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学问渐长15（1/2）

五月的北方大地，温度已开始逐渐升高。</p>

周家庄附近的旷野上，麦苗抽绿，榆钱儿绽青。一阵风掠过，榆钱儿随风摇曳，稻田中的小麦如波涛般翻滚跳跃。</p>

微风裹挟着麦香与温热，送入到位于庄子东头的周家大院。</p>

窗檐下，身姿挺拔，面容刚毅的贾琏，朗声唱喏：“天命之谓性，率性之谓道，修道之谓教。道也者，不可须臾离也，可离非道也。</p>

是故君子戒慎乎其所不睹，恐惧乎其所不闻。莫见乎隐，莫显乎微，故君子慎其独也...”</p>

听他一口气念完，一旁的周文渊从靠椅上坐起，抚掌赞道：“这两月来，经典你是背得滚瓜烂熟。八股文章也大有进益，今年秋试倒也不算难。”</p>

两月来，贾琏的过目不忘的能力，着实令他震惊不已。</p>

短短两月间，硬是把四书五经，各种经典背得滚瓜烂熟。就连自己所藏的八股文章，都被这小子全学了去。</p>

现在，他是真没什么可教这小子的。</p>

贾琏往后一退，身子一弯，拱手抱拳道：“舅姥爷才德兼备，小子还想多跟在舅姥爷身边，学学如何修身养性。”</p>

“呵，走吧，老头子这点儿本领，全教你学了去，你还留在这儿作甚？”周文渊一脸不耐烦，挥手驱赶死皮赖脸的贾琏。</p>

贾琏不为所动，这两月来，他早把周文渊当做亲人。</p>

比起那冰冷的贾府，偏心的祖母，毒辣的婶子。</p>

他在周文渊身上才真真实实，感受到来自长者的关爱。</p>

“舅姥爷，你和我说说我娘的事情呗，再说你也是堂堂两榜进士出身，怎会缩到这儿来，当个乡野闲人？”抱住周文渊的胳膊，贾琏笑嘻嘻问。</p>

听贾琏提起“母亲”，周文渊面容一僵，许久，才盯着贾琏长吁短叹道：“你母亲当年也是周家有名的才女，在神京城颇有才名。</p>

只是没想到，你外祖父为攀附贾家，竟将她嫁给生性浪荡的贾赦。”</p>

“也就是你的父亲。”</p>

“成婚后，你父亲依旧我行我素，你母亲气不过。再加上生你时伤了元气，在你不到三岁时，便撒手人寰，离开人世。”</p>

说到最后，周文渊两眼湿润，对贾府充斥着滔天怨恨。</p>

贾琏也悲从心来，陷入一阵深深的悲戚中。</p>

两人沉默着没有说话，透射的阳光，在二人身前形成斑驳光影。</p>

云层变化下，斑驳的光影忽明忽暗，显得气氛格外诡异。</p>

还是周文渊率先从悲戚中回神，笑道：“都过去了，人死不能复生，总不能叫活人跟着一起受罪。你母亲生前最大的期望，就是你能金榜题名，你可不能辜负你母亲期望。”</p>

“嗯。”贾琏郑重一点头，红了眼圈。</p>

“行了，还有四月才是乡试。这做学问讲究一个积累，松弛有度，这两月你也辛苦，这几日好生休整一下，免得过犹不及。”周文渊一挥手，一屁股躺回靠椅上。</p>

贾琏一笑，对他一抱拳，转身走出书房。</p>

出得堂屋，朝院落一看，焦大眼眸微闭，直接倚靠在院中的柿子树下休憩。</p>

左边的伙房中，平儿招来的林嫂，正清洗食材，准备做晚饭。</p>

“咦，平儿那小蹄子跑哪儿去了？往日我一出来，她是巴不得在我跟前晃悠的。”本想着逗逗平儿，贾琏却未曾发现她的身影，这让贾琏有些疑惑。 来到林嫂跟前，贾琏问道：“林嫂子，平儿跑哪儿去了？”</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