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零三章 做个兴趣使然的英雄(1/1)
那一日黄泉不复,化作万万里苦海地狱,天地清明,日月起复,众灵新生。 亡灵歌者为这方世界的诞生,奏响了庆祝的乐章,一日度化苦海众生残念,功德无量以登神位,为世人称之为乐神歌者。 自那以后,这一日被阴世众灵唤作多唤作新年也称圣诞,取新生和诞生之意。 保留了现世的时间观念的人们,将这一年定为灵界一年,每365日为一年,每年初第一日便是新年日。 在这一天人们会聚在一起高歌,信仰乐神的歌颂者会用自己的歌声和音乐为人们带来一场场欢快的演出。 祝世界诞生,也祝自我新生。 …… 清晨凯撒走出房门,转身回头间正好看见了一生,两人点头一路同行,坐在旅店的餐厅,安静的享用早餐。 餐盘里是两个荷包蛋加一节烤肠和两块培根以及碳烤的黑面包,外加一杯熬煮过的温热牛奶,其实根本不足以满足两人的胃口,但他们依旧只吃了一份。 食物在这里是比较昂贵的,这样一份简单早餐,足以让两个囊中羞涩的老头子感到心痛了。 吃完早餐,凯撒看着一生,“此前我曾为我所做过的事感到迷茫,因为我觉得不论我杀了多少的恶徒,不论我拯救了多少眼前所见的不公,我依旧没有真正的改变什么。 更何况我所杀之人,也大多并非天生的恶徒,他们许多人其实根本没有太多的选择。 我所救之人,也不知道又有多少,在那之后,被生活折磨成了恶鬼的模样。 回望过去的一生,我方才发现我只是一个武夫,我改变不了这个世界! 但昨日我想明白了,那便就做一个武夫吧,至少有那么一刻我拯救了谁,想得太多也只是自寻烦恼罢了!” 说罢,凯撒起身离去,他背对着一生挥了挥手,“你我算得上是一见如故,一生我们有缘再见!” 感受着凯撒离去的背影,一生独坐了许久,他又何尝不感到迷茫呢? 曾经的他自剜双目,到底是因为什么?因为那些不堪入目让人作呕,甚至发自内心的自问人为什么能够对自己的同类如此残忍的恶行? 还是因为这冷漠的人世,大部分都在岁月与生活的压迫下,学会了明哲保身学会了沉默相对? 还是因为人们的疯言疯语,人们的指责与谩骂? “也许都有吧,老夫自剜双目又何尝不是对这个世界感到绝望了呢,又何尝不是一种逃避呢?”一生自嘲一笑,起身离去,那挺拔宽大的背影,在这一刻却莫名的显得落寞与凄凉。 正因为知道恶人的道德底线低下,所以人们对于恶总是显得太过包容,正因为心中对于善者的期许,所以人们总是对于好人太过严苛。 亚克托非凯撒明白这一点,一生也明白这一点,因为在他们的身上所有的伤痕,有许多都来自他们的身后,来自被他们所保护的人。 但奈何他们生来便见不得不平事,生来便看不得人间凄苦,哪里忍得住不站出来啊! 两人各自登船离去,漂流向不同的远方,却有着相似的心绪。 他们站在船头,感受着阳光带来的温暖,直面着太阳的方向,一道枷锁好似在心底被打开,沉重的锁链落地,发出一声源自灵魂的脆响。 一生与凯撒的见闻色在这一刻进入了新的领域,但这并不让他们感到欣喜,有的只是无尽的轻松。 “但行好事,莫问前程,这一刀不为众生,这一拳不因他人,只为心中不平,只求心境安宁,既不是正义,也不是公平,只是一个老家伙容不得眼底的不净!” …… “乔兹如今被关在什么地方,有消息了吗,以藏?”巨大的鲸鱼形状的舰船上,白胡子海贼团一众队长齐聚,比斯塔望着身边面色沉重的兄弟们,眼底阴沉如水。 “提闻阿尔特之城事件不久之后,因佩尔大监狱发生了数百年最大的一次暴动,以巴雷特那疯子为首的多位海贼逃离了号称不破地狱的大监狱。 监狱署长麦哲伦被免职,因看守长雨之希留的突然背叛身负重伤,由前副署长汉尼拔担任署长之职,目前汉尼拔也是因佩尔大监狱重建工作的主要负责人。 