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3章 历史的轮回－－－简清篇（1/1）

阿泽握住了式祈的双手，这次，图景不仅仅出现在式祈的脑海中，也同时出现在了阿泽的眼前。 他看到山一般的黑色海浪奔涌着，低语着，就像永远不知满足的巨兽，吞噬着面前的一切。世间一切美好的、肮脏的东西，都被海浪覆盖、抹除，就像从来都不曾存在过一般。当他直视这滩黑水时，感到自己的意识和思维似乎都被它吸走了…… 阿泽和式祈同时松开了手，两人的额头上都布满了汗滴。 “那个东西……是什么？”阿泽的内心深处传来了阵阵恐慌。 “就是你。”未羊看着阿泽，“你看到了你自己。” 阿泽轻轻地摇了摇头，不敢承认，不愿承认。 “寅虎，代表着平衡，不仅仅是整个星球的平衡，还有每个人内心善与恶的平衡。”未羊看着远处的寅虎，又看向了困惑中的阿泽，“我们每个人的内心都有善的一面，同时也有恶的一面。” “那，那些，黑乎乎的，就是我内心中的邪恶吗？”阿泽咬着嘴唇。 “你所使用的魔力来源于魔王，这本身就是邪恶的力量。你身体中占据优势的善意会阻碍你发挥这股力量。只有唤醒你内心深处的邪恶，才可以最大限度地使用这股力量。” “可是……”阿泽手足无措。 “寅虎被捕，善恶失衡，光明的力量已经很微弱了。这个星球表面，灵力凋零，就像我们这样的神兽，所持有的法力根本不可能与实力强大的地狱生物抗衡。你和式祈看到的，便是唯一能救下虎落的办法。” 如果说之前的阿泽还在犹豫，那么未羊的这番话便让他下定了决心。 “我该怎么做？” “海啸就要来了。哈迪斯目睹了太空电梯的残骸落入大洋，便知晓这场浩大的海啸必然会席卷卷云洋的四周。他们不害怕海啸，自然也不会在意海啸。这便是我们的机会。” “能赶上吗？”尚杬又透过望远镜看向了更远处的海洋，依然是风平浪静的样子。 “将黎，你和阿泽一起去吧。”未羊将这个任务交给了将黎，毕竟论起游泳，这里没有谁能比得过企鹅兽人了。 将黎和阿泽都点点头。 未羊拿起画笔，打开了通往卷云洋海岸的大门。 远远的，已经能看到一条白色的线朝着岸边袭来。越接近大陆架，那白色的海浪便越高，几分钟后，就已经是惊涛骇浪的程度了。 “阿泽，唤醒你内心深处的黑暗！”将黎拉着阿泽的手，在他的耳边鼓舞着。 但是阿泽紧闭双眼，咬紧牙关，却始终不能再让身上的黑色纹路更进一步。 “想想虎落，想想这些人类对他做的事情。想想简清，想想他受到的伤害。还有你受到的委屈！阿泽，你可以的！” 虎落……阿泽在记忆中看到了那个可爱的小老虎。但是，很快，小老虎被装进了一个罐子里，被一群衣冠楚楚的科学家拿去研究…… 简清……原本脏兮兮的狼人，跟着他回了家，收拾一下却意外的帅气逼人。可是，此刻的简清却躺在草地上，血肉模糊…… 还有自己被黑槿带去训练，家人被要挟，罗兴的阴谋诡计让他无法脱身，甚至因为自己的“推荐”，好多人购买了脑机接口耳机，被改造成了赛博人…… 牺牲的凯莉、巴图、凌恒、能猫、拉斯卡、马卡鲁…… 还有欧阳先生，以及永远失去父亲的欧阳石虎…… “啊！”阿泽抱着头，露出了痛苦的表情。