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春特别篇(1/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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爆竹声声,万物复苏。 除夕一早,家家户户忙碌起来,集市里人山人海,大街小巷洋溢着节日的气息。 城市里禁止燃放烟花爆竹,高楼大厦冷冰冰的隔绝了烟火气。 许多人吐槽年味越来越淡,某个极具商业嗅觉的老板在城郊圈了块地,建了个度假村,取名年味小镇。 难得今年大家都有时间,于是慕临川和发小们约好,拖家带口一起在年味小镇过年。 直到腊月二十九,慕临川才从剧组出来,结束了一年的忙碌。 自从年关将近,慕临川就在试探云皎的意思, “今年春节,你要去哪过呀?” 他抿了抿唇,怕被拒绝,先一步说出自己的打算, “我妈今年会回国过年,我得去看看她。” “应该的。”云皎点头。 慕临川眼神一亮,觉得有戏, “不过,我跟傅大哥他们都约好了,就在年味小镇,到时候妈妈也会过去。 嗯爷爷也在,慕南柯应该也会去,其实小镇蛮大的,我们订了最大的宅院。” “那很好。”云皎点头,露出欣慰的神情。 有人陪他,他应该不会孤单了。 慕临川说了一堆,还是没得到一句准话。终于憋着不住,问道, “你呢?过年去哪过?跟我一起吗?” 当初两人在一起时就说好的,过年各回各家。 云皎每年都会和自由岛的众人团聚,慕临川知道,但他还是不死心地追问。 不出所料,云皎轻叹了口气,轻抚他脸颊, “恐怕,今年不能陪你了” “哼!” 可她前几个月明明答应了的! 话未说完,慕临川站起身,拂袖而去。 然而,身后伸出一双有力的手臂,环住他劲瘦的腰身,阻止他负气离开。 温软贴在他脊背上,云皎的冷香袭来,声音也分外冷沉, “我不是故意放你鸽子。他们出岛后适应不少,本来今年可以一起过年的。 但是我得去趟昆仑山,明天就走,这一去不知道什么时候回来。” 昆仑山脉是夏国的脊梁,在地理位置和风水上极其重要。 关乎国运,国家有召,云皎必须去,慕临川也懂。 千言万语都化作一声无奈地叹息, “那好吧。” 他转过身,紧紧拥抱她,勒得云皎快嵌进他胸膛,用行动诉尽离别的忧伤。 自从云皎走后,他便切换到工作狂状态,沉浸式演戏,梦里都是剧本台词。 仿佛这样将时间填满,就能冲淡云皎不在身边的孤独感。 尽管家人、朋友都在,他还是觉得心里缺了一角。 除夕一大早,慕临川倚栏独坐,忧郁地望着远方。 “别在这当望妻石了,我们去集市采买吧!”顾倦在楼下挥手叫他。 年味小镇的集市应有尽有,窗花、年画、糖瓜样样俱全,每条小巷都挂上了红灯笼。 中央广场每隔一会儿就举行表演,舞龙舞狮、敲锣打鼓热热闹闹。 只是,集市的老板们有种说不出的怪异。 比如卖糖瓜的老板,游客问, “糖瓜怎么卖的?” 老板疑惑地与对联摊子老板对视一眼,手一摊, “就这么卖!” 卖对联的老板生意红火,对联上的生肖栩栩如生,字迹笔走龙蛇,摊主下笔如神,连写带画,行云流水,一会儿便完成一副对联。 好多游客不止买一对,有的买好几幅打算回家收藏。 只是摊主不苟言笑,全程绷着张脸。 游客搭话道, “小老板,笑一笑嘛,笑一笑生意会更好的。” 老板定定地看了他好一会儿,面无表情,但眼中流露出几分焦急,最终咧开嘴, “嘿嘿。” 游客顿觉毛骨悚然,伸手在她眼前挥一挥, “喂,你没事吧?” 难道是笑得不对?对联老板丢开毛笔,一叉腰,嘴巴张大,再笑一次, “哈哈!” 意识到不对劲的游客们眼中升起疼惜,摇头示意,不要再提。 “当上帝关上一扇门的同时,也会打开一扇窗。” “世上无完人,水灵灵的小姑娘,写一手好字,可惜了,唉——” 不止摆摊的老板,就连舞龙舞狮队也异常古怪,谁家的舞龙队真的能在天上飞呢! 不过,自从官方逐步将世上存在觉醒者这事渗透给大家后,游客们也不觉得惊奇。 只以为是某些有特殊能力的觉醒者做到的,在飞龙在天时,纷纷拍手叫好。 “好!” 慕临川对这一切心不在焉,忽然,在人群中捕捉到一个熟悉的身影! 