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0章 司马懿之祸(1/1)
辽东郡守府。 司马懿得到朝廷的诏书,反而陷入自我怀疑中,一刻钟都在反思,究竟出了什么事? 从许都到辽东,自己可是吃尽苦头,若是提前知道的话,自己真不愿意来。 若只是道路难走,倒也可以接受,关键气候很诡异,好不容易才来到这里。 只要自己完成任务,这些痛苦都可以接受。 现在一切都完了,自己的任务却暂时中止,曹家有些欺人太甚,拿自己当猴耍。 “让我按兵不动,等待庞林的消息,丞相又食言了,太过让人生气。” 司马懿只能在内心牢骚,脸色尤其不好看,想想自己辛苦来辽东,最终一点功绩得不到。 人比人,气死人。 实际上,辽东地区开发程度很低,有些道路年久失修,更是靠近峭壁溪流,一个不慎就会出现意外。 这种边远地区,真可谓是山高皇帝远,正是割据一方的好地方,朝廷的政令难以约束地方。 司马懿感觉自己处境尴尬,可谓是进退维谷的,便待在房间里生闷气,却无从发泄出来。 “庞林,你不要高兴太早,入漠南地区,最大的难点还是后勤,人家若是坚壁清野,数千大军便完了。” 战争就是资源对抗,有一点错误都会导致失败。 庞林这种第一次上战场的,却这般相信苴罗侯,寄希望对方可以成事,便是一场豪赌。 信中内容显示龙城遭遇偷袭,张合数百里救援,才勉强将事情摆平,将敌人击退。 想到这些事情,司马懿心内安静,只要上天不保他,这一切都是无用功。 “公子,有一个叫王烈的老头,前来拜访一下。” 刚刚还有些生闷气的,司马懿听到这番话后,连鞋子都来不及穿,便直接跑了出去。 若真是那一位,自己受的苦也是可以的。 不多时,司马懿一脸恭敬,将一位老者搀扶进来,他顾不得地上冰凉,心里倒是一阵火热。 自从天下大乱以来,中原不少士人四处避难,来到辽东地区的名士,更是通过坐船前来。 这与陆地出行不一样,水路出行更是死路一条。 在到达落脚处,司马懿站直身子,将老人请到床榻上坐下,自己站着行弟子礼。 “先生,丞相一直很挂念您,小子被俗事所耽误,没来得及去拜见您。” “仲达,我与令尊神交已久,若是不嫌弃的话,便称呼老夫为伯父。” 不愧是道德长者,一句话便拉近两人关系,司马懿不敢怠慢,便吩咐人奉上茶水。 此人名叫王烈,字彦方,出生于公元141年,如今已经年近七旬,是汉末罕见的名士。 在家乡的时候,便是有着名声传出,在乱世中不接受朝廷征召,选择在辽东隐居生活。 面对这样的一位道德长者,司马懿不敢有一点的懈怠。 这一刻,他有种感觉对面坐着的是自己父亲,给人一种极大的压迫感,不敢轻易说话。 王烈有些无奈,自己挺随和的,只是遇到一些人,喜欢将自己捧起来,这就有些没有意思。 “贤侄,不知令尊身体可好?” 这总是僵持着。也不是什么好事情,王烈便开口打算说话,再拉近一点距离。 司马懿想起父亲,心内有着一阵温暖,看来父亲的名声,连辽东地区都流传着。 “伯父,父亲在朝中当着闲职,身体很硬朗,没事便带带孙子,日子怡然自得。” 王烈是有大才之人,察觉到司马懿神情紧张,便继续拉着家常,很快气氛便熟络起来。 一老一少,越谈越投机。 王烈也是来了兴致,便询问道:“仲达,听说庞林颇受重用,你与他相熟吗?” 原本的好心情,被老头的一句话带走,司马懿硬着头皮,轻声道:“伯父,庞林此人是有大才,可是有时候不知进退!” 司马懿有些小聪明,这是一个模糊的评价,就算庞林当面听到,也无法多说什么话。 王烈举起茶碗,眼神锐利,听出言语中的不喜,便不再多说什么事? 庞林的评价,已经在辽东越来非常好越神呼。 公孙康想要征辟王威为官,已经连续数次没有成功,现在司马懿的到来,却让他看到一个希望。 司马懿是个有趣的人,公孙康感兴趣,经过酒宴的交谈,有着一些爱才之心。 “仲达,公孙太守有意征辟你,不知道你是什么想法?” 这是开什么玩笑? 司马懿脸拉的老长,没想到老前辈是这个原因来,公孙康好大的口气,有什么资格征辟自己? 朝廷自有法度,不可能随意征辟的。 想当年丞相征辟自己,也是花了数年的时间,公孙康这个跳梁小丑,真是有些不知死活。 自打庞林来到后,司马懿感觉自己地位下降,跟曹丕的关系,也没有以前这般好。 话说回来,这是京城的官。 宁做京城一小官,不为边境一大将。 董卓这个老家伙,也是一位凉州边将,但一旦到洛阳之后,便彻底放飞自我。 无论天南海北,京城的魅力是少不了的。 王烈轻轻摸着胡须,他有些看好这个年轻人,虽然略显急躁,但是却没有口出狂言。 “仲达,你不想留在这里的话,老夫便只能代替你,留在这个苦寒之地。” “伯父,你的话是什么意思?莫不是公孙康又出幺蛾子?” 司马懿脸上神情不安,他听出王烈话里有话,看来这一趟登门相见,一定有着隐情。 公孙康太过狂妄,其子公孙渊也不是一个省油的灯,王烈在前来的路上,已经遭受了监视。 他现在不敢多说什么? 只是用杯中茶水写着一行字,司马懿定睛看去,脸色不由得一变,却生生没有趁机发作。 现在自己身处龙潭虎穴,什么事都只能一个人接受,现在没有人帮助自己,如何才能逃出生天? 王烈看到司马懿的疑惑,便举起茶碗将它放在桌上两次,仿佛是一种暗示,司马懿陷入沉思。 虽然不想这么做,但是还是生命最要紧!