而身上的黑色花纹似乎受到了感应，继续朝着阿泽的头上蔓延，最后将阿泽整个包裹在了其中。 阿泽睁开眼睛，嘴里露出了狰狞的笑容。黑色的粘液从他的眼里、嘴角流下，他所站立的橙黄色沙滩也慢慢浸出黑色的焦油。 将黎看着这个黑色的阿泽，感到一丝害怕，“阿……阿泽？” “阿泽？”这个声音已经不是阿泽的声音了，“不，我不叫阿泽。你可以叫我泽，或者直呼我的大名——兑！” 话音刚落，兑又发出了刺耳的尖叫，看来是阿泽夺回了这个身体的控制权，“我把你叫出来，是帮我解决一个麻烦的。你最好乖乖帮我，否则我把你困死在我的身体里面！” “哈哈，看来你还不太了解情况。”兑再次掌控了身体，“海啸要来了！” 的确，山一般巨大的浪涛终于扑向了岸边，兑狞笑着躺进巨浪的怀抱之中。就像一滴墨水滴入清水之中，很快，浪涛就被同化成了漆黑的黏液。 将黎赶紧往回跑，但黑液首先就吞没了他。紧接着，朝着不远处的空天市呼啸前进，所到之处，一切花草树木、建筑道路都被吞噬。直到逼近天空树广场。 阿泽，或者说兑，看到了被铁链困住的寅虎，被扣押的谛听，还有露出诡异笑容的魔王卜…… 不等那些家伙反应过来，黑液便席卷了整个广场，并继续南下。很快，在未羊他们看来，整个空天市都消失在了黑液之中，变成了一个与卷云洋相连的港湾。 不过，阿泽的善意似乎不足以压制兑，黑液还在继续蔓延。 这时，接受了蔚辰和式祈灵力的简清终于醒了过来。看见他睁开了眼睛，尚杬也算松了一口气。 “阿泽呢？”简清醒来后的第一句话便让大伙儿犯了难。 “阿泽怎么了？”他意识到了阿泽可能遭遇不测，急忙爬了起来。但是没有站稳，径直摔倒了。蔚辰和尚杬连忙把他扶起来。 “阿泽，他去救虎落和石武去了。”尚杬说道。 “什么？”简清一脸不相信地看着尚杬，又看了看蔚辰。看到蔚辰点头后，又不甘心地再次站起身来，颤颤巍巍地来到了未羊长老身后。 眼前一片黑色的汪洋大海让他困惑。 “阿泽在哪？” “就在这里。”未羊指着黑液，平静地说道。 “嗨呀，这里可真是热闹，看来我错过了不少事情呢？”这时，一个声音从山坡上的众人身后响起。 这个声音有些熟悉，未羊、蔚辰和简清都诧异地回过头去。 “莫奇？” “好久不见了，几位。”莫奇从树上跳了下来，又走到了简清的身边，“不得不说，还得是你的噩梦最得劲。” “你来这里干什么？”蔚辰怀疑的目光打量着这个食梦貘。 “嗨呀，怎么感觉你对我还是有一丝丝生气呢，都过去这么多年了。”莫奇从身后拿出了一把剑，“我是来把这个东西物归原主的。你应该认得吧。” 蔚辰接过了剑，他一眼就认出来这是母亲的宝剑，十二把武器之一的月之霁！ 蔚辰轻轻地抚摸着宝剑，然后又把它递给了简清。 简清拿着月之霁，透过剑鞘，月之霁居然开始发出了白色的光芒。 未羊看着这一幕，感慨地说道：“看来是天意啊。” 蔚辰也明白了未羊的意思，“月之霁，是光明之剑。戌狗是与光芒共鸣的神兽，看来，月之霁也认同你这个戌狗后人呢。” “哥，你也是妈妈的孩子。”简清把握着月之霁的手伸到蔚辰面前。 蔚辰先是迟疑，然后也伸出手，和简清一起握住了月之霁。 月之霁迸发出了堪比太阳的亮光，剑鞘也在这光芒之中自动消去了。 两兄弟对着对方点点头，他们知道，这是把阿泽从兑魂中夺回来的办法。