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部 殿州惊涛 80、再次交锋(1/1)

刘奇道:“我当时就想到这个了,就跟那几个捕快大哥详细地打听了整个抓捕过程。恰好,方宁大人因为捕快抓获杀人犯立了大功,每人赏了十两银子,我也有一份!中午我们就到酒楼喝了一个痛快!” 刘希先是笑,这会儿却皱着眉道:“都是你澜妹妹的功劳,你倒是去放肆了!” 苏澜知道姨父向来端方,就打岔道:“奇哥哥这也算是立下奇功一件,当贺!” 刘希想想也是,转而高兴道:“想不到这查户口还有如此奇效!估计明日就能听到方县令的自吹自擂了!” 喔嗬,他如果知道,几日后查户口还有其他结果,估计就不会这么高兴了。 回到卧房,苏澜几次到空间查看监控视频,并没有看到刘奇的卧房。不免困惑,难道这监控视频还自带屏蔽功能? 第二日一大早,苏澜开了房门,就见刘奇在门口转来转去。还激动地道:“我今日去堆福,看看他们有什么效果!” 苏澜心说,这个奇哥哥如今对查户口破案件还真是着魔了! 苏澜先去作坊看了一下。正好看见郝志撇泡,郝好掌勺炒糖,两个老的在旁边指点,除了其他锅旁边站着人以外,还有好几个青年都在旁边学习。苏澜很满意,但是也很无奈,没有办法,人才有一个培养过程。 吃完饭,苏澜和林氏一行人上街。这么多人吃饭,需要买很多年货。而且今日是农历二十九日,和铁匠朱大奎约好了要去拿火锅。 林氏带着苏澜、刘珍上车,春红留下来照顾几个小家伙,也负责收甘蔗、柴火。苏澜答应小家伙们,若在家乖乖地把每个数字写十遍,她回来讲《水手辛巴达的故事》。又是一个阿拉伯的故事!不知怎么的,他们特别喜欢阿拉伯故事! 林氏不肯乘坐六殿下留下的马车,她说那马车太精贵,还是坐自己的马车自在。找了一个上李厝的村民驾驶马车。因为蚵壳屋太小,原来给她驾车的刘府里的车夫留在府里了。 他们乘坐马车一路向殿州城里驶去,路上看到好多人来送甘蔗送柴火。 可是奇怪的是,今日南城比往常整整晚了一个时辰,才刚开的城门。听人说是城门戒严,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大事! 进城以后,他们先是去了珍宝斋。原来忙碌之间,林氏上次进城还给三个女孩打了过年的首饰。珍宝斋的甄掌柜托着一个垫着白纱绸的盘子,里面是三根攒梅花鎏金钗,三对攒梅花银耳环,三个碧玉手镯。她自己倒是没有做任何首饰。 苏澜见了,心里很感动。想到空间里那些漂亮的首饰,不禁感到无力。什么时候能够拿出来啊,宝贝! 苏澜拥着林氏道:“姨母,我以后会孝敬姨母的,给您打很多很好的首饰,您一定要保重好身体!”她又抱住刘珍的肩头道:“姐姐也放心,我会给姐姐打很好很好的首饰当嫁妆!”把这母女感动得热泪盈眶。 苏澜看了,这个时代的金银首饰好像纯度不够,不是足金和纯银。那三个碧玉手镯的玉质还算可以。但是,玉石的品相差异很大,俗话说,黄金有价玉无价,真是至理名言。 取了首饰,林氏和甄掌柜交代了一些生意上的事情,给他们发了工钱和年节赏钱,就关了铺子,年后再来上工。甄掌柜则将重要的首饰放进马车,林氏要带回府里存放。年节几天假,店门关了,首饰可不能丢了。 出了珍宝斋,又去了隔壁的布庄。也是同样一番安排。林氏还让人把店里的女工做好的衣服、鞋袜都搬上了马车。 然后他们回到知府私宅。如今主子都在上李厝的蚵壳屋里住着,管家则谨守门户,丫鬟、婆子都在忙着做衣服、鞋袜,仆人们则忙着看家护院。林氏理家向来严谨,所以家里竟然比平日还要规整。 林氏首先将从珍宝斋拿回来的首饰放到库房里。