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部 殿州惊涛 70、我的马车我的马(1/1)
接下来,大家商议着,蔗糖包装纸和十二生肖本子可以稍微推迟一点时间,其他的因为过年,得抓紧时间印刷。 杜诚饶有兴趣地翻看着十二生肖画像。看着猪手上的钉耙和猴子手上的棒子,很稀奇地问道:“咦,怎么这个猪手上有个耙子,而猴子手上有根棒子?” “那是钉耙和金箍棒!是猪和猴子的标配!”苏澜答道。又一想,不对啊,这个时代哪有钉耙和金箍棒傍身的猪哥和猴哥啊?当下就不吱声了。 杜诚忽然数了一下,道:“咦,怎么只有十一本,还差一本呢!” 苏澜用手指压住嘴巴道:“龙,避讳!” 大家了然。心想,这小丫头还真是心细如发。 杜诚看到小姑娘宜喜宜嗔、宜娇宜痴的笑容,心里一阵悸动,满是喜悦,又有从未有过的甜丝丝的感觉。 他们商量了一下纸张、颜色等印刷技术上的问题。 苏澜担心地道:“时间太紧了,来得及吗?” “来不及也得来得及。放心吧,我让信鸽传信回京城。” 苏澜忽然想起前世铺天盖地的各科练习题集,尤其是高考过后,各媒体争相刊登的考题和答案,于是笑着说:“要说出主意,我还真有一个好主意!你们可以把全大成历年、历地的高中了秀才、举人和进士的考卷拿来印刷出来,到时学子们一定会倾囊购买,那还不卖断街啊?” 杜诚和刘奇听了,都是一愣,接下来惊喜交加,纷纷道:“这可真是好主意!” 刘奇道:“莫说别人,便是我都要买。虽然我要考的是进士,但是也要把这些秀才、举人的试卷都买下来,收藏起来也是一大乐事,何况还可以留作传家宝,永传后世!” 苏澜立刻高兴地道:“殿下,听见没有,我奇哥哥给你出了一个好主意!到时候就可以如此宣传,还怕没人买?对了,既然要留作传家宝,那纸张一定要弄好一些,不要搞得没有翻几遍,就破了,散架了!” 杜诚频频点头,道:“如此,我得赶紧回京!” 看着苏澜的笑脸,杜诚举起手就想摸摸她的脑袋,看看到底怎么长的,竟然这么灵慧、聪明?抬起手,忽然想起男女有别,只好尴尬地搓着双手,万难忍住心里的冲动。只一双眼睛宠溺地望着苏澜,莫名地觉得十分亲近。 要说今天最受震撼的还是刘奇。就这短短的时间里,苏澜又是救人,又是出主意赚钱,桩桩件件都像楔子钉在要紧之处,真是让他大开眼界,仿佛醍醐灌顶。他忽然意识到,他这妹妹苏澜还真是一个无价之宝,每天都会给他带来惊喜!于是,也是用宠溺的眼神看着苏澜。 正在这时,杀一来报,曲琅来访。大家都道,定是送万民书的。杜诚立刻让进。 果然,曲琅正是来送万民书的。只是他的后面竟然还跟着小麻雀! 曲琅见大家诧异,就说道:“宁老板说,他这外甥小麻雀聪明能干,可惜父母死得早,如果跟着他,一辈子就是个跑堂的,可惜了的!不如跟着我出去见见世面,说不定还有一番造化。想想,我身边也正好缺这么一个人,于是就同意了!” 小麻雀是个属藕的,满身都是心眼,立刻上前,给每个人下跪见礼。 曲琅也躬身回复道:“启禀殿下,如今三处合起来,已经超出了万人签名!我怕耽误殿下的事情,就赶紧过来了!”说罢,双手呈上万民书。 杜诚接过道:“好,好。太好了。我还真是有些急事,要马上赶回京城。” 苏澜自然知道杜诚着急回京的原因。她也有些着急,还得去买马买车,还得去铁匠铺里,那边还有一大帮子人等着呢!于是道:“那我们就不耽误你了,我们也得去买马车呢!” “买马车?为什么?”杜诚疑惑地道。 