她怎么在这?不是说回不来吗?回来了为什么不找他? 他追着上去,对方身影轻灵如狐,几个闪身便消失在人海。 他失魂落魄地走回去,顾倦还在仰头望天,半空中表演着一出二龙戏珠。 还是江行知发现他不对劲, “怎么了?你刚才是遇见认识的人了?” “我好像,看到云皎了。” “眼花了吧,不然你发信息问问。”陆长风提议。 慕临川握着手机摇了摇头。 吃过年夜饭,大家出来逛灯会、看烟花。 巨大的蓝紫色焰火炸开,所有人都仰头观赏,慕临川看得一清二楚! 他总是能在人群中一眼锁定云皎。 云皎拎着一只猫猫花灯,灯火映得她面容分外柔和,对着身边一群年轻男人笑靥如花! 那是他很少见到的笑容,温情又宽容,她还给白天那个糖瓜老板拭去腮边的糖渣。 他听见云皎宠溺地摇头轻叹, “安安呐,把自己吃黄摊的老板,你是第一个。” “那又怎么样!”安安不服气,语气有几分撒娇, “抛开一切不谈,糖瓜就没一点错吗?谁让它又香又甜,就是想勾引我!是吧,药药?” 安安的摊子不是他一个人吃黄的,左邻右舍都有份,药药认真点头, “嗯,对!安好,糖坏!” 说着昧良心的话,药药不自觉地低下声音。 剩下的,慕临川不想听,他只知道云皎被一群相貌极佳的年轻人簇拥,和他们举止亲昵。 像以往对他一样,不,比对他更有耐心,更纵容。 慕临川埋头就走,走得飞快。 身后,是然然的惊呼, “慕叔叔,你看这个花灯长得好像小星星哦,咦?慕叔叔呢?” 慕临川越走越快,遇见路就走,满心愤懑无处发泄! 骗子!大骗子!他好像个小丑! “啪叽!” 他直抽冷气,眼泪汪汪地拨通了好友电话, “行知,我掉下水井里了。” “还好是个废弃的下水井。” 朋友们为他庆幸。 “还好吃过年夜饭啦。” “还好没什么大事。” “你这是浪费资源。” 将他安置在卧房,乔远翠不满地为他缠上一层层绷带,将他的伤腿裹成一个大粽子。 慕临川垂眸不作声,眼角湿漉漉的,好像刚哭过一般。 只偶尔朝门外看一眼,木质楼梯传来急切慌乱的脚步声。 “咚咚咚!” “怎么了?怎么好端端的骨折了?” 云皎风尘仆仆,手里还捏着一个猫猫花灯,出现在卧房。 她一来,其他人便识趣地退了出去。 乔远翠不解, “她们俩这算怎么回事?看起来不熟的样子。” 傅青洲揽着老婆, “年轻人爱折腾。” 阿川卖惨求抱抱,不是一次两次了。 乔远翠会意,吐槽他, “你这话说得,好像我嫁了个老头子,五十岁起步那种。” 傅青洲凑在她耳边,悄悄说了句话,乔远翠脸红打了他一下。 卧房内。 看见她还带着那个花灯,慕临川气不打一处来,扭过头去不理她。 床边陷下一块,腿上传来轻柔的触碰,慕临川搬着纱布腿移走, “别碰我!” 云皎在拆他的纱布! “别闹,身体要紧,我这有师父给的黑玉膏,骨折不是小事,快让我看看。” 云皎轻声细语地哄他。 慕临川心虚地别开眼, “不、不用了,远翠姐帮我处理得很好。” “别逼我动手。” “随便你。” 他脸上还有擦伤,看上去分外可怜,云皎不废话,直接拆绷带。 她一伸手,慕临川就躲开。 可床就那么大,他无处可躲,只能在床上滚来滚去。 云皎又不敢使劲,怕弄伤他,看着他灵活滚动的身躯,突然灵光乍现。 凤眸微眯,放下药膏,下床,作势要走, “既然这样,我把药放这里,还有人在等我,我先走了。” 不等她迈步,慕临川一个鲤鱼打挺,从床上弹起来,搂住她腰,急切道, “不准走!” 云皎就没打算走,慕临川抬眸,恰好与她对视。 他看见云皎凤眸微扬,似笑非笑地点了点他半跪起来的那条绷带腿, “骨折了?” 慕临川心虚地挠了挠脸蛋, “你听错了。” 那条腿绑了许多层绷带,又粗又壮,云皎怕他窝着难受,稍微后退几步,慕临川看着落空的怀抱,怅然若失,颓丧地坐在床边,垂眸不语,不敢抬头看她。 云皎揉了揉他头顶,叹道, “你不必如此。” “是嫌我烦了吗?”慕临川咬住嘴唇,无声地呜咽。 “不是,你想见我,不必如此。我随时可以来找你。” “可你没来!”慕临川控诉她, “早晨在集市上,你明明知道是我,故意躲我!” 他也是后来才意识到的,越想越委屈,她早就回来了,就在这附近,偏偏不露面。 “这不是想给你个惊喜嘛,喏,我还给你准备了花灯。” 