苏澜还是第一次见到姨父姨母家的库房,里面存放着一些珍贵的首饰和丝绸。 林氏想了想,打开一个柜子锁头,从里头拿出一个白玉盘,揭开上面的绸布。苏澜一眼就看到了一对金色的鸽蛋大小的珍珠。苏澜吃了一惊。这可是天然的海洋珍珠!这么大,这样圆润,这样的颜色,而且是一般大小,苏澜就是在前世也没有见过,可以说是真正的无价之宝!难怪陶家眼馋! 林氏叹口气道:“澜儿,知道么,这就是那对走盘珠!我们这些年赚得钱就收了这对宝贝!” 苏澜了然。环顾四周,她觉得,姨父家的库房保安措施有很多漏洞。可也不好说什么。除非放进空间,这宝贝放在哪里都不安全! 林氏同样给仆人发了工钱和赏银,又安排今年年节期间不接任何拜帖,只说主人在将军家里过节。 林氏安排一通,又把丫鬟、婆子做好的衣服鞋袜也搬上车里。又安排她们给罕岩思一家人做衣服。 她们临走的时候,几个亲信婆子、小厮和丫鬟都哭丧着脸要跟车一起离开。尤其是刘奇的小厮小往,还有刘珍的大丫鬟秋菊。如今刘奇、刘珍身边只有小来和玉兰(因避讳春红小姐,春兰已改名玉兰)。林氏很为难,只得劝他们再忍耐几日。 苏澜见了有些自责。都是自己,让姨父姨母一家生活完全变了样!可也没有办法。谁让穿越到今世的地点就是蚵壳屋呢?她更想尽快赚很多钱,这样可以早早自立! 他们到铁铺取火锅。朱大奎说:“好多人都问我这是什么东西,我也说不清楚啊!” 苏澜笑道:“朱师傅不妨把这个火锅多做一些。我保证年后一定会有很多人来买!” 到集市后,她们买了好多肉菜,并让商家送货到将军府。有一头杀好的猪,两只杀好的羊,三笼活鸡活鸭,四板豆腐、五筐大鱼小鱼、扇贝、蛏子、鲍鱼之类的小海鲜,还有六坛子米酒;还买了大木桶装的足有五十斤重的菜油、茶油、香油各一桶。又买了酱、醋、茶以及生姜、八角、桂皮、肉蔻、花椒等作料。苏澜逛了一大圈,没有发现辣椒。就问姨母可见过?姨母非常困惑,到一家店买了一些干的山茱萸。原来此时人们是用山茱萸做辣。想到空间里的那些丰富的调料,苏澜只能叹气。 苏澜又问了肉摊、鱼铺、菜摊、豆腐摊年后什么时候出摊,得知他们是初六后,非常高兴。当即就联系了一些老板,让他们初六送货到上李厝的将军府邸。 这些老板一听喜不自禁,就知道这位一定是将军小姐了,都非常热情,说自己都去签了万名书。 马车又去了粮店,又买了五石籼米和两石面粉。满载而归。 当他们路过一条街时,忽然发现道路竟然被戒严了,说是前面倚红楼的老鸨逼迫良家妇女卖身青楼,已经被查封了。还有人说,昨天晚上,倚红楼缺了大德,竟然安排两个客人给一个姐儿,正好碰到官府查户口,老鸨不许范捕头进去,正在纠缠,那姐儿突然大叫救命,惊动了捕头。最后一问,竟然是被抢来的良家妇女。一时间沸沸扬扬。 马车只好绕道回到上李厝。 可他们刚到上李厝,苏澜还在嘱咐小家伙们计数时,忽然一匹快马直冲到院子门口才陡然停住,上面有两人,一个是顾琅,另一个居然是被倭寇猪口太郎砍断了右臂的庆丰年米铺的伙计兼账房海云。而且海云还一脸悲容,眼睛都是通红通红的。 两人下了马,赶紧给林氏和几位小姐、公子见礼。然后顾琅道:“小姐,我们是奉将军和知府大人之命,来请小姐去一趟知府府衙,有要事相商!” 大家万分惊讶。苏澜一听父亲和姨父都在府衙,就知道一定是出了大事,又见到海云,就猜测这事情恐怕还跟海云有关。 当下,顾琅帮助苏澜套上马车,是踏雪无痕。他和海云坐在前面。他们骑来的那匹马则跟在马车后面,一起往殿州城而去。一路上,海云魔怔地只说一句话:“我不能没有她!”苏澜则想着,得尽快学会骑马。 