他们搀扶着彼此，共同握着宝剑，然后一跃而起，跳入了无边的黑液之中。 “你来得真及时，是不是早就预料到了这个情况。”未羊背着手看着黑液吞没了简清和蔚辰，但这问题却是抛给莫奇的。 “毕竟，我能在所有人的梦境里穿梭，预言家也是会做梦的。”莫奇看了一眼式祈，笑着回答道，“再说了，你让将黎陪着阿泽去，不也是寄希望于将黎的光芒能唤醒被黑暗吞噬的阿泽吗？” 未羊没有说话，似乎是默认了莫奇的揣测。 “真希望，他们不会被黑暗所吞噬。” …… 黑液之中，仿佛一个无穷无尽的空间，一如神话故事中，盘古开天辟地之前的混沌宇宙。 只不过，盘古用的是斧头，而简清兄弟俩是用的剑。 就像在黑夜中的一根火把，让这混沌宇宙终于有了一点光。 “阿泽！”简清大声地呼喊着。回复他的连回声都没有，只有寂静。 黑液在他和蔚辰身边流动着，像一根根蠕动着的蛇划过他们的皮肤。 就这么不知道在里面走了多久，简清听到了一声哭泣声。 “那边有哭声，哥，你听到了吗？”简清转身问蔚辰，但蔚辰根本没听到什么哭声，茫然地摇了摇头。 “就在那边！”简清竖起了耳朵，仔细辨认着，“是，是阿泽的哭声！” 简清朝着声音的方向奔去。蔚辰想要跟上简清，但不知为何，简清和他之间的距离却越来越远，最后，一道黑色的瀑布彻底隔绝了他的前路。 而简清没有注意到蔚辰的消失。跟随着哭声的指引，他看到了一只小小的阿泽，似乎就五六岁的样子。小阿泽蹲在草丛中，掩面哭泣。 “你怎么了？”简清伸出手轻轻的摸了摸小阿泽的头。 小阿泽抬起头来，泪眼汪汪地看着简清，“大哥哥，救救我！” “你怎么了，阿泽？” “你叫我阿泽？你知道我的名字吗？”小阿泽破涕为笑，“太好了，那大哥哥你一定知道我的家在哪里。能送我回家吗？” 小阿泽的话说完，四周的黑色突然全都褪去了。简清才发现他和小阿泽置身于一堵悬崖之下，四周都是茂密的植被，一道瀑布哗啦啦的在他们身边唱着歌。 “这里，难道是，阿泽小时候坠崖的地方？”简清疑惑地说道。 “这里就是滴水岩下面，大哥哥，我的脚扭伤了，你能背我回去吗？”小阿泽伸出了自己的脚，简清看到这个小家伙的腿上全是伤痕，不免心疼了起来。他便蹲了下来，让小阿泽趴在他的背上，然后起身，背着他下山。 这里人迹罕至，根本就没有什么路。简清一边披荆斩棘，一边说着话逗着小阿泽，费了不知道多少时间，才走出了森林，终于能看到人家。 简清欣喜若狂，连忙背着小阿泽叩开了那扇门扉。开门的是一个慈祥的老奶奶，在看到简清背上的人后，老奶奶的脸上又惊又喜又担忧，“我的小心肝儿，你这是去哪里玩去了，怎么还受伤了？” “奶奶！我不小心掉下了悬崖。还好这个哥哥救了我！” 简清把小阿泽放到床上，奶奶赶紧给简清递上了一杯水，对他是千恩万谢。简清笑了笑，撩起衣服擦了擦头上的汗，然后一口气把水都喝了。 “你也累了，不如今天留下来休息吧！”奶奶热情地端出了热腾腾的饭菜。 “是啊，大哥哥，你就留下来陪我好吗？”小阿泽也牵着简清的手，撒娇地说道。 “来吃点东西。你这剑，我先帮你挂在墙上……”老奶奶说着便要拿走简清手上的宝剑。但突然，宝剑发出了强烈的白光，让奶奶和小阿泽都惨叫了起来。 