云皎将猫猫灯塞进他怀里,柔声哄道, “你看,像不像小星星?本来打算拿到这个琉璃灯就去找你的。” 慕临川抱着花灯,心下稍有慰藉,可这事还没完呢! 遂阴阳怪气, “你的惊喜就是美男环绕,众星捧月?” “啊?什么时候的事?”云皎大呼, “冤枉啊!我最近没和辛夷联系了。” “就刚刚,我都看见了!” “看见了你怎么不上去质问我,亏你还口口声声说自己是正室。” “你又不和我结婚,我有什么立场去问。”慕临川小声嘟囔。 “你不问怎么知道?”云皎云淡风轻地反问。 慕临川喜笑颜开, “你、你是说,我们真的吗?” 云皎点头,“又不是没结过,淡定一点。” 慕临川高兴地扑过来抱着她,将头拱在她肩膀上,畅想未来, “我要办一场盛大的婚礼,你喜欢中式还是西式,要不我们一样来一场? 还有结婚照,我们一定要好好拍!到时候问问宋大哥,等冰城有雾松我们再过去” “这些事,以后再说。” 云皎食指点在他脑门,与他拉开距离,笑容邪肆, “我们来说说你的事。” 慕临川面露疑惑,便听见云皎一向清脆的声音,带着几分模糊, “你刚才让我很担心,该罚。” 他摊开双臂,躺在床上,邀请她入怀,挑逗道, “任君采撷。” “我给你准备了礼物,你都没给我准备。” “把我自己赔给你,好不好?” 云皎还是拆掉了他的绷带,动作很慢,慢得让慕临川心急。 绷带在纤长白皙的手上绕了个圈,云皎扯着绷带站在床边,居高临下地俯视他, “绷带就要绑在该绑的地方。” 清冷的眸中燃起欲念,极具侵略性地注视他,视线像一张大网,将他裹紧,热烈又轻柔,调动起对彼此最原始的渴望。 脑海中不自觉地展开联想,慕临川眼神炙热,手掌无意识抓紧床单,隐隐期待着她的下一步动作。 云皎把玩着绷带,不紧不慢地问道, “待会儿会出声吗?” “控、控制不住。” “好,那今晚得保护好嗓子。” 慕临川苦练台词,一直坚持用原声。 云皎俯身,滚烫的吻落在他唇边,他动情地回应时,触碰到的却是一圈粗糙的绷带。 绷带一圈圈缠绕,绕过后脑,缠住了他的嘴巴,云皎满意地隔着绷带点了点, “堵住嘴巴,一会儿就不会叫出声了。” 慕临川恐惧地摇摇头,每次能让他叫出声,一定是一场难以言喻地折磨。 “唔唔。”不要。 云皎开始慢条斯理地掀起他的上衣, “别怕,还没完呢,绷带还有这么长呢。” 粗糙的绷带摩擦着皮肤,引起一阵战栗,乱七八糟,毫无规律在他身上绕了一圈又一圈。 明明云皎没勒紧,只松松垮垮地绕在他身上,他却觉得勒得呼吸急促,开始无止境的幻想。 血液在沸腾,心脏狂跳,想靠近她的念头,似一匹野马,在他脑海中横冲直撞。 微凉的指尖在他绷紧的腹肌上流连,时而向上,时而向下。 绷带缠过腰间时,慕临川绷紧了身子,别过头去,不忍直视自己的反应。 没出息的家伙,早早的起来打招呼。 云皎却坏心地凑近他耳边,呵气如兰, “哎呀,知道你身体好得很。” 言语的撩拨,已经让慕临川心神如醉,眼中蒙上一层水雾,他乞求地望向云皎,希望她快点结束这场温柔的折磨。 可云皎玩心大起,调侃道, “既然这么热情,那这里也来一圈。” “唔唔!”不要! 热情退去一半,事关后半生幸福,慕临川弓起身子摇头。 那里不能绑。会坏的! 他扭转身体,避不开她的魔爪,绷带挨上敏感处时,不禁瑟缩。 云皎一把掐在他腰上,嗓音沙哑,邪气四溢,威胁道, “别动,再动勒断。” 慕临川感觉到她用力勒了一下,吓得夹住腿,含情脉脉地求饶,急得眼角泛红。 云皎只是吓唬他,随即手指温柔地拂去他眼角湿意,手掌贴在他红透的脸颊,为他降温。 “逗你玩的。下次不许跑,拿出你正室的态度来,明天带你去看他们。” 慕临川意识迷蒙,胡乱地点头,浓密的睫毛像只蝴蝶般颤动,一如他现在,脆弱又可怜。 云皎垂下的发尾仿佛扫在他心尖上,慕临川将床单再次抓皱,手背青筋凸起,五指关节泛红。 终于,她玩够了,与他十指相扣,牙齿咬着绷带在二人手腕处打了个结,将缘分锁死。 俏皮地宣布, “我要拆礼物咯,阿川。” 仿若天籁,慕临川想道,拆吧,把我也拆掉,拆吃入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