壁而亡的陶蜢儿的“尸体”,已经被卫兵抢先一步送回了军营。她的嘴巴值钱的很,秦慧秀的秘密全靠她这张嘴了! 苏澜早就把缴获送到了空间。她拿出一摞五万两银票道:“父亲,今日来的人,明日随您进京的人,爹爹好好奖赏一番。仇阳那三个人您带到军营,请孔伯伯严加看管。另外,”她想了想道:“那个陶堰一家,先交给姨父好好审审,我要秦慧秀的来历,还有陶敏的秘密,看他们知道多少。审完以后,没事就放了!我得赶紧到全园去找老爷子!” 苏澜觉得,陶堰姓陶,口语跟陶敏相同,应该是陶敏的本家或者老乡。但是,他虽然是庄头,但其实还是佃农的身份,说不定知道陶敏的一些秘密事情,而又不会有多大的忠诚度,能够保守陶敏的秘密。 如此,正是午时,卫兵准备撤回军营,将军命令将仇阳主仆三人、陶堰一家五口全部带走。这帮人一个个心如鹿撞,魂不守舍。尤其是仇阳,损失钱财是小事,丢了墨玉牌才是大祸临头,可也只能忍耐等待时机。好在仇氏兄弟已经逃出,应该能很快报告父亲前来解救。 苏瑞尚和苏澜离开时,特地赶到松鹤庄园,因为枫叶庄园的人都跑到松鹤庄园吃杀猪菜了。而且,松鹤庄园选了一个叫明盛的年轻人当了临时庄头。原来明盛读过书,中过童生,是松鹤庄园唯一读书识字的人。后来因为家里是佃农,实在贫困负担不起,不得已放下书本。明盛已经娶妻冯氏,有一个女儿叫明霜,是霜降那日生的。 听说将军和小姐要走,大家都挽留他们一起吃杀猪菜。倒是两个临时庄头道:“我们不敢打扰将军和小姐的正事。今日是将军和小姐请我们吃杀猪菜,来日是我们请将军和小姐吃杀猪菜!” 大家听了齐声叫好。苏澜道:“你们大家都勤勉干活,不要误了农时,注意警戒防范歹人,过几日得了空,我还会来看大家。”部署了两个庄子的安全防控,又托崔达给几个庄头捎信,注意土豆的除草、施肥。她还会准备稻种。 众人依依不舍送将军、小姐和卫兵离开。陶玉却来煞风景,吵吵嚷嚷,不知所谓。苏澜一声令下,丢给陶玉几件衣服,将她赶了出去!陶玉万万没想到会是这样的结果,只好让仆人用树枝扎了个担架,一路碎碎念、哭瘪瘪地被抬下山。 甘甜依然载着秦慧秀。不载不行,她高度近视,走路深一脚浅一脚,只怕要摔跤。 苏瑞尚一行先到知府衙门,刘希正等着呢。苏瑞尚和苏澜跟他密议一番,然后放下陶堰一家,带着仇阳等人就走。 仇阳以为自己会被放在府衙南监,没想到竟然跟着大兵走。略一思索,就知道自己这是要被关到军营了,这才真正害怕起来。关到军营的话,海盗老爹再有本事,也不敢擅闯军营啊!当下心里又把单立的祖宗八代“慰问”了一圈,把陶玉也骂了一顿,若不是她勾引自己不会如此倒霉,起码不会堵在被窝里。倒是抓他、扣他墨玉牌的苏澜,他却恨不起来,自己都觉得奇怪。 苏澜带着甘甜和秦慧秀一口气奔回上李厝。老远闻到蔗糖的香味,秦慧秀狠狠地吸了一口气,叹道:“太香了!” 林氏、刘奇、刘珍、春红和几个小家伙刚刚吃完饭。见来了一个陌生姑娘,刘奇赶紧回避。刘珍和春红虽然没有见过秦慧秀,但是见过苏澜画的画像,当下就像前世的粉丝见到偶像,满眼都是小星星,恨不得马上请她指导自己的绣技;三个小家伙仗着自己年龄小,围着秦慧秀,肆无忌惮地盯着她看,把秦慧秀给看得不好意思。 