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5章 小土妞(1/1)

这时,月娘的大伯哥,缓缓的朝她走了过来。 李林的哥哥是个好吃懒做的,不过他的脾气挺好的,从不对人吆五喝六,虽然不是读书人,但是却有读书人的礼貌,没有读书人的高傲,对谁都是客客气气的。 完全继承了他父亲的那种好脾气,跟个面团似的。 有的人说他是脾气跟个妇人一样,完全没有男人们阳刚的脾性,他也不恼,只是和善的笑笑。 月娘一开始来到李家,拘谨的很,是这位大伯哥一直对着她说说笑笑的,倒是缓解了一些她的紧张。 不过有时候他总是觉得大伯哥看自己的眼神,不太对劲,不过这可能只是错觉吧。 毕竟,大伯哥虽然时常不在家,但是他在家的时候总是或多或少的帮过自己一些小忙。 后来大嫂有一回莫名其妙的冲过来,对着月娘就是一耳光,月娘有些疑惑,自己一直在家里干着活,大伯哥和大嫂也不常回来,而且自己处处小心谨慎,从来不曾得罪过这位大嫂啊,这打究竟是为何。 正当月娘要问出口的时候,大嫂直接扬起手,还想要再打月娘一耳光,后来被及时赶来的大伯哥给拦住了。 大伯哥连忙把大嫂拉了过去,凑到大嫂的耳边,不知道说了些什么,只听大嫂问道:“真的?”“当然是真的!”大伯哥做手势表忠心。 “那我就勉强信你这一回。”“当然当然。”大嫂说完,大伯哥就连忙狗腿的点头,大嫂看他这么识相,倒也没有再为难他,只是不屑的看了月娘一眼,眼里的嫌弃都快要溢出来了,她高傲的看了一会儿月娘,就转过头去向屋里走了。 就好像月娘是什么脏东西一样,看了就能污了她的眼睛。 大嫂一边走,一边喃喃道:“就这种土丫头,我想你也不会看的上眼,毕竟她哪有我这么漂亮。” 大伯哥朝着月娘歉意的笑了笑,然后大伯哥朝着大嫂追了上去,小声的轻哄着。 一边小心的陪着不是,一边诋毁着月娘,声音虽然不大,却飘的很远,最起码院子里的月娘听的清清楚楚的,心也不断的往下坠:原来,在一直帮助自己的大伯哥的眼里,自己居然是这么一个不堪又土又丑的人啊! 寒气不由自主的从月娘的脚底一直往上冒,明明温度还高着呢,月亮的身体却轻轻的颤抖着,不断的打着寒颤,抖着身子,仿佛在数九寒天里走过了一遍似的。 无论她怎么神经质的轻轻跺脚和搓手,自己的身体却完全回不了暖,更暖不了自己那颗已经寒了的心。 可是那让人冰寒彻骨的话语仍然不顾她的意愿,不断的往耳朵里飘着,就像一把把尖刀一样,狠狠的往她那颗不安又脆弱的心上又扎透了一个个血淋淋的口子。 “媳妇儿,你看看你,又说胡话了,你不是说了,她就是一个没有见过世面的小土妞,我有你这个天仙在,哪里能看得上她呀?只不过是看她挺可怜的,顺手一帮罢了,媳妇儿,你也知道我心肠好,我这控制不住自己呀。再说了,媳妇儿你这么美,她哪里配和你比呀,根本就不配啊,媳妇儿,你看看你,气糊涂了不是?” “倒还真叫你气糊涂了,行了行了,我不管了,就你,一个好心肠,这个也帮那个也帮的,看着我都来气。什么时候能想通啊?快收收你的善心吧,别什么人都去帮忙啊,小心吃力不讨好,人家还讹上你!到时候你连哭都没地方哭去。” “那不能,我不是还有媳妇儿吗?那我去了啊,媳妇儿,你先坐会儿,一会儿我给你端好吃的过来!等着我啊。” “快去吧,贫嘴。” 大嫂笑骂道。 出来后的大伯哥俨然换了另一副面孔,他完全不知道自己刚刚说的那些话,都传到了月娘的耳朵里,仍然摆出一副温和的知心大哥样,对着月娘温柔的解释道:“刚刚都是误会,哥哥,我已经把事情和你大嫂解释开了。哥哥,对不住你,在这给你赔个不是。你别和你大嫂一般见识,她呀,就是个直脾气,这脾气来的快,去的快,我刚刚已经说过她了,她现在成为刚刚打了你而感到抱歉呢!可是她这个人,你也知道,好面子,现在完全拉不下脸来找你赔罪,你多担待着点啊。” 月娘单纯,又懵懵懂懂的,对小河村里的习惯,还有村里的人都不是很熟悉,听到大伯哥这么说,那么也许这个大嫂就是一个好面子的人,但是心不坏。 兴许就跟大伯哥说的一样,刚刚是有什么误会,但是现在解开了。 解开了就好,解开了就好,至于刚刚大伯哥说的那些话,月娘也不知道该怎么反驳,大嫂家是屠户出身,家里顿顿有肉吃,生活水平自然与他们这些在地里刨食的饥一顿饱一顿的穷苦家庭来讲不太一样。 月娘安慰完自己,就欣慰的看着大哥大嫂两人恩恩爱爱,心里没有生过一点的怨怼,只是她下次再面对大伯哥的时候,身体总是条件反射一样,退后了一大步。 说话也不似以前那般畅所欲言了,反而是有些拘谨。 大伯哥的眼睛里划过了一丝懊恼,但是很快就被他掩饰过去了,并没有被人发现。 他循循善诱,温柔又和蔼的给月娘讲讲这一路的趣事,语言风趣又幽默,说的也是月娘从来不曾见过的,很快就把月娘的警惕心给打消了下去,他自然的挨近月娘的身旁。 手臂一伸,竟是要直接抓住月娘的手占便宜。 月娘毫无察觉,完全不知道自己要面临什么。 这时大嫂突然喊了一声大伯哥的名字,让他进去帮忙,使得大伯哥的手伸到半路的时候,只能硬生生转了个方向,收了回去。 让月娘避开了这一劫。 正巧月娘抬头看过来,与大哥疑问的眼神碰了个正着,月娘没发现什么端倪,又为自己这种随意猜测别人而感到羞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