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六章 看出门道(1/1)

察看清楚钱氏的情况后,杨锦帆迅速伸手往钱氏身上点了几下。 钱氏惊恐地瞪大眼睛,直视着面前的杨锦帆。 似乎不明白对她一向温柔的神仙,为什么突然要戳她几下? 诶,她动不了了! 钱氏焦急地看向杨锦帆,像是在质问杨锦帆为什么要锁住她,又像是在乞求杨锦帆将她放开。 杨锦帆对她的眼神视而不见,整张小脸严肃而带有威严。 她直接撩起钱氏的衣服,衣服下的情况更是触目惊心。 用瘦骨嶙峋已经不足以形容钱氏现在的身体状况了。 毫不夸张地说,如果不是那层皮肉包裹着骨头,她都要认为在她面前的不是一个活人,而是一副骨架。 大户人家的小姐基本上都养得珠圆玉润、肤若凝脂,比娇花还娇嫩三分。 而钱氏在进入周家之后经受了长年累月的折磨,皮肤已经完全失去了原来的样子,干瘪得如同七八十岁的老妪。 除了身躯干枯,身上也没有一块完整的皮肤,浑身皆是新伤叠旧伤,不是疤痕就是淤青。 杨锦帆往她肋骨上摸索了一番。 果然,她没有看错。 肋骨的确断了两根。 怪不得明明是干瘪的身躯,胸腔前却突兀的凸出一块来。 杨锦帆咬牙切齿。 她上次这么生气还是在上次。 周家那群畜生,要是她现在手上有刀,周家畜生她一个不留! 杨锦帆收回了手,帮钱氏整理好衣服,伸手往她身上又戳了几下,解开她的穴道。 接着,她转身看向床上昏迷不醒的周沁怡。 她深吸了几口气,稍微平复了一下心情,便伸手去解开周沁怡身上的衣服。 周沁怡同样瘦得皮包骨,但比起钱氏的情况要好上太多。 她身上也有大片大片的淤青,不用想也知道是周家畜生打的。 杨锦帆的心脏“砰砰砰”跳得急促,手中的拳头紧了又紧。 若不是她行医多年,心理素质有了巨大提升,以她少年时的火爆脾气,周家怕是已经不复存在了。 杨锦帆拉过被子,轻轻地盖在周沁怡身上。 之后又将视线放在了钱氏身上。 因为刚才杨锦帆的一番行为,钱氏现在又开始缩头缩脑。 杨锦帆调整好自己的情绪,收敛起周身具有攻击性的气息。 她轻轻地抱住钱氏,瘦弱的身躯冰凉而枯竭。 在抱住钱氏的那一瞬间,她明显感觉到钱氏的身子在轻轻颤抖。 片刻之后,钱氏似乎感受到了温暖,也本能地回抱杨锦帆。 过了好一会儿,杨锦帆松开钱氏,抬脚出了房门。 房外的王氏也平复了许多,逐渐适应了那股刺鼻的气味。 杨锦帆见她已好转,便叮嘱她照看好钱氏母女俩,自己则去了顾郎中给周老幺看病的房间。 杨锦帆踏进房间时,顾定裕正在给周老幺施针。 周老爹在一旁紧张地看着顾郎中,不放过任何一个表情,手中的老茧都快搓掉了。 生怕他的宝贝儿子出现什么意外。 杨锦帆心里冷笑。 救吧救吧! 反正现在救活了,以后也会被她一锅端。 杨锦帆走到顾郎中身侧,静立在一旁等候吩咐。 周老爹也注意到了杨锦帆的到来,目光凶狠地恨不得从她身上剜下一块肉。 这小贱蹄子,方才踩了他的宝贝儿子! 顾定裕余光瞥见周老爹凶神恶煞地盯着他的未来爱徒,浑身的气息又冷了几分。 他低沉着嗓子开口道:“周家的,去村口的田地里取一些淤泥来。” 淤泥? 周老爹疑惑。 治病还用得上淤泥? 他也不敢说,他不敢问,只得点头哈腰照做。 郎中说什么就是什么,救他宝贝儿子要紧。 临走前,周老爹又狠狠地瞪了杨锦帆一眼。 杨锦帆也极其优雅地回了他一个白眼。 切! 糟老头子一个,谁怕谁呀! 支走了周老爹,杨锦帆便把钱氏母女俩的情况一五一十地告诉了顾定裕。 顾定裕气得一拍大腿。 “他周家人真是畜生不如!” 骂了一句之后,顾定裕转头看向昏迷不醒的周老幺。 “帆丫头,你来看看周老幺究竟怎么回事?” 杨锦帆上前一步,往周老幺身上扫了一圈。 说道:“还能有啥,喝酒喝多了呗!” 喝酒喝到神经错乱,该的! “不止如此。” 顾郎中将周老幺的头颅扒往一侧,示意杨锦帆再凑近些看。 杨锦帆又上前一步,微俯下身仔细观察。 她这才注意到,周老幺的头颅上有一个微不可见的圆孔伤口,像是被尖锐之物戳了一样。 “难道这才是周老幺昏迷的真正原因?” 顾郎中点了点头。 方才他为周老幺检查伤口时,发现了这个圆孔。 后来一探脉搏,发现周老幺昏迷另有其因。 “从伤势来看,应是有人故意为之。” “故意为之?” “没错,有人故意用尖锐之物刺了周老幺的头部,正好刺中了重要穴位,致使他口吐白沫,四肢抽搐,昏迷不醒。” 他没将这情况告诉周老爹,只说他儿子是喝酒喝多了。 像周老幺这种只会吃喝嫖赌的畜生,有人为民除害,他拍手叫好还来不及呢。 不知为何,说到有人故意为之时,杨锦帆脑海里闪过周沁怡的脸。 直觉告诉她,周老幺昏迷这事儿肯定跟周沁怡脱不了干系。 毕竟她可是硬生生从周家老虔婆手上撕下了一块肉啊! 思及此,杨锦帆对上顾郎中的视线。 两人眼神交流,心照不宣。 这事儿啊,他们联手瞒下了。 其实顾定裕也猜测这事十有八九就是周家小丫头做的,那伤口致命也不致命。 致命的是,戳在了人的死亡穴位上;不致命的是,杀人者力道不够,无法致人死亡。 钱氏是个疯的,动不了手。 可周家小丫头不仅头脑伶俐,还颇有狠劲儿。 估计啊,是真被逼急了开始策划谋杀呢! 顾定裕施施然地往周老幺身上又扎了一针。 等到周老爹回来时,周老幺已经浑身扎满了银针,活像只刺猬。 周老爹心疼得紧,却是不敢吐一言。 治病的事儿他不懂,只有郎中懂,他再心疼也无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