苏澜道:“这不是要熬糖嘛,得买辆马车跑运输。”不知不觉间,她又把现代语言给暴露了。 “这样啊?嗨,早说呀!杀一,”他把杀一喊过来道:“你给将军小姐留下一辆马车!咦,一辆马车够不够?这样吧,你留两部马车,再留两匹好马!你陪小姐去选。” 苏澜惊喜过望,赶紧道:“太感谢了!不过,影响你乘车怎么办?” 杜诚道:“嗨,这个你真的不用担心。别的没有,爷还缺马缺车?” 也是。苏澜想了一下,从袖口抽出一张银票道:“我给你一百两银票。你的都是好马好车,只怕不够。余下的,下回来,我再给您!” 杜诚道:“不用,马车而已!”看苏澜一副不想欠他钱的样子,就跺跺脚道,“若是非要给,就从你的分红里面扣。这回满意了吧!” 苏澜笑了。 杀一带着苏澜他们去了客栈的牲口院。只见这里拴着五、六十匹马,还有三十几辆大车。 刘奇虽然会骑马,但是对马却很陌生,不知道好坏区分。苏澜更是个小白。但两人下意识地知道,殿下的东西就没有差的。曲琅懂一些,悄悄对苏澜道:“小姐,这些都是宝马良驹!” 杀一道:“小姐,你喜欢哪匹马就挑哪一匹。车呢,我看,挑一辆拉货的,挑一辆载人的!” 苏澜还在想,干嘛要把拉货的和载人的马车分得那么清楚?待看到车时,她才知道自己是多么孤陋寡闻了。果然,殿下出手,就知有没有! 只见无论载货的还是载人的,所有的马车车厢都是空间阔朗,十分敞亮。 杀一帮苏澜挑了一辆货车。只见车厢没有固定的顶棚,只有临时扯起的风雨棚。车厢大概有两米长,一米五宽,栏板的高度有两米。杀一介绍说,如果捆扎好,还可以高出很多。苏澜看时,只见里面备有绳索等物,以便固定货物。一句话,用来拉甘蔗再好不过!想想有些罪过,把殿下的马车弄来拉甘蔗! 至于载人的马车,全身都是红柚木做成。杀一介绍,这种木头产自东北人迹罕至的深山老林,木质特硬,如若做成“齐眉短棍”,那可是棍到人死,威力无比。 杀一还特地介绍说,车上安装了伏兔,专门用来减震,很舒适的。苏澜听了很感兴趣,就在杀一的指点下,果然在车辆上连接车厢底板与车轴的地方,看到了一个形状如兔伏的物件,难怪叫“伏兔”。杀一还说,有的地方管这个叫做“屐”,也就是鞋子,就是说,车辆上装上了“伏兔”,就好比人穿上鞋走路。 苏澜笑了,一边想这比喻还真是形象,一边赞叹古人的智慧。 苏澜又仔细打量着车厢内的情况。这车厢大概有两米长,一米五宽,高度大约两米,上面用一根木头支撑,立着盖,形似一把大伞。苏澜想,这大概就是古人说的“冠盖”吧? 再仔细看,车壁和车铺上都包着簇新的两寸厚的檀色蝙蝠纹闪缎壁垫和坐垫。车铺坐垫上还有厚厚的同色同花纹同质地的褥子,另外还有同色同花纹同质地的厚实的软腰垫和软枕头。车窗也有同色同花纹同质地的窗帘。 苏澜又注意到,车舆前边的横木,也叫做轼的,就是用作扶手,方便行车途中对人表示敬意时即扶轼低头的扶手——也贴心地包着同色同花纹同质地的厚垫。 最新奇的是,车厢内还有固定的桌子和柜子,通身都包着和车壁、车铺同色同花纹同质地的厚垫,也是防止撞伤乘坐的人。 苏澜抽开柜子抽屉,只见里面放着书籍,还有许多瓶瓶罐罐,装着茶叶、果干等物。抽屉的门都用栓子扣好固定,防止滑脱。桌子上面则有几个大小不同的洞,正好落下洞口放着茶壶和茶杯,甚至还有一个红泥小炉,一看就是烹茶所用。这些东西正好卡在洞里,非常安稳妥帖,丝毫不会晃动。苏澜仔细看了放置红泥小炉的那个洞,只见洞壁上钉着厚厚的铁片,显然是为了防止烫坏桌子,或者是为了防止温度过高引燃桌子。