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5章 温氏病情(1/1)
“先生们起来吧。” 等主仆两个到了账房,账房先生个个都恭敬的很,一点不敢拿乔。 显然他们都知道姜舒绾和别家少奶奶不一样,她院子里一直在培养人才,他们干不好,是真的会卷铺盖走人的,所以不敢不恭敬。 而且上一次裴老夫人查温氏的账,她那一手神乎其技的算盘功夫,还有洞若观火查假账的眼睛,只叫这些账房先生都敬佩的厉害。 账面上的事,姜舒绾就是他们的老祖宗,哪敢在她面前拿乔摆大。 见他们如此乖觉,姜舒绾也没为难他们,挑了府里这几年大宗礼单的账本拿回去看。 “少奶奶稍等,奴才们这就搬出来。” 青杏一边指挥春娇、媚雪去接账本,一边好奇的问,“小姐,往年的礼单有什么可看的?” “傻丫头,送礼收礼都是门学问,当然要看。” 姜舒绾摇着扇子往前走,她打算等回去再好好教青杏礼单里的学问,然而,主仆从账房出来,刚进了大花园就遇见了裴景。 “大姐。” 姜舒绾又给她行了一礼。 裴景依旧视若无睹,带着一群丫头婆子风一阵的离开,连个眼角都没给她。 “姑奶奶也太目中无人了,每次见着小姐一点礼貌都没有。”青杏气的朝裴景的背影挥拳,“就这样也好意思说是侯府出身,也不知道她怎么嫁进刘国公府的。” “好丫头咱们不气,咱们礼仪到了就行,无需在意其他。” “哼!奴婢就是气不过嘛!” 姜舒绾只摇头笑,对裴景一点都不在乎。 六月中旬,酷暑难耐。 她摇着扇子看了眼烈日当空,只觉得太阳耀眼刺目的厉害,也热的厉害,她连忙寻着树荫下走。 “这天气真是越来越热了,没走几步就湿了半身衣裳。” “是啊,真是太热了,冰价也是一天一个样。” 青杏一边给她打扇,一边叹气,“小姐,这几日冰价贵,我们奶茶铺子生意都下滑了许多。” “小姐,您说这可怎么是好?五月的时候,天气凉爽,咱们的奶茶果茶,卖的也还可以。” “可这一进六月,天气越发热起来,铺子上的饮品都要用井水镇个一时半刻方才清凉解渴,奶哥说井水镇的太慢了,铺子上开始买冰,可现在冰价贵,咱们赚的少了不说,老百姓还说咱们心黑卖高价。” “这样吗,”姜舒绾略略思索了一下道,“那你等会派人给奶哥说一声,咱们铺子上的饮品,加冰的按加冰价格算,没加冰的就按原来的价格,让老百姓自行选择。” “哇,小姐真是好生聪慧,这法子太好了,吃不起冰的客人可以买回去自己用井水镇镇,这样也可以喝上清凉解渴的饮品了,只是小姐,这怕也不是长久之计,眼看这天气越来越热,冰价越来越贵,咱们可能会损失很多客人。” 青杏说到这个就愁的很,“而且,现在才六月,等到了七月、八月天气还会更热,这三个月咱们的奶茶铺子怕都赚不着什么银钱。” 青杏垂头丧气的说,“要是咱们也有冰窖就好了,这样就不用在外面买冰了。” “青杏姐姐糊涂了,就算咱们有冰窖,饮品的价格也下来。” “对啊,存冰多贵啊,咱们之前在姜府的时候,府里造一个巴掌大的冰窖,就费了百两银子,冬日去河里取冰运冰更要耗费巨大的人力财力,旁的不说,就小姐书桌按头大小的那么一块冰,光是凿冰就要四个壮年小厮忙活整整一天呢。” 听了春娇、媚雪的话,青杏回头看了她们一眼,惊讶的问,“四个小厮?四个小厮怎么一天才凿一块冰?是不是他们偷懒了?” “怎会,太太是什么人,谁敢在她眼皮底下偷懒!”媚雪嘟着嘴,她显然是知道宋氏手段的。 春娇感叹道,“青杏姐姐有所不知,冬日凿冰与其他活计大不相同。” “其他活计,只要力气大、人勤快,就能做得又快又好。可凿冰不行,隆冬大雪的天气,在冰面上干一会儿就得停一会儿,不然背上便会热得冒汗,寒风一吹,汗水瞬间结冰,那该有多冷啊!别说是咱们女子,即便是壮年男子也难以忍受,冷如骨髓,马上就会病倒。” “正是如此,而且小姐手里将近十个奶茶铺子,一个铺子每天卖几百杯浆饮,这样大的用冰消耗,别说一个冰窖,就是十个冰窖也不够用。” “在外边买冰可能会贵点,但自己存冰,耗费也大的很。” “那听你们这么说,冰价很难下来了?”青杏哭丧着脸,“完了,我感觉未来三个月,我们铺子上的生意都不会好。” “哎,要是有便宜的冰就好了,又便宜量又大……” 闻言,春娇、媚雪都笑了,觉得她是白日发梦。 姜舒绾倒是愣了一下。 “……” 便宜量大的冰,那不就是硝石制冰。 琉璃还要建厂烧制,程序相对麻烦,硝石制冰就简单的很,把硝石入往水里一倒搅和两下就行了。 硝石这玩意也好找的很,价格便宜,道士还喜欢用它来炼丹。 可问题是,她之前搞小黑板就说是道士给她的方子,她一个闺阁小姐,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总不能天天遇见道士吧? 而且硝石制冰太简单了,说一句零成本都可以,冰价又贵。 东来街租金的事,已经叫她在风口浪尖,再制冰,怕是太过显眼了。 想了想,姜舒绾还是歇了这个心思。 赚钱诚可贵,生命价更高。 她还是低调些的好! 另一边,皇帝也受不了上京的天气,收拾东西去行宫避暑了。 老侯爷伴驾出行,负责一路的安全,他给温氏请完御医就走了。 温氏院子只剩下一屋子的奴婢,和刚刚回来的裴景。 裴景站在床边看太医给温氏看诊。 温氏气息恹恹的躺在床上,她形容枯槁,面色憔悴,整个人仿佛被抽走了生命力一般。 “我可怜的太太,您怎么变成这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