苏澜就笑道:“嗨,三个小没良心的,有了这个漂亮的新姐姐,就不喜欢我这个姐姐了?可是,不管多喜欢这个漂亮姐姐,也得让人家吃饭啊!” 三个小家伙立马抱住苏澜的大腿,嘻嘻地笑道:“姐姐永远是我们的漂亮姐姐!” 这时,金嬷嬷端来了卤肉臊子手擀面,还做了西红柿炒鸡蛋、虎皮青椒。苏澜和甘甜大快朵颐。 林氏给秦慧秀递来筷子道:“慧秀姑娘不要管他们,一群小疯子!你快吃,锅里还有呢。” 秦慧秀对他们的相处方式赶到惊奇,也感到温馨。吃着面条、西红柿和青椒,忽然流出了眼泪,道:“我十多年来,从来没有吃过这么好吃的饭。” 林氏赶紧拿手绢给她擦泪道:“慧秀姑娘受苦了!以后就好了,都是好日子!” 苏澜也有些伤心,于是打岔道:“这饭这么好吃,可惜明日吃不到了!” 金嬷嬷疑惑地道:“小姐,老奴好生生的,怎么就不能给夫人、小姐和公子们做饭了?” 林氏看看苏澜,又看看金嬷嬷,马上明白是什么意思,笑道:“金嬷嬷,只怕这次你要跟将军一起进京,去给皇上做饭!” 金嬷嬷正准备给甘甜添面条呢,手一抖,碗就掉了,幸亏甘甜眼疾手快捞了起来。 金嬷嬷激动得嘴唇发抖,道:“这是什么话?老婆子去给皇上做饭?” 苏澜点点头道:“确实如此。皇上的御厨很多,可是他们都没有见过这些新鲜玩意儿,所以,就得金嬷嬷上阵露一手!” 金嬷嬷紧张得语无伦次:“我的天啊,我要去给皇上做饭?万一做的不好,杀我的头是小事,可别……” 苏澜笑眯眯地道:“金嬷嬷,你就拿出平时的本领就行了。比如虎皮青椒,西红柿炒鸡蛋,西红柿紫菜鸡蛋汤,糖拌西红柿这都没问题吧?土豆炖猪肉,土豆炖肥鸡,土豆饼,红薯饼,蒸煮土豆、红薯,这都没问题是吧?” 金嬷嬷绽开满脸的褶子笑道:“若是做这些,那是我惯做的,倒是不怕。” 苏澜逗她道:“我马上去全园一趟,回来再给你带点新的东西。你学着做做,明日也带到京城。” 金嬷嬷一听又紧张了:“小姐,还要学新菜啊?” 苏澜道:“好学,简单又好吃!我负责教你。” 金嬷嬷问道:“刚刚小姐说明日就吃不到我做的饭了,该不会明日将军就要进京了?” 苏澜点点头道:“是的。可是这回爹爹要押解要犯回京,所以得保密!金嬷嬷跟我爹爹在一起,倒是不用怕!” 金嬷嬷赶紧捂住嘴道:“放心小姐,老婆子什么都不说!就那个宋望,什么玩意,就该送到京城好好治治!”她对宋望可是一肚子意见。 秦慧秀在旁边早就听呆了。这若是在陶府,金嬷嬷的嘴巴只怕早就被马喜儿给打烂了。 苏澜看看她道:“秦姑娘只管放心、自在地在我家住着。对了,姨母,等会您带秦姑娘去挑一间新房,挑个漂亮的地毯。再挑好壁纸,待我们回来,让甘甜帮你贴。她最喜欢干这个!”果然甘甜喜滋滋地答应了。 “还有,我们从全园回来,还会给你带礼物!什么礼物,暂时保密。” 想着一会儿要搬东西,苏澜和甘甜套了马车出门。 车儿嘎嘎,马蹄嘚嘚。突然,甘甜指着道边,激动得不能自已,惊呼道:“小姐,你看,那树上是什么?” 苏澜一看,只见高大的刺桐树上,满枝满丫花繁叶茂,花红似火,红艳夺目,花型奇特,花序硕长,远远望去,每一只花序就好似熟透了的火红的辣椒。