苏澜还发现,红泥小炉盛炭火的上方有一个密实的铁网,可以防止炭球滚出烫伤人。还真是考虑周全,安全得紧。 苏澜想,坐在上面就跟沙发床似的,即使是路途遥远,应该都走得很舒适。 苏澜还注意到,虽然车身外面没有装饰什么,但是车厢内却处处鎏金镶钻嵌宝。不由得赞叹,还真是低调的奢华啊! 苏澜摇摇头,对杀一道:“这马车太贵重了,你给挑一个一般的吧,能载人就行!” 杀一听了,面露难色,吭哧吭哧地道:“这个……” , 苏澜明白他的意思,还是把其他载人的马车都看了一遍。还真是,每一辆都差不离。也是,殿下出手,没有也要有! 当下只好接受,不再出声。再说就是矫情了。 杀一道:“这马车没有帷幔,小姐看看要不要装上帷幔?” 苏澜赶紧道:“不用,这样挺好的。” 杀一却打开柜子,要把里面的两本书拿走。苏澜道:“若不是绝密的书籍,那就麻烦你留下,可以吗?” 杀一看看书,道:“是两本游记。倒没有什么秘密。其他马车也有,应该不妨事的!” 苏澜当下喜笑颜开。杀一看着她,不知怎么的,忽然想起刚才苏澜画得那个牡丹绽放的画。想想,真的很漂亮。不如,到时候也去买一本? 接下来,在杀一和曲琅的帮助下,苏澜挑了两匹马,都是骟马。一匹白色,一匹栗色,就像是干草的颜色,特别漂亮。而且白马的鼻子上有一团红毛;棕色马的胸前有一大片白毛。都是油光水滑,精神抖擞。 苏澜喜欢极了。她想自己前世就是渴望有一匹宝马,能够骑着宝马纵横驰骋!不成想,这么快,她就实现了愿望,有了我的马车我的马!这种感觉真的很爽有木有?! 她问杀一道:“这两匹马都有名字吗?” 杀一道:“殿下管这白马叫踏雪无痕,管这栗色马叫狮子吼。” 苏澜一听就笑了,赞一声:“好名字!” 杀一摸着两匹马的嘴巴道:“六个乳齿,都是三岁的小马。这样的骟马看起来不是很高大,但是矫健勇壮,性情温顺,老实听话,有耐力,擅长途,步法也很理想,不会咬人、踢人,骑马的人在马背上会感到很平稳。” 正说着,踏雪无痕和狮子吼都打出一个响鼻,喷出一口白气,发出老长的嘶鸣。似乎对杀一的赞扬十分满意! 苏澜他们都笑了。 苏澜又问杀一道:“你刚才怎么从牙齿就能判断马的年龄?” 杀一道:“是啊,根据马门齿的数目和形状,就可以确定马的年龄。比如,三岁马,有六个乳齿,中间两个牙齿磨得更深一些。六岁马,有六个恒齿,整个门齿咀嚼面横扁形,雄性带有小的犬齿。八岁马有六个恒齿、呈椭圆形、雄性带有大的犬齿。” 杀一继续道:“马的寿命大约二十岁到三十岁。从出生开始,头十二个月算是仔马;在五岁以前,算是幼龄马;五至十六岁是中年马。马身体完全成熟大概在五岁的时候,内部的器官已完全发育良好,肌肉发达均匀,毛短密且光滑,体力充沛,反应敏捷。七八岁到十几岁的马,经过调教可以发展到最成熟稳健。十六岁以后算是老马了。” 苏澜心里一动。她忽然想起父亲的那匹“风雷急”。那是父亲在西北时得的一匹好马。算算年纪,恐怕也有十四五岁了,岂不马上就是一匹老马了? 当即有些焦急地道:“我爹爹的那匹马,恐怕也有十四五岁了,岂不马上就是一匹老马了?这可怎么办啊?” 杀一道:“是吗?小姐不要着急,只是刚刚到老年,不打紧,再仔细寻摸一匹。不过,这老马也好啊,老马跟人感情好,而且在大漠里,尤其风沙飞舞,人都不能辩白方向,可是老马能够识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