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0章 铺好后路(1/1)
江月黎知道他能说出这番话就已经是对她最大的让步和爱护了,本不该这样。 可自己如此渺小,若真到互相厌弃那日便是任他揉捏。 所以这个问题不解决她不敢踏出那一步。 萧云清没想到她会这般问,他知晓她的遍体鳞伤,明白她的小心翼翼,只是恨自己不能让她放心交付。 他低下了头。 江月黎却继续道:“我心悦于你,不假,你爱慕于我,是真。可我不敢赌。” 萧云清倒是听清了前一句:“那我便为你铺好后路。” 留下这句便离开了江月黎的住处。 再见面便是带她看“丹书铁券”。 上面刻着的都是江家世代的功德,末尾还镌刻着她往日为他收兵,接济百姓之事。 江月黎倒是听说过它的作用。 “这是欠江家的,也是我给你的后路。凭此可免死三次,现在它是你的,只属于江月黎。” 江月黎触摸着,没想到他会如此用心。眼圈不禁泛红。 更惊讶于自己当初被他逼着助力也写在了上面。 他也真真为自己铺好了后路。 还真是没有后顾之忧了,她带着泪笑着问他:“我会有需要免死的一天吗?” 萧云清宠溺地擦掉她的眼泪:“若是没有,你也可以拿着他向我许愿,无论你要什么,我都给你。” 江月黎更惊喜了:“此话当真?” “在你公布身份那日,我便把这些写在圣旨里,昭告天下。” 此时她才知晓他的爱这般浓烈厚重,倒显得自己薄情了。心中欢喜,眼泪决堤。 闻着他身上淡淡的香,她轻轻吻上他的唇,虽是暮春时节,却依然留存着让人舒适的温暖。 萧云清从震惊中回过神,轻轻拥住她背。 原来她这样美好柔软,像春日清晨的花,像夜幕温柔的月光。他想此刻要是能定格,成为永恒就好了。 江月黎适当抽离,脸上的红晕透的比花还艳。 却还是那般大胆地看着他,像是在观察什么。 萧云清也不躲,就这样静静地看着。将她拥入怀中,这还他第一次这般痴迷。 幸好,幸好这无聊苦痛的一生遇见了她。 江月黎第一次留宿了皇宫,就在萧云清处理公务的偏殿。 而萧云清就静静的陪在她身旁,望着她的睡颜。 时而笑着,时而怜爱。又觉得仿佛是在做梦,握着她的手不愿放开。 德公公来提醒皇帝上朝时都惊呆了。 萧云清只比了嘘声动作,不准其他人吵醒她。 江月黎早就习惯早起,洞察后也浅浅的眠着。 直到他收拾好上朝去,她才缓缓起身。 芹嬷嬷和绿橘进来服侍她起居,江月黎笑着让芹嬷嬷休息。 芹嬷嬷牢记萧云清的吩咐,便随意的给她撑一撑衣裙。是萧云清让人准备的,她最爱的碧色。 看着江月黎大多是亲力亲为,心中更是喜欢。 走时还给她行了礼。 芹嬷嬷惊住: “姑娘这就走了,不等陛下一起用早膳吗?” 江月黎浅浅笑着:“不了,嬷嬷替我转告吧。” 说完便潇洒离去了。 绿橘倒是很八卦,走出皇宫才问:“小小姐,你” 江月黎翻了个白眼:“没有。” 她才大喘气:“吓死我了。” “吓什么?早晚的事。”江月黎毫不避讳。 绿橘急忙捂住她的嘴巴:“小姐,哎呀!”又害羞的转过头。 江月黎觉得好笑。 总得他说的都实现了才行吧。 绿橘上了马车又红着脸出主意:“小姐,我们都不懂这些,身边又无长者,不如先去问问弦乐姑娘。” “问什么?”江月黎无语,“你以为她懂?” “总比我们了解些吧。”绿橘缩着脑袋。 江月黎歪脑袋一想,还是算了,顺其自然就好。 水中月房内。 “原来皇帝这般情根深种。”弦乐走得江月黎有些头晕,“既然能做到如此地步,我们也可放心些。但宫中部署不能停,万一他反悔呢?” “有圣旨呢。”江月黎防止头晕吃起了桌上的蜜瓜。 弦乐抱着手:“虽是一层保障,但圣旨、丹书铁券都是死的,人是活的,他是皇帝,又雷霆手段。要是真狠起来,谁敢忤逆?” 江月黎递过来蜜瓜:“有姐姐为我考虑岂不是又多了一层保障,真好。” “你只管去做你喜欢的,只是万事小心,切勿大意。” 弦乐真是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绳,一点不敢马虎。 “对了。”似乎又想起什么,“岳弥和岳弯就要来京了,你可知晓?” 江月黎点点头。 岳弘要在银州接替舅舅的事务暂且脱不开身,却也书信于她说明。至于岳弛,则是心性不够稳重还要磨炼些时日,暂且不出世。 “你若要进宫就把岳弯安排在你身边。” “啊?”江月黎惊住。 弦乐知道她想差了,连忙解释:“不是宫人,是侍卫。身份和假面都准备好了。” 江月黎收起惊掉的下巴,为了打消她的顾虑和担心都依她。 这段时日朝堂一直在处理江家旧案,而江月黎也时常出入宫中。 倒是萧云清问了江月黎是否要牢狱中与宁殊做个了结,她婉拒了。并言明了自从失忆自己对他没什么印象。 刚说完不去,江月黎脑中的撕痛便席卷而来。 “嘶~” 这感觉是熟悉的,也是可怕的。 难道说她还没走? 一时间脑中跌宕起伏。 萧云清抢在绿橘前面扶住她。 “怎么了?” 他从未见过江月黎这般恐慌的神色。 闻到他身上的味道又缓解许多。 绿橘迅速掏出了药丸喂给江月黎。 萧云清一下便明了了,立刻宣了太医,江月黎想拦都没拦住。 这次倒是没晕,江月黎缓了许久才清醒。 太医诊断与无忧一致:旧疾引起,无法根治,只能调养,不能受刺激。 “以后还是让无忧姑娘跟着你吧。”说完又吩咐道:“林太医以后便随着芹嬷嬷随侍左右。” “是。” 江月黎视线有些模糊,凭着毅力从床上撑起身子。 是什么让她又回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