光芒之后，简清才发现自己身边全是流动着的黑色粘液，而奶奶和小阿泽也只是黑液幻化的两个模糊的人影。 “你怎么了，快来坐下吃饭啊！” “奶奶”还在热情地招待简清。 简清低下头，这才看清那些饭菜都是些蠕动着的黑色虫子。他感到一阵反胃，抽出宝剑将那些盘子都砍烂，然后又对准了“奶奶”和“阿泽”。 四周的景色又从黑色变为了彩色。 “大哥哥，你想要杀了我吗？”小阿泽泪眼汪汪地抱着被子尖叫着。 “造孽啊，你竟然是个土匪流氓！”奶奶跪在地上，哭天抢地。 简清一时间又迟疑了。 “对……对不起。我刚刚脑子不太清楚。”说着，简清便收起了宝剑。 “奶奶”见状，露出了满意地笑容，又拉着简清坐了下去，给他盛了满满一碗饭。 “吃啊，小伙子！” “吃吧，大哥哥！” 简清放下了宝剑，拿起筷子，端起了碗。 “好香的饭菜啊。”简清闻了闻，夹了几根肉丝在自己的碗里，然后张开了嘴巴。 这时，一个人影冲进了房间，一脚踢翻了简清的碗。 简清本来很生气，但是看到眼前的人竟然是阿泽，便露出了喜悦的表情。 “阿泽，你怎么在这里？”简清摇起了尾巴。 啪！ 阿泽一个耳光扇来。 “你怎么了？”简清瞬间懵了，尾巴也不摇了。 “你给我好好看看周围！”阿泽朝着简清大吼到。 简清恢复了神智，周围的一切又失去了色彩，两个黑乎乎的人影正笑着看着他，而他们的脸也慢慢地腐烂，变成了一滩黑色的粘液流了下来。 简清立刻拔出月之霁，一剑将面前的黑色人影斩断。 “还好阿泽你在，不然我就把那些虫子吃进去了。”简清看到地上蠕动着的虫子，不禁干呕了起来。 “我一直都在你身边啊，不是吗？”阿泽抱着简清的腰。 “都是因为阿泽一直陪着我，我才能走到现在。不然肯定在好多年前就饿死了。”简清抚摸着阿泽的手，害羞地说道。 “那你怎么总是把我弄丢？”但阿泽似乎有些生气。 简清想要转过身，却被阿泽死死抱着。 “我消失的那段时间，你为何不来找我？我被你爸带走的时候，被罗兴威胁的时候，快被狍鸮吃掉的时候，你在哪里？” 阿泽的声音越来越愤怒，简清正想解释的时候，却感觉阿泽的手越来越冰冷。 他低头一看，那根本就不是阿泽毛茸茸的手掌，而是漆黑的黏糊糊的东西环在自己的腰间。 再一回头，阿泽的脸也变成了张着猩红大嘴的粘液怪物。 简清想要挣脱，怪物却把他死死扣住，根本就挣脱不掉。那怪物用触手死死勒着简清的胳膊，让简清终于松开了手。 月之霁摔落在了地上。 然后便得意地将简清倒吊起来，“你很在意他，是不是？我也是他，我也是阿泽，只不过，我是他不为人知的黑暗面。你欺骗了他一次又一次，又弄丢了他一次又一次，这些怨念，最后化为了我。” 怪物张开了大嘴，松开了触手，要将简清一口吞下。 这时，月之霁被蔚辰捡了起来。他手起刀落，一刀拦腰斩断了怪物，那怪物便又化为了黑液洒落一地。简清也摔在了地面上。 “哥……？你是真的哥还是假的哥？” 蔚辰收了剑，拉了简清一把。“这里的怪物可不敢碰月之霁，你放心吧。” “这里到底是什么鬼地方？”简清摇了摇头，那些“阿泽”的控诉还回荡在他的脑海中，挥之不去。 “就像它说的那样，这是兑魂操纵下的，阿泽内心的黑暗面的化身。