据我所知的消息,他的神之眼能力很麻烦,不过也只是逃出来的人放出来的消息,具体真假还有待验证。”以藏仰头饮了一杯酒,火辣的液体滑过咽喉,流进肺腑,胸腔中似有熊熊火焰在燃烧,却不知如何发泄,“这也就意味着,乔兹大哥很大可能不在因佩尔大监狱。” “该死,世界政府审判机关和监牢机关除却新世界,几乎在每片海域都设有支部,这让我们如何寻找?”佛萨有些忍不住想要大声咒骂,但因不想拿自己的兄弟们当做自己宣泄口,生生忍住了。 “一般纯度的海楼石是无法完全压制乔兹大哥的体能的,有资格作为乔兹大哥监牢的地方,应该不多!”斯比多·基尔算的上一众人中比较冷静的,“以藏对于这种级别的监牢,除却因佩尔大监狱,你所了解的还有多少个?” “世界政府最高法院司法岛有着堪比因佩尔大监狱第六层无限地狱的监牢建筑,不过数量稀少,并且那里的守备力量一般,海军大概率不会将乔兹大哥关押到那里。”说着以藏的面色变得有些凝重。 “而真正让我感到头疼的,是马林佛多,如果乔兹大哥真的被关押在那里,就麻烦了!但那里确实是我所知最有可能的地方,也是对于目前的世界政府而言最安全的地方。” “那就准备好一场战争吧,我们的兄弟还在等着我们!”金古多包裹住整个小臂的拳套在手中发出一阵嘎吱脆响。 哈尔塔无奈的叹了口气,“唉,哪有这么容易,那里毕竟是海军本部!” “那么你是打算对乔兹大哥见死不救了吗,哈尔塔你太让我失望了!”那谬尔神情愤怒,桌面的酒瓶因强烈的拍击而摔倒,酒水洒了一桌。 “控制你的情绪,那谬尔!你知道我不是这个意思,海军和世界政府这次敢直接对乔兹和马尔科大哥出手,已经说明了很多东西,我们需要一场有计划的战争,而不是无谋的冲锋。”哈尔塔没好气的看着显然已经情绪失控的那谬尔。 “你是在说我无谋?该死的哈尔塔,你居然骂我蠢货。”那谬尔气得跳脚。 “我看你的脑子是进水了,你这个混蛋鱼人,我哪里有这个意思了?”哈尔塔为这家伙奇特的理解能力,感到难受。 “嘿,你们两个消停点,现在应该讨论正事!” “你是在教我做事吗,拉克约?” “该死,你到底是怎么理解我的话的?” …… 比斯塔并没有理会兄弟们渐渐变得激烈的争吵,甚至于到了最后好些个家伙直接约起了架,打做了一团,比斯塔都没有去理会。 不是因为漠不关心,只是兄弟间的信任,他们是家人,真正的家人,无论他们吵的多么厉害,他们自始至终都没有一个人,想过放弃拯救乔兹的想法,这就证明了一切。 相比于眼前兄弟间的打闹,比斯塔更担心的是另一件事,“世界政府的目标是老爹啊!” 自从提闻阿尔特之城事件过后,比斯塔深刻的明白了一件事,这个世界有着超越老爹的存在,老爹也有无法匹敌的对手,老爹也有老去的一天。 曾经无数次,那道如同山岳一般的身影站在他们的面前,那是一道多么伟岸和可靠的身影,但一直沉浸在世界最强之名之下的他们,似乎从来没有真正的察觉到,那个老人真的已经老了。 比斯塔看着自己手中的神之眼,眼底深处是难以压抑的不安与焦躁,仰头灌下一口烈酒,他一步跃上船桅,腰间双刀于两道白芒中出鞘,剑出如雨,刀光连绵如幻影,点点刀芒化作漫天花朵,似慢实快,划破了空气飞射出数十米之远方才消散。 相比于他人大开大合的刀法,比斯塔的双刀所追求的是极致的速度。 他已经多久没有这般坚持着每日练刀了?比斯塔已经不记得了,因为老爹挡住了太多的风雨,让他觉得这个世界有些太安逸了,如今他想向前一步,就向前走一步再走一步,他想替那个男人分担一些什么,替那个男人挡下一些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