到了府衙,老远就见门口五步一岗,十步一哨,是殿州卫军、父亲的手下。苏澜仔细一看,他们都身着土黄军服,知道他们是磐石军营的人。果然她在里面看到了曲狗儿,现在大名叫曲英! 苏澜进了大堂,就见父亲、姨父、孔峰、别军医、李旺、范捕头、邓三勇、凤恒、叶恭、涂云甲等人都在。另外陶敏、马喜儿夫妻、陶荣也在,还有两个仆人,男仆露出黄板牙红牙龈肉,恶心死人了;女的则肥胖似冬瓜。地上还躺着两个满身血腥味和屎尿味的肥头大耳的少年和一个披头散发,浑身散发着廉价的脂粉味和屎尿味、血腥味的五十多岁的女人。显然他们已经挨打了。还真是不堪! 那马氏好像吃了炮仗一样,正在那里怒骂着:“一个下贱的小妖精,居然敢迷惑我两个儿子的心智,难道我不能卖了她?我没有打死她都算好的!” 只听“啪”地一声响,刘希怒不可遏地道:“你这妇人,强卖抢来的平民之女到青楼,你还有理了?” 就听马喜儿泼妇骂街似的道:“那又如何?贱命一条!” 刘希气得心里一滞,都不成语句了,哆嗦着道:“枉顾人命,你,你,简直是胆大包天!” 陶敏则道:“暂代知府大人,你还不是知府,居然有这么大的官威,这是仗的谁的势?啊!”后面一句“啊”字尽显赫赫威权。 一边陶荣则阴险地道:“这位夫人可是官眷,你竟然敢在府衙大堂上对官眷放肆?!” 刘希听了,更是气得手脚颤抖,嘴唇发乌,竟然是一个字都说不出口。苏瑞尚赶紧上前安慰。 “官眷?”只听一个女孩子清脆的声音响起:“在场的三个女人,除了我,也只有我,是官眷,还有谁敢妄称官眷?” 原来,就在几个人争吵的过程中,苏澜已经看了全部的审讯笔录。 “你是什么人?”马喜儿尖声叫道。 “我,正儿八经的官眷,将军家的小姐。你又是谁?”苏澜缓缓走上前。她看了案卷,真是气疯了,恨不得把这一家畜生千刀万剐了! “我是知府夫人马氏!”马喜儿骄狂地道。 “知府夫人马氏?请问是哪里的知府?”苏澜尽量忍住自己的怒气。 “当然是殿州知府!”马氏继续狂妄地道。 “殿州知府?奇怪,殿州知府的夫人不是林氏,我的姨母吗?” “不然呢?为什么是我住在知府府邸,而不是林氏住在府邸?”马氏骄傲地道。虽然府邸很小,马喜儿很厌弃,但是那可是身份的象征! “喔,原来如此!”苏澜轻蔑地道:“鸠占鹊巢,有什么好炫耀、好得意的!滚蛋就是咯!” “凭什么让我滚?”马喜儿可不愿意认怂! “不愿意滚?好,在场各位,你们说,现在的殿州知府是不是林氏夫人?” “就是林夫人,哪里有姓马的什么事?” “听见没有?殿州知府夫人没有姓马的什么事!你就是一个西贝货!搬家吧,不要给脸不要脸!” 只听陶敏“哼”了一声道:“好哇,你不怕,皇上重新起复我殿州知府那一天?” 苏澜上前笑道:“起复?六殿下是谁?钦差大臣!他说的话,办的事情,就是代表皇上!你说,皇上会打自己的脸吗?” 陶敏真的没有想到,苏瑞尚竟有这么一个铁口钢牙的女儿!他咬牙切齿地道:“你,你这个恶魔……” “你才知道啊?所谓道高一尺,魔高一丈!”苏澜笑道,“还有一句,天生我材必有用,恶人要有恶人磨!” 陶敏“嗤”了一声道:“好啊,庶子而已,难道你不怕投鼠忌器,惹恼了侯府?” 苏澜一笑,道:“你这是给我们将军府递话呢?还是威胁呢?投鼠忌器?是啊,打死了老鼠,砸坏了瓷器,这可怎么好哇?”她突然无比霸气地道,“大不了,我们就不做瓷器咯,我们就做金银铜铁不锈钢!” 不锈钢?这是什么鬼? 苏澜走过去,在他耳边轻声说道:“你言必称我父亲是庶子,你可知道,当今皇上也是庶子?欺君如此,还敢作痴心妄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