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7章 冤枉(1/1)

丹城某处酒楼里,尽管夜色已深,大堂里依旧坐满了人,三三两两地坐在一起侃天侃地。 只因为炼丹比试中最大的黑马洛春水失踪了,听说她的四个弟子将丹城找遍了都没找到。 他们大半夜的不休息不修炼,等在这里就是想看看能不能将人找回来。 酒楼门口的桌子边坐着四个男人。 其中一个身着红色锦衣的男人发带高束,方方正正的脸上涂抹着不够匀称的脂粉,唇上涂抹着红得不正常的口脂。 整张脸油腻腻的让人看着便觉难受。 他用两根手指捏起酒杯抿了一口,瘪着嘴摇摇头,做出高深的模样, “要我说啊,那些人也不知道在外面找什么,还不如将祈天宗的苑青抓起来好好审问一番,必能得出结果。” 他的声音本来粗嘎难听,偏又要刻意掐着嗓子说话,听着都觉得刺耳。 在座的几人都是露出忍耐的表情。 没办法,他们都是同一个家族的人,这娘娘腔是元婴真人老祖宗的嫡出子孙,他们只是旁支,多少要给几分薄面。 一个瘦小的男人逼着自己忽略那不适的感觉,顺着娘娘腔的意思问道,“此话怎讲?” 娘娘腔见有人搭话,立马打开了话匣子, “你们是没见到,前两日那苑青听见别人说洛春水的炼丹术比她强太多,当时脸都黑了,那眼神……啧啧,恨不得把洛春水扒皮拆骨吞下肚子里去呢。” 他神神秘秘的语气,引得旁边桌的人都忍不住探过头来,一脸八卦地问道, “真的吗?听说有人看到她和洛春水一起出的城呢!不会真是她干的吧?!” 娘娘腔还想说话,却听角落里“啪”的一声。 几人顺着声音看过去,就见一个年轻女子站了起来。 她面色通红,不断起伏的胸膛说明她此时极为愤怒。 有人小声问身边的让,“她是谁啊?怎么这么生气。” “还能是谁,苑青呗。” 苑青也没想到,自己不过是嘴馋了想出来吃点东西,就遇见有人在背后说自己的闲话。 她一拍桌子,看向了挑起话头的男人。 那人的装扮极具辨识度,在丹城的大部分的人都认识,苑青亦是一眼就将他认了出来。 “袁世余!你胡说八道什么!” 她看见洛春水的炼丹术确实很羡慕,或许也有那么点嫉妒,但她还不至于下作到见别人比自己优秀就狠下杀手。 袁世余翻了个白眼,“怎么,敢做还不让人说啊?谁不知道人家洛春水在比试中把你淘汰了啊,你下比试台的时候那张黑脸可不止我看见了吧!除了你谁还会对人家下手!” 末了,他还伸手指向身边的其他人,一个个问过去,“你会吗?你呢?” 被指到的人都是忙不迭摇头。 “看吧!”袁世余做作地张开双手,“别人都看见你和洛春水一起出城,也知道你对她怀恨在心,现在人不见了,当然是你的嫌疑最大!” 在场的其他人皆是信服的模样,交头接耳地小声交谈着。 “有道理啊,在炼丹术上小有名气的大宗弟子突然被一个默默无闻的人给淘汰了,可不就心态失衡了嘛,陷入嫉妒的女人有什么事是做不出来的?” “我听说洛春水还借住在祈天宗的怡然居里呢,有可能洛春水得了祈天宗长老的青睐,让她更为不爽了。” “就是就是,我记得这个苑青跟奚寒形影不离的吧,有一天我看见奚寒笑着跟洛春水说话,别是还有什么感情纠葛吧?” “多半是了,反正苑青看见洛春水的时候,就没什么好脸色。” …… 众人越发来劲,仿佛已经认定洛春水被苑青杀死了一般,说得头头是道。 看向苑青的眼神里也充满了鄙夷。 他们声音虽小,但并未多加掩饰。 苑青将这些话听得一清二楚,气得浑身发抖,小脸煞白。 明明洛春水能借住在怡然居是因为衡尧师妹与师父允许了,奚寒与洛春水说话是在探讨炼丹之术。 而且她与洛春水面对面的次数一只手都能数得过来,他们从何处知道自己没有好脸色的? 全在胡说八道!一派胡言! 她抿紧了嘴唇,从牙缝中挤出一句话来, “我碰见洛春水只是巧合,出城之后就分开了,我从未做出任何对她不利的事!” 只是,她现在说出的每一句话,落在他人耳中都成了狡辩。 袁世余从鼻子里哼出一声, “你当然会说自己是无辜的!谁会说自己犯了错呢?你有什么证据证明自己无辜呢?” 苑青一时间被问住了。 她从哪儿去找证据证明自己根本没和洛春水说上几句话。 实在百口莫辩。 袁世余呵了一声,血红色的嘴唇在煞白的脸上咧开来,乍一看还有些吓人。 他自己心中却是暗爽不已,看向苑青的眼神格外阴森。 臭女人,谁让你当初竟然敢用嫌弃的眼神看我! 好在酒楼里的这些蠢货从来都听风就是雨,他说什么就信什么。 苑青,你现在就好好享受被众人唾弃的感觉吧! 见苑青半天说不出话来,他得意地掐着嗓子说道,“看吧!你沉默了!这不是默认是什么?承认了吧,洛春水就是你害的!还不快自己找城主认罪……” 他说得正起劲时,一道灵光从酒楼外飞来,径直洞穿了他的左肩,在所有人都没反应过来的时候,又飞了出去。 袁世余得意洋洋的表情戛然而止,剧烈的痛感以及在经脉里乱窜的外来灵气直接震碎了他的思绪。 “痛死了!!!” 这一声惊叫他没再掐着嗓子,而是用破锣嗓子般的声音直接喊出来,在场之人只觉得耳朵受到了污染,颇为嫌弃地离他远了一点。 只有和袁世余同行的三个人围在他身边,拿药的拿药,问候的问候。 一片乱糟糟中,又是一道灵光飞来,迅速地在人群中穿梭,将刚刚说得最起劲的几个人拍得倒飞了出去,个个都是口吐鲜血。 如夜风般轻飘飘又格外冷然的声音从酒楼门口传来。 “你们又有什么证据证明是我师姐动的手?敢空口无凭往我祈天宗的弟子头上泼脏水,你们胆子不小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