还真是应了那句“初见枝头万绿浓,忽惊火军欲烧空!”这被称为“瑞木”的刺桐花突然开放,给人带来惊喜,真是红红火火,吉祥富贵!父亲进京,刺桐花开,再没有比这更令人高兴得了! 苏澜她们兴高采烈地先去了货栈找到邓谦,看到了“红海上的白月亮”上的香料已经全部搬进了仓库,特别是那两桶玫瑰精油和蔷薇精油。苏澜嘴角弯弯,挑了丝绸、珍珠、首饰等物,请货栈装车,自己又和甘甜换了马直奔全园。 她们先去闲步轩见美娘夫人。她正带着儿子全有在草坪上的地毯上晒太阳、玩耍。电动长毛小狗“汪汪”叫着在地毯上走动,逗得孩子开心大笑。可怜一岁的孩子,竟然连坐都坐不稳。可是比起之前整日嗜睡要好多了。 意外的是,苏澜还看到了段琪。他已经没有了昔日小郎君的绝世容颜和翩翩风度,皮肤松弛,嘴角歪斜,手脚颤抖,眼珠浑浊,老态毕现。他也坐在地垫上,陪着儿子玩耍。不知道心里是否后悔。 苏澜一到,美娘就叫下人带走了段琪,又把儿子交给乳娘,自己带着何大婶,陪着苏澜和甘甜往养园而来。 看见苏澜疑惑的神色,美娘道:“你一定很奇怪,为什么段琪会在这里,我就是要让他看着我的儿子,想着他那被落了胎,丢到满六岬那边荒岛上的小妾阿奴,让他痛苦受折磨。” 到了养园蚵壳屋,那个郎中正在给何震换药。苏澜看了看伤口道:“恢复得很好,郎中也处理得很好。过几日就不用换了。何大管家,你可有不适啊?” 何震看见大家的眼光都盯着自己,不好意思地道:“没什么不适,就是痒得厉害。” “这是在长肉呢!”郎中敬佩地道,“我还没有见过这样的缝合术,小姐真是高明!” 郎中走了以后,苏澜说了夜袭松鹤庄园和枫叶庄园,死了焦华,逃了独眼龙褚望,抓了海盗之子仇阳和小厮的事情。 听说苏澜抓了仇阳,还被扣到军营的事情,大家都难以置信,吉迪老爷子却笑得畅快极了:“这回,恐怕仇四那家伙又要给你下跪了!” 美娘却疑惑地道:“小姐如何认得他?” 苏澜道:“正如夫人说的,他有一个屁股下巴,而且更像他老娘。”说着陶出之前画的画像道:“这画像虽然是凭着想像画的,却也有五、六分相像。”说着,从口袋里拿出一支笔来,涂涂改改,一会儿画得,道:“老爷子,这就是十成相像了。” 老爷子看了笑道:“就是他了,是仇家的种。” 苏澜笑道:“老爷子,听说仇四是因为跟官府有杀父杀母夺田夺船的仇恨才叫这个名字的,那他以前叫什么?” 吉迪忽然大笑起来,道:“他家本来就姓仇。他那海盗爹没读过书,听说儿子生在田埂上的牛屎堆里,就给他取名就叫仇屎!” 大家听了都哈哈大笑起来,尤其是甘甜笑得揉肚子:“哎哟,原来不是怂包少爷,是屎少爷!笑死我了!” 吉迪一针见血地道:“海盗为了聚集人气,自抬身价而已!” 苏澜笑道:“我分析,仇四首先就要来给您下跪,请您来从中斡旋。您正好可以拿他交换褚望!”说着讲了仇阳的警戒人员从地道救走了褚望的事情及其证据,如崭新的足迹、未干的血迹等。 老爷子想了想,道:“也是,仇四耳目众多,肯定会打听到一些消息。那就让他来吧。可是,拿仇阳交换褚望,小姐不是亏了?” “褚望可是咱们共同的敌人,我可没亏!再说,我还有这个!”说着,苏澜拿出了一船一帆一锚墨玉牌。 