每个人都有善有恶，凡人之所以伟大，就是在于他们可以克制自己内心之恶，将善意的种子播撒。如果每个人都只顺应内心之恶，那人世间就会变成这样的漆黑地狱。” “恶的力量竟然如此强大吗？”简清看着月之霁的光芒，与这黑暗相比，月之霁就只是一盏微不足道的烛火罢了。 “魔王卜的前身是刍狗，他的身上可是积聚了上千年的怨气，你说呢？”蔚辰将月之霁递给了简清，“刍狗作为祭祀礼上的重要祭品，却被人一次又一次抛弃，从来未曾感受过爱意。比起这把月之霁，真正能唤醒阿泽的，是你对他的爱。爱，才是人性中真正的光明。” “那我应该怎么做？” “你现在就身处阿泽的记忆之中，你要去回忆，回忆和他生活的点点滴滴，回忆你们之间的每一次触动，回忆每一丝温暖。” 听了蔚辰的话，简清知道自己应该怎么做了。 他闭上了眼睛，耳边虽然全是黑液的低语，试图将他的意识拉入怨念之中，但是，简清却能清晰地看到那个家伙。 那个将他捡回家的阿泽，送给他第一份礼物的阿泽，鼓励他去学校的阿泽，永远陪在他身边的阿泽。简清能回忆起每一次和阿泽对视时的表情，阿泽的眼睛，阿泽的嘴巴，甚至阿泽嘴边被鼻息轻轻撩动的橙红色的毛发。 伴随着简清的记忆，月之霁的光芒越来越明亮。 蔚辰也把手搭在了剑柄上，他的脑海中浮现出了阿泽为了他和罗兴对峙的场面，还有阿泽为了自己的学生苦心计划的神色…… 这时，他们感受到了第三只手握住了月之霁。 原来是尚杬。 “怎么能只让你们冒这个险呢？”尚杬笑了笑。 在特训时阿泽和她互相的鼓励，在空天市两人相互的扶持，还有那些啼笑皆非的演戏…… “还有我们！” 何炎曦，方迅晖，式祈，啄木鸟军团和人类军队的成员们…… 不管是认识阿泽，还是不认识阿泽的人，但他们都知道这个人——阿泽！没有阿泽，超脑的计划就不会被阻碍，而空天市所有的人类都会被转换。 “阿泽！” “胡阿狸老师！” “快回来，快回到我们身边！” 无数声的呼唤，让月之霁发出了从未有过的耀眼光芒。 “这才是未羊长老的真实目的吗？”将黎循着光芒的指引，也来到了这里，“能被这么多的人记住，能被这么多的人爱着，阿泽，你怎么愿意停留在黑暗之中？” 将黎伸出双手，将自己所有的灵力注入到了月之霁中。 那闪耀着无上光芒的宝剑，就像斩碎了不可阻挡的历史车轮一般，穿透了无边的黑液，让站在山坡之上的未羊和莫奇都不禁闭上了眼睛。 光芒之后，那淹没了整个空天市的黑色粘液不复存在。空天市所有的人造物也消失了，只留下了一片片顽石，和来自风暴海的海浪。 一如百年前的无人之地。 大家都四处张望，寻找着，期盼着。 终于，在那最大的巨石之上，他们看到了躺着的，正在酣睡的阿泽，还有他左手紧握着的虎落，和右手紧握着的石武。 欢呼雀跃之声在这片空旷的土地上回荡着，不管是人类还是兽人，都热泪盈眶。 这一切，终于结束了！ “你要回犬国了？”未羊看着莫奇的背影。 “毕竟，我们都得为即将到来之事，做好准备，不是吗？”莫奇回过头对着未羊说道，“既然你们已经选择再次开启千年前地那场对战，那就要做好最坏的打算。这次，可是没有退路的！” 说完，他便消失在了丛林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