吉迪老爷子看了,顿时眼放精光,哈哈大笑道:“我的老天啊,这回仇四要愁死了!” 美娘疑惑地道:“我倒是曾经看到仇阳小时候带过,可是这有什么讲究?” 何震笑道:“海盗那么多,如何都认识仇阳?凭的就是这个牌子!” 何大婶恍然大悟道:“原来这是仇阳的身份凭证!” 吉迪摩挲这牌子道:“你们只说对了一半,据我所知,这墨玉牌还是海盗的兵符,见牌就可以调动海盗的人员、兵马、船、货等等!” 果然如此!苏澜一笑道:“恐怕还不止!据我所知,仇阳除了小时候被老爷子请来过殿州,之后从来没有来过,也许仇四认为自己的儿子跟殿州犯冲吧!” 美娘咯咯笑道:“你猜中了!当时就有高人指点过仇四,仇阳不能来殿州,来了必有凶险!还真是!” “果然应验!”苏澜笑道,“这就是说,仇阳之前从来没有来过松鹤庄园!可是他居然进了庄院,还成了座上宾。那么,海盗肯定早就在松鹤庄园、枫叶庄园埋了人!这点毫不奇怪,毕竟他们连逃生地道都修了嘛!还有,庄园虽然给了托盘的人,可海盗还是不放心!” “有道理!”何震连连点头。 苏澜笑道:“事实上,松鹤庄园里面就有两个仇氏兄弟!一言不发,却跟仇阳不停地眉来眼去,所以我把他们给放了!让他们去报信!” 众人纷纷点头。 吉迪道:“那么,你说,恐怕还不止,是不是还有什么要说的?” 苏澜道:“老爷子果然慧眼如炬。我认为,这墨玉牌,还是海盗和京城沟通联系的凭证!” 吉迪听了,琢磨了一下,道:“有道理!所以,我拿仇阳换褚望,你拿墨玉牌换海盗和京城勾结的证据!这个恐怕有点困难。毕竟他们不会给自己挖坑!” 苏澜耸耸肩道:“我无所谓啊!你海盗交代了,而且不是假话,玉牌就给你;不说,就放在我这里,反正,他的人员、兵马、船、货我也不稀罕!因为要不了多久,这些东西可能就会灰飞烟灭!” 吉迪的脸上显出难以置信的神色。 苏澜道:“老爷子,我父亲近日就要进京,他十几年从未进京,为什么现在要进京?一方面是押送要犯,还有一个重要原因。”她低声道:“朝廷要建立一支海军!” “什么?”吉迪大吃一惊,竟然站了起来,“海军?海军?真的吗?这可是大事!好事!从此我们大成的海疆就稳固如铁壁铜墙!”他哈哈大笑,“太好了!不光倭寇没辙了,仇四那家伙这回可要急得跳脚了!为了保全自己,只好卖了永昌侯府!” 其实,苏澜清楚得很,海军的事情还没有影呢。不过,她不在乎拿这没影的事情再打一竿子,说不定又有什么枣! 苏澜笑道:“老爷子,您可以先给他谈人员交换的事情。至于墨玉牌,他一时间还不知道丢失了!海军的事情,您尽量拖延时间,到时候您就如此……叫仇四自己去猜!” 老爷子听了直点头,不停地赞道:“妙啊!大成建立海军!这眼光、这见识、这胸怀,这韬略……”他忽然愣住了,迟疑地道:“该不会是小姐您……” 苏澜却笑而不答。 苏澜走后,吉迪、美娘、何震、何大婶没有走开。 吉迪老爷子长吁一口气道:“大家快到了吧?” 何震道:“最近的还有三、四天就到;最远的,估计还要十多天。” 吉迪老爷子道:“好,把协议做好。”他笑道,“不要耽误了她的土豆种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